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原则——诸如此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常常被认为是构成英灵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kXYCp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说法，只是因为能够成为英灵的存在，往往都有着极其固执的性格以及奉为行事准则的理念，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嘛。kXYCp
总而言之，金的雷霆万钧之言并不至于让阿塔兰忒灵基受损，最多也就是让她一时之间失去斗志而已。kXYCp
即使在这般状况下，阿塔兰忒还是在试图寻找支撑自己的“理由”。kXYCp
“不、不是这样的……用数字……来衡量比较什么的……！”kXYCp
在《Fate/Zero》的故事中，卫宫切嗣已经用亲身经历向观众们阐释了“用数字来评估人命”最终会导致怎样悲惨的下场。kXYCp
毕竟，人不是神——更正，人不是“天道”。kXYCp1
因此，金温柔地微笑起来，在阿塔兰忒的心头轻轻放下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kXYCp1
“顺便一提，虽然你已经从属于我，但你的根源毕竟来自泛人类史，倘若泛人类史真的难以挽回，那么你自身以及‘你的孩子’的生命乃至存在，很可能也会出现不可预知的问题哦！”kXYCp
阿塔兰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脑筋没有转过弯来。kXYCp
“当然——来，感受一下，察看一下自己的灵基，是不是有什么微妙的不同。”kXYCp
金心念一动，便临时解除了阿塔兰忒输卵管里受精卵的“薛定谔的猫”状态。kXYCp1
这是金“控制受孕”能力的后续效果，每一个后宫成员实际上都已经怀孕，只是“公平起见”以及大部分羽翼并未作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故而将受精卵隔离到“薛定谔的猫”之状态，保持微观局部时空凝滞。kXYCp
普通的从者是否能够做到“察看一下自己的灵基”这种事情，金并不清楚，至少凡是被他“进化”过的从者都能轻松做到这一点。kXYCp
狮耳娘感觉到了，那微弱的、混沌未明的、幼小而顽强的……生命信号，确确实实地存在于她的灵基之中。kXYCp
“那么，这个问题你会如何回答呢——你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吗，阿塔兰忒？”kXYCp
金无比轻柔地温言细语，却宛如诺亚洪水一般彻底摧毁了阿塔兰忒固执而愚蠢的理念……kXYCp
纵然是将“为了多数而牺牲少数即是正义”奉为信条的卫宫切嗣，面对污染圣杯的考验时精神也濒临崩溃，最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更何况阿塔兰忒仅仅是“喜欢孩子”而已！kXYCp
从者不会畏惧死亡，他们本就是死人，最多仅仅对尚未达成目标就回归英灵座而感到小小的遗憾罢了。kXYCp
什么情况才会让从者对于死亡产生无比激昂的情绪呢？那就必须以某位“有两把刷子的男人”来举例子了。kXYCp1
没错……不仅目标无法达成，甚至连信念都遭到严重打击的时候，从者就会对“离去”产生巨大的“不甘”之情了。kXYCp
同理，当从者突然得知自己的选择恰恰违背、破坏、侮辱了自己的理念之际……kXYCp
霎时间，阿塔兰忒就把脸埋在了金的胸口，好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为无法拯救“所有的孩子”而哭泣、为必须二选一而哭泣、为自己无法做到大公无私而哭泣，以及……为信念的破而后立而哭泣。kXYCp
金轻柔地摩挲着阿塔兰忒的发丝与后背，再度心念一动，让对方体内的受精卵重新变回“薛定谔的猫”状态。kXYCp
“那么……至少……在最后……让反叛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带着希望……”kXYCp
阿塔兰忒在金的胸前发出闷闷的声音，抽泣哽咽着渐渐说不下去，却也证明了她已经彻底觉悟，完完全全站到了泛人类史这一边——更精确来讲，是站到了金或者说她自己这一边。kXYCp
于是，金语调不变，手势改为轻揉阿塔兰忒毛茸茸的耳朵。kXYCp
“啊，我答应你——如果你还想为反叛军做些什么的话，我都可以答应你。”kXYCp
阿塔兰忒的哭腔渐渐收敛，总算想起来周围还有不少人，古希腊神话著名女猎人的自尊让她难免有点脸红，赶紧先灵体化了一下，再回归实体，即可免去擦脸拭泪的琐事。kXYCp
“没关系没关系，从者各有各的执着甚至执念，我们都能理解的啦！”kXYCp
萝莉达·芬奇果断笑眯眯地打了个圆场，然后干脆地转过话头。kXYCp
原因在于，阿塔兰忒先前提供的情报中有一条扯了谎——贝奥武夫并不属于阿塔兰忒所在的反叛军，而是统领着另一处的反叛军。kXYCp
至于为什么两处反叛军不合并嘛……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隋唐演义的时候，各路起义军还不是勾心斗角啦？这很正常。kXYCp
当然，更重要的是，阿塔兰忒领导的反叛军以拖家带口的平民为主，甚至有一小半都是老弱妇孺，而贝奥武夫统帅的反叛军则是以好勇斗狠的盗匪以及反对伊凡雷帝的破落贵族为主，两名从者倒是很愿意联合起来，然则底下这群雅嘎真要混居在一起，那恐怕隔三差五就得闹个血案啥的了。kXYCp
恢复了记忆的阿塔兰忒当然知道金有多强，即便金现在处于虚弱期，可“人理烧却”的时候还不是照样一路碾过来了嘛！kXYCp1
所以，看出金打算带着她就走人的阿塔兰忒，情急之下谎称贝奥武夫也在她的反叛军了。kXYCp
通常情况下，金并不会在“永恒契约”中加入“禁止撒谎”之类的条款，因为有“禁止伤害”的条款在前，只要一方出于恶意，那么这种言行就压根儿做不出来，故而除了对清姬彰显“对等”多加一条之外，一般我流纯爱的场合，金绝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地拿着个伤感情，不曾想今次被阿塔兰忒无伤大雅地蒙了一回。kXY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