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能再现出更深一层的幻觉么？lqduJ2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当做纯粹的幻觉看待了，这是纯粹的往昔再现，他看着少年在惊叫中被带走，影像也逐渐的模糊，脑中昏沉沉的状态被真正的疲惫所取代，他便摇了摇头，重新张望四周，他已经回到了现实。lqduJ
在他瞧不见的玻璃舱壁下方，混合在轨道下的泛红沙石完全化作了漆黑，它们耗尽了两年以来挥发到只剩最后一点的能量。lqduJ
而楚信然也垂下头来看着自己握紧的手机，稍作试探就能察觉这法杖设备确实被触发了。lqduJ1
源石被某种契机触发，以某种源石技艺的方式让自己‘看’到那些东西，但为什么恰好是那一幕？是当初的那些源石记录了那一幕么，还是说能凭着自己的意志而确信完善？lqduJ
他朝着隔离舱壁走近，看着缺乏光源而黑漆漆的地铁甬道，他不知道当初乘坐的那艘列车是什么编号，也不知道它是否还在服役，但他可以确信的是，就算当初的影响可以控制掩盖，但这通道是很难彻底清洗的，下面都是些麻烦的沙石，后续的处理方式是用热能系的源石技艺对铁轨进行消毒处理。lqduJ
血肉可以焚尽，但其中的源石不会，但以他的夜视力，却也没到能在那些砂石中分辨废弃源石和普通石头的水准，高纯度的源石是纯金色，并随着纯度的降低开始朝红发展，接着愈发的黯淡直至漆黑，混在黑暗里便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lqduJ
当然，值得肯定的是它们一定不再存在感染隐患，否者这地铁站也不该那么快重新投入运营。lqduJ
“Originiums。”lqduJ5
右手五指撑在舱壁上，楚信然望着那黑色的甬道念诵着这源石的维多利亚写法，这个词还可以翻译为原生动物，这脱胎于一种盛行的学说，源石是曾经的某些生物遗体自然转化的结晶。lqduJ2
突然，光来了，与光同时而来的还有漫长的车身，科芬园所在的线路地铁终于到了。lqduJ
而他却是没有等待开门的意思，转身朝着出口走去，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不是这一班线路，更准确地说，是不需要搭乘地铁，因为就在这附近。lqduJ
赏金猎人的组织，不只是那个UI狗屎的暗网而已，还在每个国家每个移动城市都有着实质的驻留地，自然，届于赏金猎人鬣狗般的名声和危险性，那个驻留地也是移动的，那些混的一般或是混不出头的，通常都是抓瞎自己调查，有时还会被认为是便衣骑警而排斥误导、而更多的新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了，他们大抵还觉得赏金猎人这行只要有个app就行。lqduJ1
反正会入这一行的人，不是爱好刺激的亡命徒，就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还可能是不学无术的傻.逼，后者通常会很快消失踪影，在接到第一宗危险的委托开始。lqduJ
只有少数一些被内部评定颇高优先级的资深猎人会被通知每次的新地址，楚信然有幸算是其中一员。lqduJ7
既然把夏梅隆喊过来代替自己当家教，那也不能什么情报搜集都扔给他，他忙不忙得过来都是其次，工作堆在一起总得分出主次，有了主次就有滞后的一方，而他不喜欢有东西拖着，至于夏梅隆那家伙的工作热情怎样，会不会阳奉阴违什么的，倒是犯不着担心的问题。lqduJ
都是认识好几年的家伙了，虽然他的丢人程度让楚信然承认他是朋友有些艰难，但人品和本事倒是没得说，就是性格比较扭曲，但这份扭曲之处在这种环境下也没什么机会展现的，更何况他的扭曲之处对他人是无害的，也就是自己这类熟人会看着火起。lqduJ1
没必要去想，只要他自己不去说，维娜倒也不会知道，而就算他自己说了，也没什么影响，现在该想的还是马上要做的事，以及之前未能提到的细节。lqduJ
人类…环境的切换和那些人的切换也给确实的展现了出来，有问题的不只是源石还有那切换的环境，他确实看到了真正的人群，他一直坚信那不是心理医生所说的幻觉，但直至真的再次看到他们，他的心才落下地来。lqduJ
线索就在那两个人身上，一个疑似男性、种族未知的先民，一个长着黑角且没有光环的萨科塔少女，他们和自己一样确实是看到了那些人类，而在他们选择离开时，关于人类的一切也开始远去。lqduJ6
