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不断地,瓷器在地毯上撞击与破碎的混浊声音从紧闭着的门扉里传出,而后是亚历山大皇帝越发歇斯底里的咆哮声,站在门外,维特.利沃夫两股战战,但依旧坚持着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地目视前方。lqEgv1
和纳瓦尔的战报一起来的,是切尔诺伯格宣布独立的消息。lqEgv
卡西米尔不仅从乌萨斯这位可怜的老母亲手里抢走了普里彼特,她还怂恿了另一个孩子反叛出了家门。lqEgv
卡西米尔高调宣布将同新生的切尔诺伯格建立外交关系。lqEgv
亚历山大皇帝遭受了他上位以来最大的羞辱与失败。就在短短的三天之内,这位年轻的君王接连失去了两座城市。lqEgv
坚实的军靴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连串规律而清脆的响声。lqEgv
在维特.利沃夫眼里,这位将军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与痛苦。 他的眼圈泛黑,皮肤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株颓败的水仙。想来这一次的失败也同样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lqEgv
“纳瓦尔?”亚历山大皇帝的声音从门里面穿透了出来。语气是诡异的平静。lqEgv
迎接他的不是狂风骤雨般的打击,也不是电闪雷鸣般的呵斥。 lqEgv
沉默就像是厚重的乌云,无声地笼罩在这片空间。亚历山大皇帝重新坐在了他舒适的靠椅上,或许是刚刚的发泄让他精疲力竭,手扶着额头,他微微虚起了眼睛。lqEgv
皇帝重复道。他闭上了眼睛,用大拇指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尽管在白玛大师的辅助下,他这两三天睡了个好觉,但长期以来缺乏睡眠的生活早就悄无声息地摧残了他的健康。他为此患上了严重的偏头痛问题。lqEgv1
对于臣民而言,这也意味着这位性格暴躁的皇帝越发得难以接近。lqEgv
“我认为此刻的任何辩解都是为了给自己开罪的借口,陛下。” 纳瓦尔恭顺地说道。 “借口不是您想要的东西。”lqEgv1
“不找借口。”说完这话,他沉默了片刻,但这绝不是因思考而出现的空白。只觉得有魔鬼拿着叉子在他的脑袋里搅来搅去,皇帝的右眼因痛苦猛地抽搐了一下。lqEgv
“你接下的计划是什么?”在这短短一天之内,请求他严惩纳瓦尔的奏折如同雪暴般灌入了皇宫,白字黑字里,每一个人都在义正言辞地控诉着纳瓦拉的罪该万死。lqEgv
“请派遣我前往东卡兹戴尔镇压那群图谋不轨的卡西米尔游击队。”纳瓦尔说。lqEgv
皇帝发出一道刻薄又尖细的笑声。痛苦让他的声音近乎变了形。“然后呢,你以为他们还会让你顺顺利利地带着军队从卡兹戴尔回来吗?”lqEgv
“他们会改变主意的。”纳瓦尔说。他的态度非常坚决。“您会让他们改变主意的。”lqEgv
“你要在那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是被纳瓦尔坚决的态度所触动,亚历山大皇帝勉强撑开了眼睛注视着这位和他相比起来小了几岁的将军。流畅而秀丽的面部轮廓,纤细的双眉,这些都是和他截然相反的面部特征。lqEgv
但是在鼻梁和嘴唇上,他们同样具有“疯王”斐迪南的影子。lqEgv
其他人或许没有见过那张女人的肖像画,但被迫亲吻过她的遗骸,亚历山大对骨头主人的长相记得刻骨铭心。lqEgv
斐迪南皇帝,他愚蠢而疯狂的父亲,永远都抱着那具白骨看着那副画像。lqEgv2
他是正统的婚生子,是乌萨斯帝国的合法继承人。可他的父亲从来不会正视他那怕那么一眼。lqEgv
不管他取得多高的成就,“疯王”斐迪南的眼底从来没有一个属于亚历山大的角落。他在他父亲的眼里仿佛虚无的空气,不存于世的亡灵。lqEgv
父亲喜爱着的女人生下的儿子,长得和父亲相似的私生子。lqEgv
他将为亚历山大所驱使,他将为亚历山大献上他的忠诚与他的人生,直到死亡。lqEgv
“为您效劳,陛下。”纳瓦拉看着皇帝猩红色的眼睛,眼底都是他的倒影。lqEgv
他看着纳瓦拉,仿佛穿越时空和那个男人交换了位置。lqEgv3
“仅仅次于家庭关系,社交关系对于一个人而言也是很重要的,阿塔。”麻生蓬指了指不远处走过去的、一脸阴沉的梅菲斯特和走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浮士德。lqEgv
“他们需要参与进这个世界。”麻生蓬又扭过头,指了指大楼外不远处热闹的街道。那里车水马龙。lqEgv
“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的矛盾并非是不可调和的。”她轻笑道。“只要多接触,歧视和误解就会慢慢地在交流中融化。”lqEgv
“不管怎么说,人性之中总有些共通的东西。”lqEg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