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跟雨水从天空降临于这座城市，中心的富人区灯火通明了，那些上流阶层的社交晚会已经展开了，享用储藏几十年的红酒和欧洲宫廷糕点师的点心还有佳人相伴的舞蹈，这些快乐是白天不能体会的，戴着名牌金表抹着大牌VIP专属护肤品的绅士、佳丽喜欢这座城市的黑夜，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意味着不用跟那些“下等人”同在一个地方呼吸，不会让他们心烦3Zn6H
走在街道上的阿尔伯特讨厌黑夜，阿尔伯特就是所谓的“下等人”，他不是独例，能喜欢哥谭黑夜得只有两种人，中心区拥有顶楼大厦和完善保安设施那些人，另一些人3Zn6H
清脆的枪声从几百米外传进阿尔伯特的耳朵，接着传来无数相同的清脆声，周围几家住户探出头向那边火光望去，随即拉上帘子，没人会去报警，为什么?拜托这是哥谭不是吗，警察不向你索要什么就是万幸了3Zn6H
没错，另一些人就是哥谭的帮派，夜晚能带给他们更多的资源和地盘3Zn6H
这跟科波特市长在上任时大肆宣传的完全不一样，不过也是，这座城市就是如此绝望，夹在中间的下等人们要时刻提防勒索、恐吓、黑帮斗争，普通人活下去的唯一法则就是勒紧裤腰带缩好身子如同过街老鼠狼狈活着3Zn6H
但是……这比阿尔伯特过去预想的未来好太多了，他从大都会回到哥谭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是美国政府抛弃的法外之地，无序混乱加上情报机关朋友的帮助，没人能找到自己，想到这里阿尔伯特抱紧手中放着廉价长条面包的纸袋3Zn6H
雨越来越大，还要过几条街呢，路过的破旧楼房时不时传出小孩子的哭声，男人手挥皮鞭的抽打声，有时候真希望哥谭童谣里那些“猫头鹰”存在，平衡这座城市3Zn6H1
说到这个阿尔伯特想起上个星期便利店门口自己被一伙混混抢劫，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警察持枪帮自己夺回包的事情，记得他叫戈登来着，看外貌就知道是新上任的警察，在大都会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有一番作为，可惜哥谭容不下，未来等待他的只有被腐化或吞噬，就算他抱着信念侥幸活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一个正义之士孤单影只微薄力量改变不了腐烂到骨子里的城市3Zn6H
小跑一段时间穿过小巷，环境比刚才还要恶劣，之前的房子还能看出是人居住，烧毁成黑焦的墙壁以及没有窗户、门是标配，中间唯一有模样的独立房就是他的家，只有他一人的家3Zn6H
阿尔伯特取下眼镜在还没有被雨水触及的衣服上蹭下镜片上的雨滴，仔细看屋檐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3Zn6H
屋檐下确实有一个银灰发的***在那里，阿尔伯特没有朋友前妻之类，电费什么的也会及时交，难道是避雨的?男人一直抬头望着黑蒙蒙的天空满脸焦急迷茫，不知道怎么办3Zn6H
男人解释花了五六分钟，他是来逃出家旅行的贵公子，路过哥谭想要去找一位亲戚，可是刚下长途车就被几个女孩骗走了背包，接着几个混混带到贫民区抢走了手表零钱一些随身物品，人生地不熟的他只能在街道乱窜，晃荡几个小时后下雨了不得已躲在屋檐下，因为是瞒着父母出行，并不知道亲戚的联系号码，但是名字挺耳熟能详的，托马斯•韦恩，哥谭包括全美都是最出名的一档人物3Zn6H
“你可真够幸运的，进来吧，韦恩庄园在南边，等雨停了再走”3Zn6H
阿尔伯特摇头叹气，不是嘲讽鄙视，外地人来这里很容易被骗，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孩——糖衣炮弹，关键是他在这里走了几个小时居然没有遇到黑帮被捅刀子，还是幸运的3Zn6H
