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寒？！”413Dk2
夏晟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武煜庭的人把他带进来的时候，他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根本就没法把他和路边最常见的乞丐区分出来。即便是夏晟远也是在武煜庭的坚持下，反复地打量着他，才终于把他的形象和记忆中那个曾经一直跟在他身后，以他马首是瞻的年轻人重合了起来。413Dk
毕竟，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不过几个月，而分开也有了七年多的时间。413Dk
事实上，对于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他脑海中的印象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413Dk
但那个他记忆中行动果敢的年轻人却一直用手护着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在房间里这些人面前把自己藏起来。413Dk
“是我啊！夏晟远！你不认识我了？”夏晟远不得不努力地与他交流，一遍遍地重复着，几分钟之后，李晓寒才像是终于听懂了他的话，眼神稍稍变得有了一些神采，但下一秒钟，他又哭着蜷缩了起来。413Dk
她用手拨开李晓寒的头发，右侧的颅骨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应该是很久以前严重外伤留下的痕迹。413Dk
夏晟远看到他脖颈上有一条红色的印记，拉开后才看到，那是一条应该已经很久的伤疤。413Dk
“他身上有很多这样的旧伤疤。”武煜庭说道。“鞭子、棍棒和刀伤都有。”413Dk
“你们怎么发现他的？”刚刚走出房间，夏晟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413Dk
他一直认为这次行程不过是要塞军方的阴谋，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软禁一段时间的准备，偏偏只是对他们真的发现关于远山，关于这些已经消失许久的同伴毫无准备。413Dk
“他的确是和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同伴没错了？”武煜庭反问道。413Dk
一块机械手表，但已经不走了，表面的玻璃上有两条细微的裂纹，似乎受到过严重的撞击。原配的表带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当粗糙的皮制托带，把它牢牢地固定在里面，看上去应该是不久前才配的。413Dk
“我们的人发现有人在张江兜售这个东西，这种古董表现在非常少见，现存的大部分都由执委会家族小心翼翼地保存，破损成这个样子，而且流落在外，这让我们觉得很不对劲，便把他抓了起来，逼问这东西的来历。然后，便跟着他到了那个镇子，找到了你的这个同伴。”413Dk
“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们只能把他先带回来，却什么都没法问出来。”413Dk2
“就在隔壁，你要问话马上就能带过来。”武煜庭说道。“按照他的说法，你这个同伴是他在荒原上放牧时偶然碰到的，他们俩遇到的时候，情况比现在还糟糕。如果不是他把人带回镇子，应该早就死在荒原里了。我们用了一点儿手段确认过，他应该没说谎。”413Dk
“这个……李晓寒什么都没有说吗？”张雪有些焦急地问道。413Dk
“这没问题，你们之前的房间都还留着，你们可以先住下来，慢慢想办法。”邱元常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只管开口就行了。”413Dk
两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夏晟远和张雪，沉默了许久之后，夏晟远才长叹了一口气。413Dk
唯一可以判断的是，他应该是被人绑架，而且遭到了长期的虐待，精神错乱，或者是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413Dk
苏瑾也许懂很多医疗方面的东西，但心理学方面，她应该没怎么接触过。413Dk
对方同样是血淋淋的遍体鳞伤，这让夏晟远甚至有些不忍心再逼问他什么，但心中巨大的疑团还是让他强忍着不适，尽最大的可能去询问更多的细节。413Dk
对方显然已经在武煜庭手上吃够了苦头，并不需要他多问什么，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地把自己记得的东西全部说了一遍。但对于夏晟远那些细节的方面的疑问，他明显是已经记不太清楚，却因为害怕再被毒打而拼命地编造答案，让夏晟远哭笑不得。413Dk
“我不会……算了，我会告诉他们别再这样对你，你放心休息吧。”413Dk
他借用要塞的电报房向新远镇那边简单地通报了情况，点出了李晓寒这个名字，让苏瑾安心，自己则留了下来，试图平抚李晓寒的恐惧，帮助他恢复理智，但却一直不得要领。413Dk
天知道他遭受了什么，就夏晟远看来，他应该是已经彻底崩溃，完全失去了神智。413Dk
武煜庭找来地图，把发现李晓寒的镇子标注了出来，与张江和新远的直线距离都很远，已经算得上是张江地区的边缘。413Dk
据夏晟远所知，那里并非张江要塞飞艇部队的固定巡逻路线。413Dk
“我不建议你们贸然到那个地方去。”武煜庭警告道。“那个地方几年前曾经发生过恐龙人袭击村落的事件，即便是最近一年也有过目击事件。”413Dk5
“但他不可能是从恐龙人手里逃出来的。”夏晟远说道。413Dk
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不可能从那些行动迅速的怪物手中逃出来，而那些怪物也不可能让他这样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类活着。413Dk
“我们的飞艇已经在周围大致搜索过一遍，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武煜庭说道。“那个镇子很小，距离西面的丛林又很近，周围没有太多人居住。我并不认为他是从丛林里走出来的。这件事情很可疑，还是谨慎一点儿，从长计议为好。”413D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