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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算

  老婆婆终于回来了,她进门后看见我正在大厅,笑着打招呼。3YBrU

  乖巧地回了个完美的礼,她笑得更开心了,直赞着不愧是出身大小姐云云,随后嘘寒问暖,不停地念叨些生活琐事,最后才说路上的盘查如何。3YBrU

  反正听起来很严就是了。3YBrU

  聊的差不多了,有些好奇她跟乌列尔的关系,有意无意地试探,老婆婆语焉不详,只说是认识的好小伙子,说着又念叨着他的好,简直像鳏寡老人盛赞三讲五美好青年。3YBrU

  脸都快被不断应付的假笑弄僵了。3YBrU

  听起来老婆婆并不清楚我具体的身份,大概我在乌列尔嘴里,只是个“被绑架的贵族女孩”。3YBrU

  “老奶奶,那这房子是你的吗?”3YBrU

  “不是不是,这房子可不是我这老太婆的。”老婆婆连忙摆摆手。“是有人让我帮忙打理。”3YBrU

  “他自己不住吗?”3YBrU

  “是她。”老婆婆纠正。“她出门有段时间了,大概,还要在外面待挺长时间。”3YBrU2

  “她?”3YBrU

  “对,是个体面的好孩子,就是总一个人独来独往。女人家一个人多不容易啊。”3YBrU

  继续问下去,屋主大抵是个挺年轻的女士,仅此而已,没太详细的情报。不过能一个人在帝都购置这样的宅子,也是挺有钱的。3YBrU

  说着说着老婆婆看看天色,说道:“希望你们喜欢我的手艺。”说3YBrU

  吃饭的时候我有些尴尬,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餐桌上吃,一个人享受着丰盛的菜肴,老婆婆和蒂塔在厨房吃,而几个护卫在外面吃。3YBrU

  看着老婆婆这样照顾,我很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贴身携带的零花钱还有不少,打算付一部分当房租和生活开销。3YBrU

  好说歹说,哄了好一会,老婆婆总算收下一部分,嘴里又念叨着,“小姑娘嘴巴可真甜。”3YBrU

  老婆婆肯收下钱,这让我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3YBrU

  露西娜不大习惯寄人篱下,她主动包揽了很多家务以“充当自己的房租和伙食费”。3YBrU

  等到乌列尔出现,他看起来精神不大好。3YBrU

  “这些天你最好先躲在这里。”他说完顿了顿。“最近街上盘查得很厉害,他们在清查政敌家族的漏网者。”3YBrU

  随后继续说:“过几天想办法给你安排个身份。可能还会有排查。”3YBrU

  接下来的一天我可是无聊透了,甚至怀念起母亲的功课了。不知道家人都怎么样了,母亲不知道会多担心我,苏西迩丽雅会哭吗,父亲有没有出城,马库斯不知道怎么样了。3YBrU3

  心头带着各种牵挂,时不时看着窗外发呆。3YBrU

  几个护卫在院子里干些活计,偶尔出去打听一下消息,不过也没啥有价值的情报,无非又抓了谁谁之类的,城外的消息一般都打听不到。意外的是,尽管出了这样的动荡,大典依旧打算举行。3YBrU2

  那天晚上可烧了不少房子,估计庆典时那些废墟都还来不及清理,到时多煞风景。3YBrU

  透过院子还能看见天空中不少烟雾在飘荡。有些从那晚开始就烧了很久,还有些,据说一些家族负隅顽抗被强行压制的结果。3YBrU

  乌列尔又来过一次,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3YBrU

  因为无聊,又不能外出,我干脆探索起这个宅子,意外地发现竟然收藏着不少手抄本。询问了下老婆婆,屋主似乎也没啥特别的禁忌,我就不客气地翻看起来。3YBrU

  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我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小心翼翼地翻着手抄本,纸张的触感让人愉悦,墨香闻起来就是让人惬意。3YBrU

  有几本是类似地理志之类的书籍,都是某某地的地貌气候,风俗礼仪之类的记载,看来这屋主是个旅游爱好者,还是个资深驴友啊。3YBrU1

  还有些是历史类,但题材比较奇怪,也不像王侯将相这样的大事件,反而好像是在记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仔细想了半天,也没什么有趣的发现。3YBrU

  还有几本似乎是类似族谱的东西,但这些家族我没什么印象,好吧,家族史之类我还没什么兴趣学,看着就觉得眼花缭乱。3YBrU

  然后一堆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屋主的兴趣还真是广泛,比我还古怪。3YBrU

  花了大半天时间翻看了一部分,天色都有些暗了。一转头,才发现蒂塔在门口正盯着我发呆。3YBrU

  “怎么了,露西娜姐姐?”我有些闹不清什么情况。3YBrU

  “啊,抱歉,小艾尔特丽雅。”小姐姐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你认真看书的模样真好看。”3YBrU

