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帕法汇报之后，墨菲斯才对“全甲战士”在战场上的战损比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一百二十名温德索尔家族的士兵，在天亮之后死亡了四十五人，其中包括了重伤不治的十二人，而轻伤的六十五人在简单治疗后，基本恢复了行动力。41fy722
换句话说，因为铠甲的保护，昨夜战斗中很多失去战力的士兵并未遭受致命创伤，整支队伍尚且还有一半战力。41fy7
“根据那些俘虏的信息，克里斯多夫公爵麾下的三位骑士和一位法师参与了这次行动，并且雇佣了两支佣兵团一齐发起了围攻。而昨晚两支佣兵团基本逃散，当场阵亡一百三十八人，其余四十二名重伤者已经处决。至于那位公爵的手下…领头四人尽数死亡，逃掉的不超过二十人。”41fy7
帕法平静的回答，随后解释道：“若是平日里的正面战争，这些俘虏是可以交换赎金的。但现在他们发起的是不死不休的刺杀，这样的结果也是惯例。”41fy7
墨菲斯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对了，辎重还够么？”41fy7
“敌人不是空手来的，我们在不远处找到了他们携带的辎重，这足够我们返回君士坦丁了。”41fy7
墨菲斯默默的开始吃早餐——温热的肉汤、牛肉干和奶酪，烤脆的白面包有些硬，但比往日村子里烤的黑面包好吃的多…这是贵族才吃得起的食物，他以前从来没吃到过。41fy72
哈斯特骑士中途过来，将墨菲斯昨夜遗落在战场的长枪递了过来：血浆被清洗干净，枪头已经崩掉了一个角，但刃口有重新打磨的痕迹。41fy72
“回到君士坦丁之前，这或许是少爷您最趁手的武器。”41fy7
墨菲斯起身接过，但后者却沉默着躬身行礼，随即退到了一旁。41fy7
帕法等墨菲斯拎着长枪坐下，随后道：“对了，那个法师…是什么人？”41fy7
“根据他身上带的饰物和道具，我只能大概判断他是一位二环法师…这家伙本身实力不算强，但一定是携带了道具，挡住了我那张卷轴的冲击——对了，这是他留下的东西。”41fy7
帕法拿来了一根法杖，几本笔记，以及法袍、皮带、手套乃至戒指等。墨菲斯估计这位法师被扒了个精光，一样好东西都没剩下。41fy71
而这其实是战场上的惯例：克里斯多夫公爵派来的那支队伍武装精良，那些敌人阵亡后留下的铠甲加起来价值惊人，如“锁子甲”这种东西，一件的价格顶的上一个村落两年的收成。这次战斗光是收缴武器铠甲的价值，恐怕都足够支撑小贵族打一场攻坚战了。41fy76
墨菲斯查看了一下法师留下的物品，发现自己对此一窍不通，那些笔记也基本看不懂，于是扔在一边，打算以后有空再去研究。41fy7
帕法看他放下，这才继续开口：“少爷…昨晚杀死那个法师的家伙，您能形容一下么？”41fy7
墨菲斯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但并未提及那位血族谈话的全部内容。41fy7
可即便如此，帕法依旧震惊万分：“金色的徽记…雅思拉顿之蛇，难道是血族最强大几位人物之一？可是这种人，为什么回来到这里？温德索尔家族从来和血族…”41fy75
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停顿几秒后，帕法才说道：“少爷，这里面或许的确有些渊源，但我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听过些许传闻。具体这些，还是等老爷和您说吧。”41fy7
墨菲斯点头，随后呼了口气：“有血族帮我，还有血族要来刺杀我…这世界还真是复杂。”41fy7
“这个世界上不能阻止的事情太多了，我唯一怪罪的，是自己还不够强大。”41fy79
墨菲斯在森林里面对过威胁性命的魔兽，但和上百战士一起参与这超过六百人的血腥战争，却还是人生之中第一次――而在征服了对战争的恐惧之后，所谓的痛苦，便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干扰他的意志和判断了。41fy7
早餐结束，阵亡的士兵已经被就地掩埋，队伍能带走的，只有他们贴身携带的身份证明，和一些士兵早就写好的遗书。41fy7
墨菲斯看着那些连墓碑都没有的坟茔，表情肃穆…他知道，眼前这些人的牺牲，都和自己息息相关。41fy7
而敌人尸体的处理方式则尤为简单——他们被堆叠成了一座尸山。41fy7
火把扔了上去，亚麻衣物被首先引燃，随后则是尸体的脂肪…没多久上百具尸体起了熊熊火焰，黑烟直冲云霄。41fy74
“帕法管家，请把这些阵亡的士兵清单给我。我会记住他们为我做的所有贡献。”41fy7
墨菲斯轻声说出了这句话，帕法表情严肃了许多，声音响亮的应下：“是，少爷。”41fy7
墨菲斯拒绝了乘坐马车的建议，虽然战马的每一次颠簸，都会牵动内脏隐隐作痛，但这样的痛楚，却让让墨菲斯愈发明白这身贵族衣袍…有多么沉重的意义。41fy77
老管家心怀敬畏的望着走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少爷，他已经在内心认可了这位温德索尔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坚韧，沉默，如同那并不起眼的长枪，在关键时刻却能稳住一切，甚至带领他们走向胜利。41fy74
因为获取了敌人的上百马匹，运送辎重的压力骤降，少了一半成员后，行进速度反而快了许多。41fy72
卡布伦斯山脉作为一道天然屏障，长长的山脉除了一部分主峰有皑皑白雪外，正常队伍通行的山谷并没有骇人的海拔，并且登上山腰后，整个队伍便能观赏到王国北部的壮丽景色和大片森林。41fy7
墨菲斯在这里能依稀看到胡克镇所在的区域，但此时的他已经和数天前截然不同。亲手杀了许多敌人后，他心中总会莫名回想起这些年来约翰让自己进行的那些苦修…41fy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