“我可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就算是抢劫也不会得到好处的”3Zn6H
在哥谭把陌生人弄进家乃是禁忌，我的风险可比你大，虽然阿尔伯特知道这个道理和规则但他还是不忍心，看着陌生人在屋外可怜兮兮的避雨3Zn6H
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肚子和双腿传来阵阵火辣感警告自己3Zn6H
钥匙拧开没什么用处的铁门，进门前阿尔伯特想到什么，摸了摸颈部，一个多月没来了，今天应该不会发作3Zn6H
进了房子潮湿寒冷，滴着水滴“啪啪”作响，阿尔伯特甩甩工地安全帽，散落的物理教科书让他有些困窘，让躺鹅绒毯的贵族来这种小屋不太合适吧3Zn6H
，没想到男人没有抱怨，饶有兴趣在屋内环视，走走停停3Zn6H
阿尔伯特走到饭桌放下湿透面包袋，蓄水池边透明煮水壶褐色液痕没有洗，对着水龙头冲刷一通，放进廉价咖啡粉配上长棍面包，再用遥控打开收音机听今日哥谭晚报3Zn6H
阿尔伯特想到还有个朋友在这里，对房间门外呼唤银发男人，没人回应，阿尔伯特不安的情绪突然增多，渡步出门，掠过一楼众多房间，没有人3Zn6H
放慢脚步，推开里屋半掩的门，银发男人对着满是复杂物理理论、公式的黑板发呆，马列斯比利察觉到阿尔伯特进门没有回头，指着黑板3Zn6H
“你这是在搞‘时空穿越’嘛，你想当《回到未来》里的布朗博士”3Zn6H
“好吧好吧，我以前是个哥谭中学的物理老师，可是你知道的，在哥谭，文职并不吃香”3Zn6H
阿尔伯特把手放到桌角故作镇定解释出一个很合理的理由，眼前的年轻人能认出他的公式和理论无疑是有一定学识，还看过不少科幻电影，不过社会经验嘛肯定少的可怜3Zn6H
“额，看到这个，阿尔伯特，我想问你一下，人类真的能实现时空穿越吗?”3Zn6H
这种询问像是科幻电影看多了而说出的中学生，但阿尔伯特的脑细胞开始躁动不安，已经多久没有人向自己请教过一些?太久了，旧到只有手握粉笔在黑板推导才想起自己是个物理学家，过去星际实验室一颗升起的新星3Zn6H
“时间本身就在不停的运动，不，用河流的流动更加合适，在这个速度内，我们思考、吃饭、发明，一分钟前的你在客厅，现在的你在这里。想要时间穿越我们要接轨与这个时间点不同的时间线，之内进行操作，一种慢于，一种快于，也就是慢时间或者超时间”3Zn6H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自身慢到或者快到一种程度，让我们脱身与现在所在的时间道就能穿越时空?”3Zn6H3
“不，你会遭遇撕碎、消失、进化或者其他杂七杂八什么情况”3Zn6H
“现实是由过去现在未来三条单一时空连线，三条线夹着现实的缝隙，生物体型太过巨大了，就算穿越夹缝我们也不知在哪个节点停下，糟糕的话时间终末汇聚带?”3Zn6H
“那人类是怎么生活在现实上的?用你的话，我们很巨大不是吗?”3Zn6H
“我们的分子才是一个个体，他们在该在的时间点在该在的空间内”3Zn6H
马里斯比利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被人戏弄了，看着求知欲和失落的双眼阿尔伯特笑了起来，自从来到这座该死的城市他从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这让他感觉的名为阿尔伯特的人存在的价值3Zn6H
“当然，假设我们有一台超体电脑和粒子加速对撞机，我们把生命体塞进去，用引入高能粒子轰击成为分子状，用电脑模拟地球和时间的场景，引导对撞机加速人类就可以穿过微小的缝隙，那时不止是时间旅行甚至能发展到多元宇宙”3Zn6H
“可惜我们看不到了，我这套也只能存在于理论中，那种程度的计算机恐怕已经是几个世代后的科技了”3Zn6H
