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答应了安里要把大家都带回去的吗？”带着笑的声音说，“安哲，站起来。”kXQTE
“式姐？”安哲先是一愣，然后猛地从地上爬起，脚底满是滑腻的血，一个踩不稳又摔倒了地上，他挣扎着再次爬起，用那种溺水者看到救生圈时般欣喜的语气反复哭喊着，“式姐！式姐！式姐！式姐！”kXQTE
安哲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些飞扑而去的虫子在即将接触到明日奈她们时仿佛被卸下了所有动能，兀地静止在了半空中，不安地蠕动着，却再难前进一步。他喜极而泣，用尽力气向两仪式奔去，越过虫子的阻碍，却看不到式的身影，只看见一个淡淡的透明轮廓，举着匕首，站在所有人身前。kXQTE
透明轮廓看向他，勉强地笑着，那轮廓仿佛还带着式的一丝影子：“你来了？”kXQTE
安哲又一次怔住了，他看出了式在强忍着痛苦，式是因为他的无能才受苦的。他终于垂下了头，低声说：“拿去吧。”kXQTE
磅礴大雨，枯萎的向日葵海，被雨浇塌的小楼，泥泞的大地。kXQTE
“拿去吧。”不待身后人先开口，安哲抢先说，“拿去我的身体，我的灵魂，然后替代我让大家都幸福吧。”kXQTE
带着面具的小孩儿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kXQTE
安哲扭过头，冲他吼：“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给你，你拿去啊！”kXQTE
“懦夫。”面具后的眼睛露出轻蔑，那小孩儿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诱骗他，反而鄙夷地呵斥，“你不配拥有这些。”kXQTE
“对！我不配！我是懦夫！你拿去啊！”安哲依旧吼着，“我是懦夫，我是废物，我保护不了他们，所以我才放弃了不是吗？所以才需要你不是吗？你在犹豫什么？”kXQTE
“你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你，难怪会迎来悲剧，”孩子冷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放弃吗？”kXQTE
“好啊，让我去给他们幸福吧。”那孩子冷笑着，揭下自己的面具，然后将手探向安哲的脸，撕皮般生生把他的面孔揭下，他们交换了面具，那孩子消失了，只留下安哲呆呆地站在暴雨滂沱的葵花海里。kXQTE
他触碰那些葵花，可只是一个触碰枯萎的花就变成了渣滓。安哲站在雨幕中，戴着面具无法哭也无法笑，他跪坐在满地泥水里，望着灰沉沉裹尸布般的天空，只是在心里重复着“对不起”。kXQTE
“对不起，安里，我食言了，但是新的安哲会替我把大家全都带回家的，他比我强太多了。”kXQTE
“对不起，式姐，我知道你还有话对我说，但是我不想看见你继续强忍痛苦的那种表情，我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学会，你教我的，安里教我的，我只是明白而已，根本做不到。”kXQTE
“对不起，葵因，明明许诺过会保护好你，但是...我这样的小孩儿，根本什么也保护不了，他会替我做好这些的。”kXQTE
安哲突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想到另一个自己会代替他陪在舒叶的身边，本就绝望的心情更加灰暗。kXQTE
注视着安哲的两仪式最先察觉到安哲的不对劲，仅仅是一瞬的时间，他的眼神就变了。冷酷、轻蔑、目无一切....还有那注视着她的，炽热的独占欲。kXQTE
“你们胆敢触碰我的东西？”安哲冷笑，探出手，一只巨大的黑焰之手凭空形成，像挥苍蝇般把式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虫子全都狠狠拍到地上，大手握在一起，狠狠锤下，虫子的哀鸣戛然而止。kXQTE
安哲冲震惊的赫拉打了个响指，赫拉下意识扭头，下一刻剧烈的冲击波爆发，把广场上血肉、内脏，各类脏兮兮的东西全都弹飞到赫拉的脸上，淋了他一身。kXQTE
赫拉满身肉糜，静静地看着安哲肆虐在满场的虫子之间，狂笑着，杀戮着，竟然也慢慢露出了笑容。kXQTE
赫拉同样打了个响指，更多的虫子猛地从天坑之中飞出，几乎遮蔽了天空，恍若乌云。安哲皱起眉头，这些虫子足够让他皱起眉头。kXQTE
一个看不清身影的家伙站在结界外边喊，“安哲同学，快带着大家逃出来，结界已经打开了！”他的身后是几个同样蒙着绿袍的家伙。kXQTE
安哲应了一声，将快要消散的两仪式抱在怀中，温柔地笑：“抱歉，我来晚了。”kXQTE
安哲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对仍有行动能力的爱莎说，“爱莎，走了。”kXQTE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爱莎应着，戒备的眼神却一直在安哲的脸上游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和赫拉还有话要说。”kXQTE
一波虫子纠结成团，猛地向安哲等人俯冲过来，但不待安哲反击，一片火海已经将那团虫子燃烧殆尽，从逸散的火元素数量可以推定，魔法的释放者至少有着大魔导师的水准。kXQTE
安哲几人没有再左右观望，在神秘魔法师和绿袍人们的援护下，很快跑向了结界边缘。kXQTE
