白原看到阿姆斯特朗瞠目结舌的样子，非常的满意，这就是它想要达到的效果，只有这么庞大的知识储量的支持，它有自信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对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相信。43eAU
“当我们来到蓝星，也就是你们的星球的时候，你们人类和农马尔特人已经在美洲大陆上苟延残喘了，大概只需要轻轻一推，你们剩下的这点可悲的文明就会彻底完蛋。不过，当时逃到地球上的，也不过是一支逃往的伊斯人罢了。”白原像是在复述着和它完全无关的历史。43eAU
“这支伊斯人被长子追逐着，一路跑到了地球来，原本只是想要在这附近做短暂的停留，可惜却意外卷入了你们跟所谓律者的战火。而当他们成功封印了律者之后，长子也已经来到了太阳系的边缘。”43eAU
“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居住于优格斯星，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冥王星上的智慧生物，米戈，使用了禁忌的力量，偏六方的辉光八面体，召唤了那君临虚空的帝国。”43eAU
“从他们的口中我们知道了，崩坏正在虚空中几乎所有的世界蔓延，而他们首当其冲，也已经快要被崩坏所吞噬了。他们唯一能够给我们提供的帮助，是一艘战舰与一名军官。”43eAU9
“最后，面对长子的威胁，我们只能赌上全部的希望，纠集起四个种族的所有能够制造出来的船队，飞往天王星，与长子展开决战。”白原顿了顿，让阿姆斯特朗稍微消化一下其中蕴含的信息，毕竟从刚才开始，她就一副听天书的样子，为了增加可信度，它招了招手，在阿姆斯特朗面前稍微展现了一下当年四个种族联合起来的舰队是怎样庞大的一支力量，长达数千米的宇宙飞船是现在人类所不能及的究极工业造物。43eAU
“我们牺牲了很多，那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但我们终究还是胜利了。而当我们的联合舰队从天王星轨道返航的时候，你们的文明反应，已经彻底消失了，其实在返航之前，我们就已经发现了，我们发出的信号，地球不再做出任何回应。而当我们的船队真的到达的时候，只有在地月之间弥漫的崩坏能，在告诉我们，当我们在天王星奋战的时候，地月系之间，也发生过不亚于那里的残酷战争。”43eAU
“为了纪念我们逝去的朋友，我们使用米戈的技术先清理了月球背面富含崩坏能的月壤，之后，在这里，以帝国提供的永恒级作为外壳，建造了这座城市。城市的管理者们，原本想要以此为基地，以我们的人类船员为骨干，来复兴你们的文明。”43eAU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这个计划又没有成功呢？”阿姆斯特朗追问到，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是明摆着的，要不然人类也不会一点一点的重新起步，更不会至今为止，在大部分人类眼中，是否存在外星人都是一个需要争论的题目。43eAU
如果他们真的像眼前这个AI一样这么无私的话，人类早就应该与他们携手走进宇宙时代了，而不是要等待人类自己的飞船来探索眼前的这个遗迹。43eAU
如果从不善的角度来考虑的话，他们甚至可能是对内部的人类船员进行了清洗，或者是发生了内战，毕竟本身就是在强大外敌条件下强行联合起来的同盟，走到这一步同床异梦是非常自然的事情。43eAU
“确实，我们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进行。那是因为，X-2计划。”白原叹了一口气，他在空中滑过屏幕，调出另一块图像，“我们当时准备将贵方的‘神之键’计划进一步推进，将律者核心和律者意识分离开来。想必你们应该知道，律者核心中的律者意识并没有死去，他们只是沉睡在神之键之中，这终究是一个隐患。而这项计划，就是试图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43eAU
“诶，是么？是这样么？”阿姆斯特朗虽然身为逆熵内部人员，却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关于神之键的事情，这种东西都被秘密保管在纽约的总部，她这种人员，是不可能了解到的，所以这种关于神之键的秘话，她也是第一次听说。43eAU
“你还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啊。”白原鄙视了一下阿姆斯特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要不你还是让米戈来跟我谈吧。”43eAU
“不不不不，你继续说。”阿姆斯特朗连忙摆手否认，她可不知道什么是米戈，更不愿意去想，队伍里究竟还有谁是非人类的存在，这要是想下去，她怕自己可能要走不动道了。43eAU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地球表面的崩坏能消散到可以接受的程度之后，派遣宇航员去你们的遗迹中探索神之键，至少带回一把来，进行试验，但是，在一次外出日常外出探索的时候，一名宇航员在坠落在月球背面的月光王座残骸里成功找到四颗律者核心。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那里面会有律者核心，就算是有参加过神之键计划的人也从未听说过。”43eAU
“但是，那确实是律者核心，它们能够和舰队内携带的黑渊白花产生共鸣，也符合律者核心的所有构造，它们的一切功能都是正常的，而正好，其中就有符合黑渊白花属性的静谧宝石。我们最后就是以黑渊白花，还有静谧宝石为核心提前开展了实验。而实验的进度也非常的顺利，空投回地球的物资都快要准备齐全了。所有的人，包括我们，都期待着有一天你们能够重返故乡。而这一天已经不会遥远了。”43eAU
“然后呢？你们的实验是失败了，是么？”阿姆斯特朗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些外星人，应该说是自信心过剩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遇到了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拿来做实验。43eAU
“是的，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没有失败。”白原先是赞同了一句，又进行了自我否定，“我们成功将黑渊白花中的律者意识分离了出来，将她的意识放置到了一个我们制造的容器中。但是我们没有料到的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分享实验成功的喜悦，虚数空间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我就算事后去分析这次实验，我都无法理解，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错误，让虚数空间的大门被打开了。”43eAU
“不过，我们已经没有科学家能够验证究竟是哪里的失误了，从虚数空间内涌入的崩坏能将这里变成了炼狱，而作为伊斯人设计的AI，我不能违反我的底层协议之一，消灭崩坏。”43eAU
“所以？”阿姆斯特朗咽了一口唾沫，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工AI的形象竟然有了那么一点悲壮，虽然对方根本没有脸。43eAU
“所以，我启动了‘日晷’，将他们全都杀死了。”白原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而阿姆斯特朗则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同时，为了防止崩坏能泄露出去，我调用了这艘宇宙战舰中的幽能，把实验室包裹了起来，沉入了月球的地底之下。”43eAU2
“那么也就是说，那些天花板上的……”阿姆斯特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些崩坏兽，曾经，都是有血有肉的智慧生命体么？43eAU
“他们说，自己的愿望是死在更靠近天空的地方，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到达祖先从未到达过的遥远星球。想来想去，我最后只能将他们的遗体放置在了这样的地方。”43eAU
这是一种怎样的死亡幽默，阿姆斯特朗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在她以一个人类的身份看来，这明显是一种套话，或者说，一种夸张的手法，你怎么就能直接就这么做呢？被挂在天花板上是比曝尸野外还要恶劣的行径啊，而且这么几万年来，你都不觉得瘆得慌么？我觉得他们要是真的有灵魂，也绝对不会安息的吧。43eAU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