“真想让坐在家族最尊贵的椅子上面的老家伙们听听，神秘为何已经落后于科技一线了，有你们这些新时代的‘魔法师’，区区魔术迟早会被甩下了”3Zn6H
马里斯比利简直是换了一个人，阿尔伯特咽下唾沫看着他的脸，相同的面孔承载不同的灵魂，迷茫和愣头的气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握权力已久想要堕懒一番的王族姿态3Zn6H
“阿尔伯特·迈克尔斯博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现任当家，无意打扰你的生活，但现在必须请你出山了”3Zn6H
恐惧是阿尔伯特一言不发，缓慢退向木门，受惊的猫随时要逃窜出屋3Zn6H
他是谁?FBI的?还是罗斯的人?自称家族之主，难道是九头蛇的上层?3Zn6H
这些疑问在心头打转，心脏跳动之快说是要从胸腔跳出也不奇怪，无论是那种阿尔伯特今天都在劫难逃3Zn6H
“不过你也不赖，谚语：好人难时有人帮，你是个好人，所以三年前星际实验室出事后不少人愿意帮你脱身，半个月前我到S.H.I.E.L.D和暗影局，居然查不到你的行踪，那可是最顶尖的情报机构，当时我也挺惊讶的”3Zn6H
“躲得很好，但是总有马脚，昨天我去找了一趟圣堂教会，你了解圣堂教会吗?虽然现在两者有和平协议，可是我作为魔术协会的人去那边还是会惹很大的麻烦的，不过我觉得你值得我惹麻烦”3Zn6H
阿尔伯特理解了，因为这该死的体质，自己在两年前跟两位神父有了一定关联，像学校教师的老好人道恩和他的搭档……3Zn6H
那个满脸胡渣被尼古丁和摇摆风衣缠绕在身的驱魔者形象从记忆中投影出来3Zn6H
“啊，和那个刺猬头驱魔师一起，暂定埋葬机关第六位之一，我也无法强逼，毕竟怎么说也是魔术界历史上明确记载唯一驱除恶魔案例执行者，虽然丝毫看不到对神的尊敬，至少地位在教会是具足轻重的，我付出不小的代价才知道一些你的消息的”3Zn6H
回想起来那个风衣男也真是敢开口，索要之物的珍惜程度不比阿特拉斯院散落凡间的契约书差，之所以答应更多原因是拿着那个东西对马里斯比利没有太大用处，魔术师还没有沦落到看到不错的东西都想拼命得到的野兽，康斯坦丁这位圣职者会用来干什么马里斯比利略有知晓，如若不当的话可是会颠覆教会连魔术协会三大部门也会被波及，那场面也挺值得期待的3Zn6H
“我需要你的智慧，来帮忙，对于你们不熟悉里世界的人来讲，就当成拯救世界吧”3Zn6H
这个回答让阿尔伯特一怔，他在无数个日夜床上预想过很多种回答，从没有一种预想是这个样子3Zn6H
“你现在不需要明白，我只想知道你的答复，是在这个哥谭萎缩着过着狼狈余生，还是让你的学识得以发挥，政府或者恐怖组织构不成问题，你的体质同样如此”3Zn6H
月光洒在马里斯比利的侧脸，可能是错觉被罩及的一部分银发在被常年处在潮湿阴暗房屋闪闪发光，沉默不知多久3Zn6H
还是决定了，既然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那为什么要拒绝呢，真是狼狈的活到死亡的话，自己才会后悔吧3Zn6H
马里斯比利开心的打个响指，屋外传来发动机鸣动声，大风刮开窗帘，学术论文满天飞散在屋内，AH－1Z超眼镜蛇军方武装直升飞机降落到街道上，下来几个统一制式衣服的男女3Zn6H
“走吧，后面有人处理你的房子，衣服书本餐具等会打包带走的”3Zn6H
“我以为你会很了解一个我们这类人作风，你肯定会去的，无关你的意愿”3Zn6H
阿尔伯特咂咂嘴，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因为马里斯比利的初印象，博士忘了他的城府绝不低于其它情报组织3Zn6H
根据刚才的话，和自己钻研方向马里斯比利应该就是因此猜冲自己来的，作为一个科学家自身傲气不比文人低3Zn6H
在自己领域他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弱于任何人，但是时间旅行对自己乃至对这个世界都太早了，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能企及的奇迹，基础的设备都无法凑齐，整个地球的模板、引导人地点的计算机……3Zn6H