  “哈?”3YBrU

  “啊,都忘了过来是喊小艾尔特丽雅下楼吃饭。”3YBrU

  晚饭餐桌上依旧是我一个人在吃,让她们上桌死活不肯,菜式比昨天更好。3YBrU

  这天乌列尔没有过来。草草翻了一会书就早早睡下来,我不想浪费灯油。3YBrU

  就是晚上睡觉睡得很不踏实,各种糟糕的记忆碎片用夸张荒诞的形式表现出来,偏偏又醒不过来,我甚至能想象自己躺着满头大汗的模样。3YBrU

  透过窗户,天已经蒙蒙亮,此刻再无睡意,便干脆起了床。3YBrU

  漱洗的动静引来了正在外面做家务的露西娜,她又自告奋勇给我做了个跟昨天不一样的发式,还时不时赞叹发质,一脸的羡慕,弄得人有点不好意思。3YBrU

  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这个发型更配我现在的萝莉脸,怪萌的。又给自己扮了鬼脸,蠢萌蠢萌的。3YBrU1

  但是早起了又没事做,甚至背了一遍《奥徳修斯》整篇给自己当故事听,昂扬顿挫,还是挺有说书天赋的,完了又唱了几首卡兰迪尔要塞里士兵们流传的歌谣,嘛,嘛,比起那些儿女情长的歌,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类似军歌的旋律。3YBrU1

  末了在门口听了半天的露西娜拼命鼓掌,一脸的兴奋,我很臭屁地提着裙子回礼致敬。3YBrU

  不过这种日子忐忑又无聊,我忍不住在床上滚来滚去。哎呀呀,被单又弄乱了,整平,整平。3YBrU1

  大概中午的时候,乌列尔又来了,还带着那个帅大叔,也就是他的长官。他俩的脸色,都像踩了狗屎一样。3YBrU

  “艾尔特丽雅。”乌列尔严肃的样子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他对着我说:“我的长官有些事情要说一下。”3YBrU

  好嘛,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事发生的样子。我乖乖巧巧地坐好,上身挺拔。3YBrU

  只是看着对面两人的脸色,心情又有些七上八下。3YBrU

  总不至于把我卖了吧,忍不住脑补了一部政治斗争后被充当牺牲品的三流剧情。3YBrU

  好吧好吧,看着对面两人浓眉大眼,好歹是他们救的,应该……不至于把我卖了吧。3YBrU1

  说实话我真不大确定,毕竟很多影视作品里看着是好人的都是大反派。3YBrU

  而且真要是把我卖了,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3YBrU

  不对不对,要卖直接让禁卫军上门不就行了。3YBrU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行了个见面礼,问道:“怎么了?”3YBrU

  然后心头忐忑地等待答案。3YBrU

  大叔坐了下来,他看着我说:“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朱利纽斯神庙,帝国大圣殿,圣裁所,三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格雷夏努斯。”3YBrU

  “你好,我是卡兰迪尔家的小女儿,艾尔特丽雅。”3YBrU

  “就是担任诺森佛利亚总督的卡兰迪尔家?”3YBrU

  “是的。”3YBrU

  “哎……”格雷夏努斯看起来有些烦恼,说道:“记得被宣布叛国的家族里有你家吧。”3YBrU

  “应该……有吧。”我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3YBrU

  “你担心我们举报你?”队长看了看我的表情,突然有些失笑。3YBrU

  这样被说破,怪尴尬的,我眼神有些飘忽。3YBrU

  “我们不参与政治。”他说着,有些落寞。3YBrU

  “即使上位者是个暴君。”乌列尔突然插嘴。3YBrU

  “闭嘴,乌列尔。”3YBrU

  我看了一眼一边的乌列尔,他依旧有些愤懑不平。3YBrU

  “好吧,孩子。”格雷夏努斯直视我的眼睛,“我们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我们不能坐视这样的惨剧再发生。”3YBrU

  “惨剧?”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想着。3YBrU

  “那个疯子已经下令处决了被逮捕的康斯坦乌斯派支持者,包括他们的孩子。“乌列尔再次插嘴,两眼有些发赤。”未经任何审讯和裁决,简直闻所未闻!说不定还是那个xx唆使的!“3YBrU

  “闭,嘴,乌列尔!”格雷夏努斯回头呵斥。3YBrU

  哈?我心里咯噔一下。3YBrU

  格雷夏努斯似乎又注意到我有些惶恐不安,安慰道:“我们会想办法送你出去。帝国历史上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惨剧,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妥协的余地,康斯坦乌斯派在外的成员依旧掌控着不少军团,内战已经不可避免,近畿只怕很快会陷入刀兵之祸。“3YBrU2

  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这里恐怕你也不能久待了,负责排查的禁卫军将领是萨尔维乌斯,维特利亚诺家的萨尔维乌斯,他是个很难对付的人。“3YBrU