简直就像是掌握了切换两个世界的权柄…这话有些中二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楚信然稍稍压制了一下激荡的情绪，决定换个正常些的说法：他们或许知道怎么切换A卡和N卡。lqduJ8
站在路牌前的楚信然一面总结着细节，一面准备着硬币等待电车到来。lqduJ
还有一个问题…那群邪教徒的献祭，是否和那两个人有关系，如果他们真的都是拉特兰人，那这种猜测确实是有可能的。lqduJ
这个世界的宗教并没有国际性的限制，每个不同的地域都可能发展出不同程度、不同规模的宗教信仰，不论是东国的自然崇拜还是炎国的天象崇拜皆是如此，但基数多了也就会有比较，既有阿戈尔那种偏僻到姥姥家的小宗教，也就会有拉特兰这种几近在每个国家都有宣传的大型宗教。lqduJ1
楚信然一直怀疑拉特兰对应地球的梵蒂冈，毕竟他们的宗教和基督过于相似这一点通过圣经便能明白，而且拉特兰人的本土居民不是黎博利这种鸟类特征就是萨科塔这种像是天使的存在，整个国家好似一座地上神国，宗教氛围也极为浓郁，连带的居民也都像是虔诚基督徒，并且为人刻板又陈腐，还有很多像是苦行僧一样宁愿过苦日子也不愿意改善生活。lqduJ1
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走出有毛病的人来，也就是物极必反的理论，好似越是禁欲的地方越可能出纵欲的变态。lqduJ3
这种说法似乎不太严谨也偏离主题，总之在走宗教路子上走偏，从主流发展到伪经这种电影、小说、游戏桥段倒也并非全然虚构，楚信然会这么想也是因为他曾经见过几个又虔诚又走歪了的萨科塔，但凡邪教一类的，似乎总能看到一两个天使混在里面，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邪教成员什么种族都有，天使又不是占比最大的，甚至可以说占比最少，但天使站邪教这种事本就会令人印象深刻，楚信然也没能免俗。lqduJ1
一个有虔诚信仰的人若是偏离了道路乃至背弃了宗教，那对其原宗教必然是最恐怖的敌人，相较之下那些原本就没什么信仰或是信仰不坚定的反倒不怎么显眼。lqduJ3
总之，应该在以后的行程里加个拉特兰，在这之前可以问问周边的萨科塔人。lqduJ
黑翼黑角还没光环的萨科塔，应该算是很突出的特征吧，回想自己曾经见过的天使族人，楚信然很确信他们都有光圈，并且不会长角，翼翅也是也要么是纯白的羽翼要么是纯白的碎片组成的概念光翼，这么想来，那个萨科塔大抵是属于见过就不会忘记的异类。lqduJ3
那也得是确实萨科塔才行…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拉特兰语也是那个种族未明的男性说的，萨卡兹中的某种…少见分支…也是有可能的事。lqduJ
想起血先生那写作血魔读作吸血鬼、实则被萨卡兹包揽的种族分类，楚信然看着等待的电车驶来，抬起了手臂。lqduJ
他一面上车将准备好的硬币贯入机器，一面以另一只手摸出手机来，他要联系一个人，与之前的话题无关。lqduJ
之前的话题猜想已经结束了，再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在开始真正调查之前，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把替代的主武器弄到了，因为他被过去的自己给刺激到了。lqduJ
那介乎于剑士与术士之间，挥剑之前水流并起，动用全力的洪流甚至能填满地铁三座车厢的战斗力，哪是现在要琢磨怎么打黑枪的自己能比的，说到底就是缺把能做法杖又能砍人的刀剑。lqduJ2
所以他划拉出了手机联系人，在中段停留，手指在那备注为火神的名片上戳下，倒不是打电话，他要发短信。lqduJ9
毕竟那个人平时的忙碌程度，贸然打电话只会是打扰工作，惹人不快。lqduJ
只是该怎么措辞呢…一想到那个不涉及专业领域就一副司马脸的铁匠小姐，他就有些头疼，说到底那把承影都碎了几个月了他都没再联系她，还不就是因为尴尬。lqduJ6
以前老是麻烦对方给自己修补武器，每次都得被迫听长段的数落和保养说明，以及面对其无声中带着质问的目光，楚信然不是不擅长应对这类人物，但能不能应对和愿不愿意应对是两回事，拜托这种沉默又认真的人做事，哪怕是有偿的，负罪感也会蹭蹭蹭的涨。lqdu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