“雷蒙德·帕尔默和里德·理查兹在迦勒底等你，原本有布鲁斯•班纳额……至于硬设施方面，还差两件，量子计算机在阿特拉斯院，最先进的粒子碰撞机在韦恩企业，明天就搞定了”3Zn6H1
“不是，但他的家族有和我同样的使命，只是他们逐渐忘了”3Zn6H
阿尔伯特点点头，现在这梦幻般的场景需要好好体味消化才行，不然会被兴奋冲昏头脑3Zn6H
工作人员默声点头，马里斯比利深吸一口气表情动容，抬头看向城市中央被诸多高楼围供其中的至高大厦，上流们闪烁明灯唯有它暗淡屹立不倒，没有比众星拱月这个词更适合形容的了，搬至屋外没来及关机的收音机传来哥谭夜间新闻报道主持人动听的女声3Zn6H
“经过哥谭警局确认，二十分钟前韦恩企业董事长托马斯•韦恩和妻子玛莎•韦恩在犯罪巷不幸遇难………”3Zn6H
后面说全是默哀一类的话，一个星期后他们或许会有全美最体面的葬礼，但这不是他们关心的3Zn6H
达芬奇按下开关，开启头部用于夜视的魔术礼装/机器，在黑色如漆的废弃孔深处，这个装备发挥出的性能远超火焰和探照灯，哪怕是用魔术强化眼球或者是照明魔术也比不上这个方便，有时不得不承认唐对机械的理解比他认知的任何一位天才都要高出太多，他真的是那种说不切实际的大话然后完美实现出来的本领3Zn6H
自己是天赋的智慧，而他则到了神之才能那一步，不过仅限于科技侧，达芬奇是全能的天才，各方面综合一下两者之间谁强谁弱各有优势吧3Zn6H
这个时代绝对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复杂，仅是天才的数量就远超达芬奇生前那时的天才爆发期，共时性导致还是抑制力感受到什么而暗中调整最大可能二者皆有吧3Zn6H
人理烧却造成的人类灭亡对于抑制力之一的盖亚而言大概是件幸事，它只要确保星球本身延续下去就行的星球意识，人类消亡后再也没有生物会像人类那样贪婪榨干星球资源，星球也能活的更长，过去因为人类文明崩坏说不定会导致地球这颗天体直接死亡，盖亚才默默容忍，但现在看来星球还活着，帮助人类干涉的话原本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掺合上一位外星神情况或许会有改观3Zn6H
另一个抑制力，人类潜意识的集合体阿赖耶识，绝对是站在人类这边，但它现在是否还力气帮忙就很难说了3Zn6H
理顺下来，迦勒底就是漂泊在海洋上的孤船，能受到帮助这种事情指望不上3Zn6H
达芬奇扫了一眼遍地堆积的垃圾，不知是在说现在迦勒底的情况还是在说自身所处的环境3Zn6H
摸索着，机械装置发现出什么锐端，镜面泛红光，抬起类似于机械臂的魔术礼装，魔力聚成蓝色光球毫不留情轰开前方废铁3Zn6H
轰击打进深处数十米，直到墙壁那才停住，因为常年不见光加上贴近各种化合物，墙面污秽不堪，黑发佳人走上前囊着蓝色手套的玉指摩擦掉灰尘，旁人看来未免有些暴殄天物，里面露出鲜艳的黄色为背景配上中间黑色圆圈的涂鸦，是一个1966年发明至今广泛流传世界的危险生物标志3Zn6H1
带有魔力探测功能的眼罩能源指数暴涨混乱，毋庸置疑这里是某种东西的“源头”，达芬奇调整手腕的通讯装置，科学仪器与高浓度魔力源靠近导致现在的通讯系统无法使用3Zn6H
对于达芬奇而言问题不大，倒回原地，拆开仪器，精密的工作对于艺术家来讲轻车熟路，达芬奇学徒期间就用手组装佛罗伦萨圣母玛丽亚大教堂穹顶灯塔上的巨型铜球3Zn6H
在专心完成最后的组装时，一股压迫血管的寒冷异样感，打扰到了这位佳人的情绪3Zn6H
拾起放在一旁的魔杖拼命展开防御有关的术式，隐秘的光壁垒起壁勉强包围达芬奇的丰满身躯，紫光能量柱从墙内喷发撕裂开黑暗，巨大热能伴着轰鸣3Zn6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