  维特利亚诺的萨尔维乌斯?好像是跟父亲很不对付的那个谁吧,我想起那张骑在马上讨厌的脸。3YBrU

  “所以?”3YBrU

  “所以这几天你要作好随时走的准备,我们正在找法子。”他看着我,眼神很坚定“无论什么法子。”3YBrU

  “为什么……”我相信有好人,但不确定自己碰到的那个会是,“要帮我?”3YBrU

  “朱利纽斯的公正啊,我们作的已经够少了。”这位圣裁所第三队的队长痛苦地摇着头。3YBrU3

  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谢意。3YBrU

  “对了。”格雷夏努斯又想起了什么,他看看乌列尔,又看看我,说道:“听乌列尔说,艾尔特丽雅小姐还在找什么人?”3YBrU

  心头一动,我有些急切地说道:“对,马库斯,我的兄长,他是帝都军事学院的学员。”3YBrU

  “你兄长?”他闻言愣,“这么说他也是卡兰迪尔家的孩子了?”3YBrU

  “那当然。”3YBrU

  “乌列尔,你最好尽快把他找到,如果他还没被逮住的话。”3YBrU

  “好的,长官。”3YBrU

  两人走后,我一直心神不宁。呵呵,这可真是刀口上跳舞啊,即使有两世记忆,我依旧怕死得很啊。3YBrU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呗。懊恼的想抓头发,但又及时制止了自己的粗鲁举动。3YBrU

  有好几次,敲门声都能吓我一跳,以致露西娜还以为我有多胆小。3YBrU

  晚上的时候乌列尔又来了,而且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大惊喜。3YBrU

  我愣愣地地看着走进来的马库斯。3YBrU

  “嘿,艾尔特丽雅。”他看着我,露着那一口讨厌的大白牙,眼睛里满是笑意。3YBrU

  我依旧没回过神,还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3YBrU

  马库斯在我眼前晃晃手,看人没什么反应,凑近了摸摸我的头。3YBrU

  “讨厌。”终于反应过来,厌恶地拍掉他的手,说道。“别摸我的头!”3YBrU

  “回过神了?”他继续笑眯眯地看着我。3YBrU

  “马库斯,你去哪了?”我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3YBrU

  “我啊。”他摸着鼻子,“本来我还在调查少女失踪案的,后来骚动起来后,我不放心,就回家咯。”3YBrU

  “笨蛋马库斯,那时候我们只怕都到北门了。”3YBrU

  “啊,啊,我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家里被暴徒侵入了呢。”3YBrU

  “咦?”我有点紧张起来,“然后呢?”3YBrU

  马库斯又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我就躲着看,直到他们大部分离开了才进去。而且依我看,那些人不像简单的暴徒。“3YBrU

  我想起出来时看见的那些奇怪的暴徒。3YBrU

  “为什么艾尔特丽雅你一个人在这里?”轮到马库斯问我,“其他人呢?”3YBrU

  “这说来话长……”我尽量简略地把遭遇说了一遍。3YBrU

  马库斯听完也有些发愣,东门的情况让这个大男生也有点懵。3YBrU

  “敢情是政变呢……”他嘀咕着,“然后就是对政敌的清洗?还真是个狠辣的疯子。”3YBrU

  “现在我们管不了这些,接下来怎么办?”我说道:“还有,乌列尔是怎么找到你的?”3YBrU

  “乌列尔?”马库斯似乎还不知道乌列尔的名字,“那个臭屁的圣武士?他叫乌列尔吗?”3YBrU

  他转头寻找人影,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乌列尔早已出去了。3YBrU

  后面我才了解到,马库斯当时和他的同学们分开,各自找家人了,而马库斯发现家里的情况后,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我们,干脆返回去找他的“佣兵老朋友们”帮忙。等到叛国公告一出来,马库斯也吓了一跳,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3YBrU

  “然后你就被乌列尔找到了?”3YBrU

  “应该是这样。”3YBrU2

  总觉得哪里不对。3YBrU

  过了一会,乌列尔又进来了,他还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给养,几个大背包,用着还挺方便,我尝试自己背一个试试,结果悲催的发现,这背包一个小女孩完全背不动。3YBrU

  打开看了下,里面是些一些装备、工具、药剂、干粮,还有露营用品,包括炊具帐篷被褥等等,分门别类,零零总总很周到。3YBrU

  “你们人有点少,战斗力也勉强,我很担心你们出了城也走不远。”乌列尔评价着。“我打算找了几个人,先让他们带你们走下水道。”3YBrU

  “下水道?”兄妹俩疑惑地一起问道。3YBrU

  “帝都建城以千年计,下水道太多次改建,错综复杂,里面早就像迷宫一样。”他接着说,“禁卫军会把守一些地方,但他们无法留意所有的地方。我有可靠的耗子清楚一条出城的线路。”3YBrU

  我跟马库斯对视一眼。3YBrU

  “明天一早四点就走,我知道怎么绕开禁卫军戒严盘查的点。”3YBrU

  怎么感觉乌列尔反而像个混社会的,我忍不住想吐槽。3YBrU1

  等到一切都吩咐下去,几个护卫也早早做好准备,我也打算睡了。3YBrU

  奇怪,我注意露西娜的样子奇怪。3YBrU

  “小艾尔特丽雅,那个男人是谁啊?”蒂塔眼神飘忽地对我说,脸有点红红的3YBrU

  “啊,他是我哥哥。”3YBrU

  “哦……果然也是贵族啊。”她喃喃着,满脸的失落。3YBrU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