结界破开了一个小口子，安吉丽娜站在结界口处，惴惴不安地等着安哲几人。kXQTE
“安哲同学，我们走。”见带着一帮人的安哲终于顺利赶到，小姑娘终于松了口气，喊了一声，“会长，安哲他们出来了！”kXQTE
城墙不知何时已经被轰出一个巨大空洞，想来也是那神秘法师的手笔。kXQTE
是夜，博久城的城郊蒙着一层薄雾，薄雾里停着一辆画风格格不入的光能悬浮车，车旁斜靠着一名身披绿袍的面具人。kXQTE
身后仍传来虫子的嘶鸣，安哲回头望了一眼，冷笑几声，抱着两仪式上了车。kXQTE
两仪式的身形渐渐有了颜色，靠在明日奈的身上，没有说话。明日奈看着安哲，没有说话。受伤的奥村燐抱着昏迷的恩雅，看着安哲，没有说话。kXQTE
“大家...怎么都一副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安哲说，“好不容易逃出来难道不应该开心吗？”kXQTE
只有安吉丽娜甜甜地笑着：“大家都逃出来实在是太好了。”但笑了一会儿意识到大家依旧沉默着，她左右望了望，又怯怯地隐身了。kXQTE
“总感觉，安哲变得不太一样。”明日奈看着安哲，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她终于试探着问，“你还是安哲吗？”kXQTE
安哲沉默了一会，笑着摸了摸自己那张氤氲在光芒之中的脸，“哈哈，你是说这张脸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脸就被打码我也觉得蛮神秘的。”安哲笑着，笑着，终于声音慢慢低了下去。kXQTE
“是的，我不是以前的安哲，”他坦然回答：“那家伙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躲了起来。”kXQTE
一直痴痴呆呆的奥村燐抬起了头：“你是....脑袋中的那种声音吗？”kXQTE
“是。”安哲点头，“我和你脑袋里的声音是一样的东西。”kXQTE
“那么，他会取代我吗？”奥村燐问，“像你抢走安哲身体一样抢走我的？”kXQTE
“我没有抢。”安哲很平静，“是他自己放弃了活着的权利，那家伙的心已经死了，可能早就死了也说不定。至于你，燐，你是我的朋友，没有人能从我的身边抢走你，而且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看了式一眼，“是吧，式？”kXQTE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直到式的身体突然消失，又再次出现。kXQTE
抱着明日奈的两仪式最先察觉到式的变化，她轻声问，“式？”kXQTE
“没事。”式摆摆手，重新看向安哲，“我还有话对他说。”kXQTE
“我要走了，”式的眼神失去了那份锋利，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声音低了下来，“他见过你了吧？”kXQTE
“安哲，”式说，“让我最后见一面原来的那个安哲吧。”kXQTE
“告诉我，你是谁的？”安哲直视着她，“你要走了对吧，告诉我，你是属于谁的？是我，还是他？”kXQTE
安哲咧嘴笑了，“那就让那个废物出来和你道个别吧，反正他只会让所有人失望，等你们都不再需要他时，等他再一次哭着求我取代他时，我会再次出现的。”kXQTE
下一刻安哲的表情突然变得惶恐，他望着周围一圈人，像是恐光的精神病般惊恐地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间。kXQTE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安哲神经质般重复着，“不好，不好，不好，不好....”kXQTE
“是我们错了，别太勉强自己了，”式姐抚摸着安哲的头发，“杀和杀戮都不适合你，别太勉强自己。”kXQTE
安哲只是抽泣着，慢慢抬起头，打量一圈大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kXQTE
“大家都活着，果然，多亏了拥有，大家才都活着，如果是我的话，根本做不到这一步。”他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变得尖锐和嘶哑，“拥有为什么还要我回来？杀也好杀戮也好，我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回来？！”kXQTE
“安哲同学？”安吉丽娜怯怯地望着他，“你没事吧？”kXQTE
“啊？安吉丽娜你也在啊。”即便情绪失控，在听到安吉丽娜声音时，安哲仍放低了声音，“抱歉啊，吓到你了。”kXQTE
他一边微笑着，一边道歉，好像上一秒那个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一样，但笑着笑着，他又突然哭了起来。kXQTE
他就那样又哭又笑，两仪式静静地抱着他，看着安哲释放自己的情绪，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等到安哲渐渐安静下来，才又说，“好点了吗？”kXQTE
式也不着急，只是继续用手指缠绕着安哲的头发，说，“你真的变得蛮多了，第一次见你时，你头发差不多也这么长。”kXQTE
“我真的变了很多了吗？”安哲闷声，“可我觉得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我还是那个我，懦弱又天真。”kXQTE
