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转过头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了一会。之后就像审视着什么世间珍品似的凝眸注视着我的眼睛。仔细看去,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深邃和清澈,令人怦然心动,这以前我竟没有发现他有这样澄澈的像一口小溪一样的眼睛,眼睛中液体在流动。4369H
安乐冈花火离开了我的怀抱,下了床,从裤袋里掏出白手帕擦了擦刚才接吻留下的痕迹,然后弯下腰,重新绑好布鞋鞋带,就像大国工匠的精工细作一样认真。4369H3
她想着,就让那个人影一直模糊着也不错,即使他越来越清晰,但就像一张详尽的地图,有时反倒因其过于详尽而不便于使用一样。4369H
于是我们坐着下一班电车来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这几日温馨的霏霏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我看着这个地方片片山坡重峦叠翠,看着抽穗的麦草在九月的金风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流云仿佛冻僵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空。4369H1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不顾有些刺痛的双眼。感受着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狗的吠声,还有身边女孩被微风悄悄卷起的秀发。4369H
然后我们向杂木丛中走去,这儿当然没有森林,不过杂木丛也算是凑合。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聆听着从远到近的风的轻响,若有若无,细微得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处传来的。此外杂木丛中万物俱寂。4369H
我们就这么走着,踩着“嘎吱嘎吱”发出声音的落在地上不堪重负的树枝,牵着她那现在冷冰冰的小手,看着她那微微卷起的手感舒适的短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那轻轻呼吸发出的声音。4369H
除这以外没有其他声音在耳畔响起,除我以外没有人从我们身边擦过。两只小鸟在远处便受惊地看到我们就飞走了。4369H
此刻,只有我占有着安乐冈花火,只有我占有着她的美丽。我想着如此美妙的事情,免不了boki了。4369H7
我们来到了一座古井旁边,我甚至可以详尽地描述那口井,它就位于杂木丛之中,给青草不漏声色地遮掩住了,四周没有栅栏围着它,它也没有高过青草,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古井已经有了许多斑驳的颜色,就像是老年人身上一定会出现的老年斑。4369H
这是一种时间的沉淀下才会出现的颜色,而且它裂缝纵横,我总怀疑它有一天露在地表上的部分会倒塌。4369H1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不确定有没有掉进过井里,如果掉进去了,会有人听见井里的人的呼喊求救吗?这声音应该会是十分狰狞绝望的吧,就像这样。4369H
花火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于是我们忍着害怕走上前去,看向井底,有些轻松又有些失望的没有看到白骨,只看到深不见底的黑暗,或许白骨被黑暗所掩盖,就像是影子在没有太阳的地方不能存活。4369H2
我记得我看过这种深不见底的黑暗,在四色的梦境里,那道深渊,如果有一天我落进去了,绝望的呼喊着求救着,“不论是谁,救救我!”4369H
“那可确实--确确实实很深哟。”花火带着惊叹的语气。4369H1
“或许没有摔死,只是摔断了腿..”我突然停下这个沉重的话题,在这荒郊野外摔断了腿,身处阳光不可达的黑暗中,还不如一死了之。4369H
我跟着她后面,几步远的距离,没有牵手,打量着她,打量着她今天带的发卡,在背后总能很仔细地观察一个人。4369H
于是我打量着她,她的黑色头发上带着一个同样黑色的发卡,让我险些没看出来,发卡让她的头发后面成了一个中分的形状,露出天鹅般白嫩的脖颈。4369H
看着看着,我不由沉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狼狈地摔倒。4369H
“是的,沉迷其中了。”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却反而因此红了脸。4369H
我沉醉的是什么呢,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应该对任何事物都不想的过于深刻,对任何事物都保持一定距离,温和友善地对待每一个人却不让他们接近自己内心,这样才是我想过的平静生活,没有喜悦,没有悲伤。4369H
但现在这种感情是什么呢?我摸了摸自己的内心。4369H2
路上花火说了好一些话,说的支离破碎让人摸不着脑袋,我干脆不注意去听,去随声符合一俩句。4369H
出了杂木丛,我们上坡,过河,穿铁道口,只管走个没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反正只管走路即可。仿佛西藏的朝圣者们举行的仪式一般,我们也像是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专心致志地走着。4369H
即使没有言语,两颗寂寞的心也越靠越近,也许有一天,虚假会成为真实。4369H
“没有。”我自然地回答,脑海里却闪过许多女孩子的身影,心中泛起波澜。4369H
如果这不是爱,是什么呢?或许我的心的外表筑着一层铜墙铁壁,能破墙而入的东西少之又少,所以我才不能轻易动爱念,轻易地一往情深。4369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