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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晨曦的脉动(下)

  少女的答案如此出人意料,既没有失落时的温馨相伴,也没有偶遇时的惊鸿一瞥,更没有相遇时的甜蜜约定。43cIV

  少女只是简简单单的说出了四个字:打了一架。43cIV

  但仅仅是这四个字,少女的眼神已经迷离——那思绪怕是已飘过了时空,飘到了那一个时刻。43cIV

  作为听众,新月本应该因为这个答案而感到意外,但由于心中已经隐隐又了猜测,对于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她只是愣了片刻。43cIV

  确实,在那已经失落的记忆中,他曾经就是一个喜欢闹腾的孩子。43cIV

  “你们的相遇是因为打架?”新月试探性的问道,此刻的她已经放缓了脚步,晨跑已经在此刻转为了漫步。43cIV

  “嗯……怎么说呢……”春觉似乎有些苦恼怎么形容相遇这件事,这属于少女心中最神圣的记忆明明如此清晰,却也如此模糊。43cIV

  少女是如此珍惜诊断记忆,以至于不断的回忆,不断的思考,不断的美化,明明那只是简单的几个镜头,但是在少女长达十年的美化中已经足够拍一部旷世奇缘了。43cIV2

  永远不要小看一位少女的脑补能力——哪怕她仅仅只是一位六岁的小丫头。43cIV

  也正因如此的过渡脑补,这清晰的记忆却也变得模糊起来——或许在春觉的脑海中有着不下十个的美化版本也说不定。43cIV

  沉吟了片刻,春觉似乎终于理清了思绪,她开始回忆起来。43cIV

  “那天,我偷偷的跑出了家——你知道吗?那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世界里,离开了家,仿若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的孤独之感。”43cIV

  “仿佛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春觉述说着,她的语气很淡,但意外的充满着活力,明明是述说自己的孤独,但此刻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孤独之感。43cIV

  或许,关于他的回忆,都不曾孤独。43cIV

  “那天早上,这样的孤独感充斥着我,直到——一声声欢笑打断了我。”43cIV

  “那是他的笑声吗?”新月疑惑的问道,听到这里,她意外的紧张起来,因为这次的回答,仿佛是一条线,是平行,还是相交,就在这次的答案之中。43cIV

  “……”春觉静静的摇了摇头,她微笑的说道:“很遗憾,这并非是他的笑声。那笑声来自于两个小姑娘——两个和我一样年龄的小姑娘。”43cIV

  “两个小姑娘在那嬉戏玩闹——你知道这对当时的我有多刺耳吗?”43cIV

  人在孤单失落的时候,别人的欢笑或许是最刺耳的声音。43cIV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的一团火,一下子爆发了,我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当时要做什么,甚至于怎么冲出去的,我都没有丝毫的印象。”43cIV

  “我冲过去,直接给了其中一个小姑娘一脚——经过这些年,我总会不觉的想起那个镜头,我在想,我当时是不是太过霸道,太过小心眼,太过坏脾气,太过可恶了。”43cIV1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冲动,如若那脚我没有踢下去,那么我将不会遇到他吧?”43cIV

  春觉的回忆还在继续,此刻的她已经陷入了久久的停顿——就好像按了暂停键一般。似乎在春觉的脑海中那少年出现的情景在无数次循环播放一般。43cIV

  哪怕这是每天都会想起的镜头,但少女却依然如此着迷。43cIV

  此刻的新月却也已经完全停下了步伐,她呆立在那边——两个遥远的记忆在此刻重合了。43cIV

  不,不对,还有个不相符的地方!43cIV

  涌入脑海中的回忆让新月很快清醒下来,她不能这么快的下这个结论,因为这其中确实还有数个疑点。43cIV

  久久的停顿,春觉终于回过了神来,此刻她的脸微红,似乎因为刚刚陷入回忆而冷落新月而有些不好意思亦或者单单只是因为想起他而如此,此刻的她并没有发觉春觉刚刚的异样。43cIV

  “在我冲着那两个小女孩发脾气的时候她出现了——宛若英雄一般。”43cIV

  春觉述说着,她的已经眼睛化为了星星,仿佛是看到大英雄少女一般。43cIV

  此刻的春觉怎么都不像回忆中的那个大反派,反而更像是被救助的小女孩那一边。43cIV

  似乎……春觉所处的角色有些让人意外?43cIV

  “然后,你们就打了一架?”新月问道,她此刻心中满腹的疑惑,但不知道如何去旁敲侧击。43cIV

  “打了一架?”春觉轻笑道:“不,打了好多架,从那天起,我几乎天天和他在打斗中度过。”43cIV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棵树,还有那个人……”43cIV

  记忆已经在此刻交汇,好似两条不相干的小溪,在这一刻,汇成了记忆的长河,人生从此有了第一次交集——而后,永远交集。43cIV

  哪怕记忆开始重合,新月依然有着诸多疑惑,她还是需要更多的信息去判断,所以她旁敲侧击道:“那,那两个小女孩呢?”43cIV

  “忘了。”春觉的回答更是干脆,似乎就连那两个小女孩的样貌都已经在她脑海中清空——明明是处于同样的回忆时间线,要不是因为有欺负两个小女孩这个前因所在,春觉怕不是会彻底把他们从记忆中删除。43cIV

  “我才不会去记住缠着他的那两个家伙呢……”春觉又补充道,这次她的语气毫不客气,与春觉的形象完全不在一个画风之上。43cIV1

  眼见自己从两个小女孩的信息入手这方面失败,新月又开始苦恼起来——现在的这段记忆依然还缺乏着关键性的证据。43cIV

  “啊,你们两个在这里啊。”不远处,一个身影冲冲跑来,她的白色上衣稍显凌乱,红边的短裤上甚至一边裤脚还卷了起来。那是夏眠——此刻夏眠的头发散得像只狮子,甚至于那标准的双马尾都只编好了一边。43cIV

  “哈哈……哈……”快速跑到两人身前的夏眠大口喘着粗气,她一脸幽怨的看着两人,那表情像是开黑被踢出队伍的队员一般——那是“你们都不带我玩”的眼神。43cIV

  “原……原来……原来春觉……你……你还保持着……这……这个习惯啊……”夏眠大口的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你……你还记得……当……当时的……”43cIV

  夏眠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春觉止住了,她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我肯定记得,不想某人——我建议夏眠你的名字改成冬眠好了……”43cIV

  “你……你这家伙……”夏眠显然还没缓过气来,她甚至没有力气与春觉争辩。43cIV

  “说起来……刚刚的记忆中……好像没有夏眠吧?夏眠不也是认识他的吗?”看到夏眠的到来,新月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要素,她很准确的把握这次的时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43cIV

  “嘛……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啦……”春觉打着哈哈,看起来她似乎很在意夏眠参与这段记忆之中。43cIV

  “喂!”43cIV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