“因为我救不了大家。我没能救得了薛谔，也没能救得了四糸乃，如果不是拥有，我也救不了你，”安哲蜷缩着身体，“什么都没有改变。”kXQTE
式安静了一会，说，“如果让你回到薛谔死去的那一天，现在的你能救下她吗？”kXQTE
“如果你回到四糸乃死去的那一天，你能救得了四糸乃吗？”式打断了他，“告诉我，能吗？”kXQTE
蓦地，安哲出现在了一个破旧的小巷中，他恍恍惚惚抬头，是黄昏，阴郁的天，空气中有某种熟悉的味道，安哲心脏猛跳，猛地冲出巷子。kXQTE
不远处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一株金灿灿的向日葵灿烂地盛放在信箱旁。kXQTE
安哲呆呆地走向那朵向日葵，看着那朵花，想伸出手触摸，却又怕玷污它似的，缩回了手。kXQTE
安哲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赶紧释放了隐匿魔法，缩在角落，静静地看着那扇门被推开，白发的女孩蹦蹦跳跳来到了院子，疑惑地打量着四周。kXQTE
安哲看着她，蓬松的白色卷发，湛蓝如水的大眼睛，小小的雀斑，没有记录变的薛谔那样完美，但是，她就是真正的薛谔。kXQTE
安哲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很想哭，于是他就真的留下了两滴眼泪，两滴眼泪之后，心情竟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kXQTE
他解除了隐匿，用光之魔法扭曲了自己的形象，像一个路过的行人般，慢慢走向小薛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小姑娘，你家大人在吗？”kXQTE
“妈妈出去买花肥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薛谔回答，声音软绵绵的，温柔且甜腻，不是那撕裂的、破风车般的惨叫。kXQTE
“哥哥？你没事吧？”小薛谔歪着脑袋看他，“要我给你倒杯水吗？”kXQTE
“不了，”安哲笑笑，犹豫了一下，问，“小妹妹，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kXQTE
想也知道，只是见了一面的行人而已，突然问这种问题，跟个神经病似的。安哲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小薛谔却脆生生开口了。kXQTE
安哲愣了一下，温柔，不止一次被这样说了。温柔.....温柔吗？kXQTE
“我有个好朋友，他很温柔，”小薛谔甜甜地笑了，“哥哥的眼神和他一样，所以我觉得哥哥也是个很温柔的人。”kXQTE
“这样啊。”安哲笑了，他轻轻摸了摸薛谔的头发，蓬松的卷发，摸起来羊毛一样，很舒服。薛谔没有闪躲，只是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他。kXQTE
小薛谔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扭扭捏捏地回答了：“喜欢，薛谔最喜欢他了。”kXQTE
“那如果，他长大后忘了你呢？”安哲有些怅然，“他有了其他的女孩，不再喜欢你了，你会原谅他吗？”kXQTE
“哈哈哈，”安哲揉着她的脑袋，觉得自己真是无聊。但薛谔看着他，接着说，“为什么需要原谅呢？他喜欢其他的女孩子，薛谔也可以继续喜欢他啊。”kXQTE
薛谔的回答让安哲有些手足无措，他结巴着：“不是...他..他背叛了你啊，他...他说要娶你，要做你的骑士，可连你的人都没有保护住，后来竟然还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你不觉得他欠你很多吗？你不觉得这种人无药可救吗？”kXQTE
薛谔看着安哲，说：“没有啊，就算这样，他也什么都没欠我啊，”小薛谔嘟起了嘴，“不过如果安哲真的喜欢上了其他女孩，我一定要好好凶他一顿。”kXQTE
留下懵懵的小薛谔，看着安哲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kXQTE
小姑娘很快就忘掉了这个奇怪的大哥哥，蹦蹦跳跳跑去照顾花朵了。kXQTE
安哲就坐在街角的长凳上，天快黑时，那一队士兵出现了，安哲给他们唱了一首歌，士兵们满脑子爱与和平离开了。kXQTE
午夜，两个小孩子在月光下折下了向日葵硕大的花盘，安哲站在黑暗中看着他们，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kXQTE
掌握了魔法的安哲救下了大家，打败了那些过去似乎不可战胜的敌人。kXQTE
“距离那一夜，其实也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吧，”式揉着安哲的脑袋，“只是半年的时间，你就拥有了拯救过去拯救不了的那些人的力量，那么只要走下去，能拯救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多的。”kXQTE
“可每次我都是谁都没能拯救，”安哲心里好受了一点，但仍觉得不对，“我拯救不了我真正在意的人，即便以后的我很强，可如果你们今天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声音又慢慢低了下去，“我做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啊。”kXQTE
