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至一半又匆匆停工的废弃居民区里，透露着一股荒凉感，到来的人都会下意识避开这片区域，留它独自孤守。f17mN
这片区域范围意外的广阔，博士七转八拐才遇到一个人。f17mN1
一个黑发男子在此等候多时，他穿着十几年前才流行款式服装，比银灰稍矮一分的身高容易给人一种压迫感，见到博士只是微笑低头示意，血红色的眸子里流转着看不懂的情绪。f17mN
博士自认为不是脸盲，唯独记不清面前这个男子的模样。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作为一个前男人，对方这么帅气的劲敌脸自己居然记不住，未免太奇怪了。尤其是当博士意识到对方可能是自己同族时，这份违和感扩大最大值。f17mN
“这一世过得可好？”对方先开口了，声音微凉，语气里带着戏谑。f17mN
“苍。”博士下意识退后一步，回过神，又走近两步。f17mN3
无论见面多少次，苍给博士带来的感觉都只有阴冷黑暗等负面情绪词汇。仅仅是站在那里，博士就觉得自己身处在深渊附近，再靠近几步，就会彻底堕落深渊。f17mN
被称作苍的男人轻笑一声，明明是个男人，却清秀得让大部分女人疯狂，哪怕是博士也差点被他昏了头脑，他道：“我还担心你不会来，我要继续控制那个阿戈尔……你生气了？别担心，我和那群不可言不可知的存在还是有一定区别的。”f17mN
阿戈尔的精神抗性只有百分百和不存在两种情况，要么百分百不会患上，要么精神抗性直接降低为零，再也无法恢复。f17mN
根据上一世的研究，博士意外发现阿戈尔地区的人精神抗性居然是有限的，精神抗性就是瓶子里无法补充的水，每抵抗一次就会消耗一点水，直至消耗殆尽，变成比普通人更容易被源石影响精神的存在。f17mN
而且比起普通人，这类精神受到污染的阿戈尔地区的人几乎无法被治愈，只能稳定病情，避免进一步加重。f17mN
幽灵鲨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在上一世，因为过多参与战斗和不顾病情去接触源石，精神污染状况不断加深，直至凯尔希也束手无策。f17mN
博士见到幽灵鲨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被绑在病床上，双手双脚死死束着。她的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再也无法和这个世界进行交流。f17mN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博士理解了伊萨放手的理由，大概他也认为自己的初恋与其这样苟且活着还不如放手，哪怕她的选择带来的是死亡。f17mN
那个世界的幽灵鲨还活着吗？博士忍不住想，她重生前，幽灵鲨还在精神病病房里迷失着，罗德岛全线崩坏后，还会有人接替罗德岛治疗幽灵鲨吗？f17mN
她希望幽灵鲨活着，又不希望，甚至有点埋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下不去手。f17mN
安乐死。这是斯卡蒂的意见。明明算得上半个同族，眼底却没有半分怜悯，是习惯了同族最后不是走向灭亡就是这样精神崩溃，还是单纯的冷漠？f17mN
博士由衷的希望是后者，如果是前者的话，对于斯卡蒂而言，她这一生太过痛苦。f17mN
苍的声音把博士的意识拉回现实，她没注意到的时候，苍和自己的距离已经拉近到半米，他的步伐没有停下来，直至快要贴近博士身体的时候才停住脚，仗着身高俯视着博士。f17mN
“喂——”博士咬牙切齿喝道，对方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自己除了头部，其余地方都无法动弹。f17mN
博士有些后悔一个人来了，更后悔把狮蝎、ACE都留在营地，如果被其他干员看到自己的模样，自己有口也难辩。f17mN
“嘘，你要是再无视我的话，我就把结界撤掉，让你的干员提前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苍食指竖在薄唇前，眼睛微微眯起来，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我很讨厌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想别的事物。”f17mN1
“你到底想做什么？”博士表示投降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f17mN
博士从第一次见到苍到现在，从未看穿过他的心思。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哪怕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正是因为如此，博士才不解这家伙为什么帮助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线，又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f17mN
明明看起来和博士一个种族，却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f17mN
“给你一个忠告。”苍顿了顿，说道：“不要试图只通过食材稳定副作用，源石才是你唯一控制失智反应的正途。我不是每次都有心情去帮你托梦，让你的干员给你送源石药剂。”f17mN2
给我送源石？博士一愣，片刻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忍不住抬高：“幽灵鲨当初给我喝的药剂是你给的？！”f17mN
博士不在意药剂里是否会有源石成分，她在意的是苍居然直接潜入幽灵鲨的意识，明确给出指令！f17mN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幽灵鲨的精神世界已经多糟糕了吗，你居然还直接插播信息给她！f17mN
“我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信息传递，不会对你的干员造成影响。”苍对博士愤怒的理由并不感兴趣，只是警告：“但如果多传递几次消息，我可无法保证会不会影响到她。”f17mN
苍忽然伸出手捏住博士下巴，贴近博士的脸，赤红色的瞳目倒映的是名为冷漠的情绪：“所以，为了她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给我乖乖吃源石，懂吗？”f17mN9
“我明白了。”博士下巴被捏的生疼，嘴上放软，也毫无顾忌的把不满的情绪摆在脸上。f17mN
即便自己有求于让苍，她也是和苍坐在同一地位上的交易者。她死了，苍什么都得不到。早早认识到这一点的博士明白，只要不触及苍的底线，他就不会害自己。f17mN
“不用这副愤怒的脸色对着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不会感染矿石症。”f17mN
如果换作别人说这句话，博士只会当作对方是疯子，但如果是面前这个人的话，既然能让她变性重生，那再加上一个不会感染矿石症的身体，似乎也没那么不可思议了。f17mN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苍很满意博士的情绪变化，愉快的再给博士泼一盆冷水：“别开心得太早，这个世界上能杀死人的可不止是矿石症。”f17m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