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走了，不送点饯别礼吗？”间桐嬉笑着一张脸，这样的伪装能让他心安理得地厚着脸皮。loXX4
“这才是你的目的？”老板娘挑眼，眉目间有万种风情。loXX4
老板娘收起烟管，身后隆起岩石，让她有一个坐的地方。loXX4
双腿在和服的下摆溜了出来，没有因为寒冷而冻出紫色。loXX4
看来老板娘的身体素质也非常好，她能改变鬼域，却不代表她能改变自身的御寒能力。loXX4
“呵，”老板娘嗤笑道，“广告词中的「历史悠久」四个字吗？”loXX4
“面子什么的，你真的在乎吗？”老板娘说着又啜了一口，烟瘾大到这种程度，想必是来自于千百年的日积月累。loXX4
间桐早已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不同的人面前伪装成不同的性格，演技早已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loXX4
面对山内樱良，他表现得很强势，这样的性格能让对方乖乖听话。loXX4
牙琉雾人觉得间桐是个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的人，岩永琴子面前的间桐瑕疵必报。loXX4
狡啮慎也看破了他的危险程度，那就顺势造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设，好让狡啮慎也投鼠忌器，在深思熟虑之前不会轻举妄动。loXX4
他本来已经让沃兹放下了戒备，但他没能及时读取阿卡姆的性格，阿卡姆杀死了猫眼女孩是状况外的突发事件，间桐甚至没来得及用令咒制止。loXX4
最终间桐的伪装因为矛盾而露出了破绽，沃兹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虽然是如同细纹般的小缝，不够他从外窥视到里面的光景，却不防碍沃兹闻到从里面渗透出来的腐臭。loXX4
那这一次应该就是第二次翻车，间桐对于如何面对一个年龄高达4位数的女人实在是缺乏经验。loXX4
厚脸皮的少年往往能从年长者那里获得更多的宽容，而事实却证明这一点对老板娘并不适用。loXX4
皱纹停止生长，智慧与眼界却被岁月打磨成珍宝，间桐终究还是被老板娘看破了伪装。loXX4
“阿卡姆跟比莉，拿我当磨刀石，想要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想试试自己能否有所突破。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所以没问题，我可以陪她们玩上两周。”老板娘轻飘飘地看向间桐告诫道，“但我不喜欢有人把我当傻瓜。”loXX4
“你也不在乎她们两人出去之后是否会闹个天翻地覆。”间桐说道，“不，或者说那样更好，如果她们能真的把现实世界的现有社会体系毁掉，你也可以从缝隙变成阴灵而不用担心被杀。缝隙变成阴灵，实力会提升十倍，但这只是一般而言。你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例能够逆转鬼域大小的缝隙，你活得太久了，在千年的岁月里吸收了太多的能量。谁也不知道你如果变成阴灵，实力会是跟普通阴灵一样，还是强大到让人绝望。驱鬼师协会鼓励我们到你这间温泉旅馆休假，也是希望时刻有人能关注你的鬼域大小是否越过了警戒线……”loXX4
老板娘打断道：“鬼域不过是大点的牢笼，你是想这么说吗。”loXX4
“你很强，想要消灭你，即使是十殿阎罗也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但也只是需要付出代价，这代表你的性命依然掌握在那十个人手里。这之间的平衡让岩永琴子这样的伪善者有了操作空间，只要你永远以缝隙的身份存续下去，就能够不被消灭……”loXX4
老板娘说道：“这就是善良。伪善一词是你对我态度的试探。”loXX4
两人之间用言语，进行开门见山式的交锋，是为了接下来进行铺垫。loXX4
对等之人间的约定才叫交易，不对等就变成了强者对弱者的怜悯。loXX4
前者两人会把约定当成规则去遵守，后者会将交易的内容当成儿戏。loXX4
“我可以帮你找铃科百合子，她还活着，我帮你把她带过来。她死了，我帮她迁个坟。”loXX4
鬼域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现实世界的东西可以被带进鬼域，也可以被带出去。loXX4
但鬼域之中的东西却不能够被带到现实中去，通过鬼域与现实交汇的地方离开，身上放置着的鬼域物品便会消失。loXX4
温泉旅馆的食物是从现实世界中由专人运送进来的，入住温泉旅馆的旅客也会自备衣物。loXX4
——所以这场交易，间桐能从老板娘这里得到的，只有信息。loXX4
间桐想成为驱鬼师，所以报名了驱鬼师协会的考试。但他不满足于此，成为驱鬼师的道路有三条，役鬼使这条路还被迷雾笼罩着，间桐已经尝试过请神降这条路。loXX4
“对某件事物执着，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你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任何形状。”老板娘接着说，“但还不够，因为请神降的条件有两个。”loXX4
老板娘叹了口气：“另一个条件是，接受你自己的——过去。”loXX4
间桐在听见过去两个字的时候双手下意识地攥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指甲已经在手掌上留下了印痕。loXX4
“所以我说你做不到。”老板娘看了一眼间桐的手，“你可以伪装成任何人，而且伪装得很像，人格与人格之间随意切换。是因为你连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在乎，所以心理上没有阻碍。但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不在乎任何事的人，如果你连自己都不在乎，只能说明，你有一件在意到足以无视自我的事情。”loXX4
“我明白了。”间桐起身，向着老板娘躹躬道，“谢谢。”loXX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