“没有意义吗？”式反问，“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位面？”kXQTE
安哲想着，如果自己并没有来到卡隆，就不会认识舒叶葵因，不会认识马海安吉丽娜，不会学会魔法，也不会经历这一切痛苦，但反过来，如果不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话，这些人又是怎样的人生呢？kXQTE
“太痛苦了。”安哲垂下眼睑，“这么多美好的东西，遇到我之后，就坏掉了。”kXQTE
“因为害怕失去，就放弃拥有吗？”式摇了摇头，“安哲，你有问过朋友们的意见吗？一直以来，你都在将不属于你的错误揽在你的身上，这样下去你当然会崩溃，人是自私的。”kXQTE
安哲只是低着头，像在想些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地在发呆。kXQTE
“那个...安哲同学,”是安吉丽娜，她弱弱地说，“虽然不是很懂大家在说什么，但是安吉丽娜很开心能够遇到安哲同学，”她脸越来越红，终于闭着眼，鼓起勇气大喊，“安哲同学是唯一一个能注意到安吉丽娜的人，安吉丽娜最喜欢这样温柔的安哲同学了！”kXQTE
温柔....么？只是一个招呼便算温柔吗？这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该做到的吗？kXQTE
“这个世界善良的人太少了，而自私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伤害善良的人，逼迫他们变成自私的模样，”也许是看透安哲所想，式轻声说，“所以像安哲这样，宁肯伤害自己，却要保持温柔的人便越发珍贵。”kXQTE
“安哲不是无意义的人，或许你看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单凭是你的存在这一点，可能就已经拯救了很多人。”式迟疑了一下...又说，“所以，答应我，别再放弃自己了，好吗？”kXQTE
“说再多漂亮话，大家还是因为我死掉了啊。”安哲抿了抿嘴，“不是么？如果不是我，式姐也不会流落到这里不是吗？安里也不会死不是吗？”kXQTE
“哎？啊，看了几眼，”安哲不明白式的意思，“有很多奇怪的笔记。”kXQTE
“你还记得卡邃的说法吗？它说我的人生在其他位面可能以故事的形式记叙着。而那两本书上记载的我的前半生分毫不差，有些细节准确到让我发毛。”式说，“自己的人生只是一个故事的话，还蛮惊悚的对吧。”kXQTE
式接着说：“可是，这两本书里没有记载我们的故事。”kXQTE
“我们的故事。”式坚定说，“它没有写我会参加一场莫名其妙的杀戮比赛，也没有写我会认识这么多有趣的朋友，我回去后，我的下半生也将和书中的故事不同，两仪式的故事，是只属于两仪式的故事，也是和安哲有关的故事，倘若真有本书记载我们间的故事的话，不管结局是喜是悲，我都会骄傲而自豪地说，这是我凭借自己意志选择的结局。”kXQTE
“安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式笑了，“在我的故事里，我才是主角，在两仪式的故事里，你只是一个配角而已，在安里的故事中，你也只是一个配角而已。你经历了我们的故事，你路过了我们的人生，我们的遭遇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悲剧是我们的劫数，它可以有无数种解释，但不是你的错。”kXQTE
安哲静了一会儿，也跟着笑了，但笑了一会儿，他注意到式的身体越发虚幻，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小到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和安哲对话似的。kXQTE
安哲终于问：“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大家好像都看不到你的样子？”kXQTE
“对啊，”式把玩着安哲的头发，“有个很厉害的人告诉我，他会送大家回家，不过大家会忘掉我们的经历，这就是代价。”kXQTE
“对对对，”两仪式笑了，“过几个月，他大概也会送明日奈回家，在此之前，就让她替我照顾你吧。”kXQTE
安哲抱住了两仪式，嗅着她身上令人心安的凛冽气息，又想起那个耀眼的清晨，空气清新温暖，带着草木汁的苦涩气息，和她身上凛冽的香气。kXQTE
“好啊，笨蛋弟弟，”两仪式抚摸着他的头发，眼角眉梢满是温暖的笑意，“我就要走了，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多问问你明日奈姐姐，或者和奥村燐商量一下，别都憋在心里。”kXQTE
“那就好，”式最后轻轻拍了拍安哲的背，“只要你记得，那我们经历的一切，就不是没有意义的。”kXQTE
安哲怀中的人慢慢消失了，空气中最后的凛冽香气也慢慢散去，大家陆续醒了过来，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消失。kXQTE
明日奈拍了拍安哲，安哲抬起头望着她，明日奈笑着，替她擦拭去眼角的泪珠。kXQ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