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浓稠如墨的黑色潮水让苏溢感到莫名的压抑，就算血液镇静剂稳定心神的特殊效果还存在，他也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让自己趴在某块建筑残骸上休息一下。43b4D
苏溢隐约察觉到那时卡莲也和他一起沉入了海底，但身为纯人类的他不可能突然拍着自己的义眼开始扫描水底的环境并以此来搜寻卡莲的生命体征，现在苏溢唯一能倚靠的只有他自己而已。43b4D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现在的状况，当时就应该找巫彭小姐白嫖两颗带探测功能的义眼的，反正她们身体质量公司仓库里能用来替换的义体多的要死。”没有办法喘气呼吸的苏溢只能在休息时尽量保持身体不动以减少氧气消耗。43b4D
他将自己的右手上的触腕放在剥落的混凝土墙壁上进行线索收集，如果有人移动时不小心进过这块混凝土的话就会在上面留下某些剐蹭的痕迹。43b4D
如果将这些有着明确方向的痕迹与苏溢眼中黑暗潮水的流向相结合的话，他很快就能大概推算出留下痕迹者的身高体重并以此来确定卡莲游动的方向。43b4D
混凝土板的东南角确实有某种轻微的剐蹭痕迹，不过很可惜的是，其宽而长的特性明显不是卡莲那种身材娇小的少女能在无意间留下的，划痕的主人另有其人。43b4D
苏溢将这个检测结果稍微过了一下自己的大脑，似乎只有那群“图书管理员”中的一个老鳏夫符合这个条件，因为那个鳏夫总是在腰间别着一条很粗的金属锁链，虽然它并没有锁着或拴着任何有价值的东西。43b4D
“那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刻耳柏洛斯之前说他们在大水到来前突然就失踪了……难道说这群人和准备将大楼淹没的火药桶帮有所联系？”43b4D
苏溢心中暗叫不好，卡莲的消失十有六七和这帮在隐秘中低语的古怪老头有关。43b4D
他甩出触腕往混凝土板上猛地一拍，巨大的反作用力在击碎石板的瞬间让苏溢像鱼雷一般瞬间冲出去老远，似乎镇静剂的效果也能作用在那乳白色的触腕之上。43b4D
正当苏溢在黑色的水流中迅速移动之时，另一块长满了无数青灰色藤壶的石板从他身体的右后方如炮弹一般飞速袭来，无可躲避的他只能迅速拿出狂怒拳套从正面接下了这一击。43b4D
长满密集藤壶的石板顿时在狂怒拳套的冲击下粉碎，四散飞溅的碎屑混杂着破碎的螺壳一起密密麻麻地漂浮在苏溢面前的黑水之中，这画面把没有密集恐惧症的苏溢都快搞出密集恐惧症了。43b4D
“是谁在偷袭我睿智的P社玩家？小心我把你扭送到君士坦丁堡去当人肉桩子啊！”苏溢大呼一声逆贼，潜藏在腕部的白色触须瞬间就往石板飞来的地方射去。43b4D
如今水底之下只有他、卡莲还有那群老头三帮人，如果对方不是卡莲的话就只可能是那十三个怪人中的其中一个，如果苏溢能想办法抓个活口或许就能从此人的口中问出不少关于卡莲的情报。43b4D
现在回想起来，苏溢那时候给予敌人的仁慈现在已经变成了对他自己的残忍。43b4D
不过袭击者看起来算不得聪明，在扔出石块偷袭失败之后他没有选择立刻离开，反而是像雕像那般傻傻地站在原地。43b4D
虽说这种行为配上他那一身如血液般鲜红的小丑装束足以让一般人心生畏惧，但这对于把《小丑回魂夜》当成泡面番来看的苏溢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43b4D
“快说，你他娘的那些老年痴呆同伙在哪里？他们手上是不是抓着一个银白头发的女孩？说不出来我就把你送到隔壁猛汉王去顶灭尽龙的班！”43b4D
穿着红色小丑服的男人并没有挣扎，他在苏溢伸出的那两条触腕死死拘束下居然表现得如同熟睡那般平静，只是他脸上的白色粉妆仍然在水中映着可怕的光。43b4D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小丑裂开嘴狂笑，虽然他并不发出一丁点笑声。43b4D
“好啊，你以为我还跟之前咱俩见面时那样圣母心吗？圣女贞德惹毛了都还会自爆呢。”苏溢脸上露出狰狞而恐怖的表情，高举右手轻轻一挥便控制触腕裹挟着男人的身体往水底猛砸。43b4D
“我知道你们是谁，所以我才选择更为简便的方式从你这里得到问题的答案！”43b4D
巨大的冲击力激荡起沉落在水底的泥沙，满脸嗔怒的苏溢就像佛经教典中的人间修罗一样将小丑的身体如抹布一般拧来扭去，足以扼杀一头公牛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爆发开来，在血液镇静剂的帮助下他现在已经难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暴力。43b4D
这并非是粗野鲁莽的暴力，苏溢触腕的每一次挥击都计算好了男人受伤的部位和失血的程度，他要在这个怪物小丑死亡前的一分钟从他口中套出所有的情报。43b4D
“你太过弱小……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愤怒。”被触腕砸得血肉模糊的男人呲着牙说到，“我们当中没有人会害怕死亡，因为我们本来不是所谓的『生者』，每当有人倒下，那个男人就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43b4D
“这样的幻梦你可以等到地狱再慢慢做。”苏溢突然撤回触腕并用自己的右手乾住男人的头盖骨，“现在我只需要你死的有价值一点，至少在告诉我那个女孩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之后我才允许你接受死亡的解脱。”43b4D
苏溢将治疗唐顿时偷偷留下来的半罐伤口凝结剂扎在小丑的腰侧，虽然那一点微小的剂量不足以完全将他的伤口封死，但如果只是减少其出血量便已经足够了。43b4D
“哼啊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终于撬开了小丑的嘴巴。43b4D
“叫也没用！”苏溢捏住小丑腰间那刚刚凝结完成的透明色乳胶层狠狠一撕，那块粘连着人类肉皮的止血胶便伴随着另一声痛苦的叫喊被他扯了下来。43b4D
小丑无法忍受这般用来折磨鬼神的酷刑，趁着自身意识还算清醒便连忙点着头呶着嘴将卡莲所在的位置告诉了苏溢——她和他们的同伴就在另一块石板的背后。43b4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