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神沃尔特 6

　　不同于第十三课那位外号能如同报菜名一般往外报的神父，沃尔特的称号头衔并不算多。掰着手指数一数似乎只有这么几个——lrLpM1

　　——管家。lrLpM

　　——执事。lrLpM

　　——垃圾处理员。lrLpM

　　比起称号，似乎更像是职业。lrLpM

　　而在这为数不多的别称中，有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称号——lrLpM

　　——死神沃尔特。lrLpM4

　　听起来很普通，但是一旦当这个称号是从阿卡多那个大杀胚的口中吐出来，那么含金量一瞬间就变高了。能被阿卡多称之为死神的家伙，鬼知道手里究竟葬送了多少不死的怪物。lrLpM

　　乔书亚没有见过沃尔特出手。lrLpM

　　甚至也许岁月的侵蚀已经让老人不比当年的英勇，但即便如此，乔书亚依然站在了海尔新庄园的后院，静静的注视着老管家的背影。lrLpM

　　“沃尔特先生。”lrLpM

　　“放轻松，乔书亚。天气凉了，先喝一杯热牛奶暖暖身子好了。”lrLpM

　　沃尔特转过身，指了指放在不远处树荫下小桌上，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杯。lrLpM

　　茶杯边上，摆着一把很普通的P90冲锋枪。lrLpM3

　　此时此刻的管家如同在乔书亚的印象中那样，永远是那位将细节处理到极致，将整个海尔辛本部上上下下杂七杂八的小事大理的井井有条的老人。lrLpM

　　乔书亚拿起茶杯，轻轻的喝上两口。lrLpM

　　老人踱了几步。lrLpM

　　“乔书亚今年才17岁吧。”沃尔特问道。lrLpM2

　　“是。”乔书亚点了点头。lrLpM

　　“年轻可是极好的。”lrLpM5

　　管家露出有些惆怅的笑容。lrLpM

　　旋即，管家来到了小桌边，示意乔书亚坐下。lrLpM

　　“不着急，虽然那位疯狂的纳粹少校就要来了，但是我们不差这几分钟。稍微听听老人的牢骚吧——这似乎是老人的通病来着？”lrLpM

　　沃尔特顿了顿。lrLpM

　　“年轻的时候，我是先代海尔辛家主亚瑟的管家以及垃圾处理员，当时的我也就你这样的年纪。亚瑟很看重我，他向人们介绍我的时候，永远都是这样的——lrLpM

　　“——对怪物战力中最强的人类。lrLpM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呢，这些日子提的有些多的55年前的那次行动中，实际上我输了。”lrLpM

　　“……输了？”lrLpM

　　“嗯，没错，输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怪物，一只狼人。lrLpM17

　　“所幸，没有败北。lrLpM

　　“沃尔特·C·得尼斯输了，但是海尔辛机关赢了。lrLpM

　　“你问为什么没有败北？不过是因为被某个从五十五年前，从百年前，从五百年前到现在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吸血鬼。lrLpM

　　“从那个时候，那个在阿卡多幻化作小女孩的姿态，用着宛如小孩子打架一般的态度出现在战场之上，在月下大笑着念叨着「怎么了，死神？你的样子真惨啊！」这样的话，将我从濒死的危机中拯救，并破坏了德军的研究所的时候起，一种念头便缠在了我的心头，直到半世纪后的今天——”lrLpM9

　　“——人类是无法战胜怪物的？”lrLpM4

　　乔书亚试探性的问道。lrLpM

　　沃尔特摇了摇头。lrLpM

　　“不不不，虽然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类似，但实际上我想着的是另外一个念头——lrLpM

　　“——好想赢一回啊！lrLpM

　　“就是这样一回事，很简单的念头吧？lrLpM

　　“不是什么人类和怪物之间的种族问题，不是那么伟大的命题，仅仅是被称作「死神」的年轻气盛的小鬼为了挣一口气，想把面子找回来这种无聊的事情罢了。lrLpM

　　“纯粹的好胜心。”lrLpM

　　沃尔特看向空中的月亮。lrLpM

　　乔书亚看着沃尔特。lrLpM

　　“所以，你是准备让我替你赢一回阿卡多？”lrLpM

　　“不，不需要。”lrLpM

　　沃尔特笑着摇了摇头。lrLpM

　　“我不是说了吗？这只是年轻气盛的小鬼时至今日依然放不下的一口气罢了。lrLpM

　　“又不是什么家国天下的大事，不过是争强斗胜这种程度的小事情罢了，为了争一口气而去让别人代劳这种事情同样是很丢面子的。lrLpM1

　　“不如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阿卡多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展开互相厮杀的话，乔书亚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假如我一不小心死在了吸血鬼的手中，我也并不希望，也并不需要你为我复仇，说到底我已经是一个半只脚走进棺材的老头子了。lrLpM

　　“比起鼻孔插着氧气瓶，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只能哼哼唧唧的躺在昂贵的医院病床上，就连翻个身都要护工帮忙，时不时还会在裤子里大小便失禁这样的老人的末路，我宁可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lrLpM38

　　“这种没骨气的结局，可不是我想要的。lrLpM

　　“从头到脚满是伤口，满是鲜血，然后在战场的角落静静的抽上一根烟，回忆一下自己过往的人生，再在微笑中逝去，那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才是不错的——lrLpM5

　　“在那之前，如果能赢上一回就更好了。”lrLpM

　　这是沃尔特这半个世纪以来，头一回像这样向人吐露心声。lrLpM

　　乔书亚没有说话。lrLpM

　　乔书亚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选择尊重沃尔特的决定。lrLpM

　　而沃尔特似乎看明白了乔书亚的表情，微笑着站起身，向远处走出了一小段路后向乔书亚歪了歪脑袋。lrLpM

　　“老人的唠叨就到此结束了。乔书亚，现在开始正式授课，就当做是学习其他乱七八糟军火、历史、架势一类课程的状态就可以了。lrLpM

　　“首先，是演示阶段。lrLpM

　　“学习之前，总得要弄明白要学什么才对。所谓的「死神的小伎俩」比起用嘴说的，不如直接用眼睛来看更合适一些——拿起那边的P90对我开枪吧，乔书亚。”lrLpM

　　“嚯？”lrLpM

　　乔书亚愣了一下。lrLpM

　　如果按照忙里偷闲时看过的日漫里的角色的话，大概这种时候会高喊几句「我怎么能对伙伴开枪呢」之类的话吧？但是乔书亚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枪口对准了沃尔特，然后——lrLpM

　　“我开枪了，沃尔特先生。”lrLpM

　　哒哒哒哒哒哒！lrLpM4

　　弹壳洒落一地。lrLpM

　　枪声回荡在夜幕下的海尔辛本部。lrLpM

　　刚刚睡着的因特古拉猛地从睡梦中被惊醒，而后院中的老人与少年则玩的很开心。lrLpM2

　　子弹在飞。lrLpM

　　琴线在舞。lrLpM

　　老人手中柔韧的钢琴线——或者说是什么类似于钢琴线一样的材质不明的丝线——在月下飞舞，如同一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一般平稳且优雅，其本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lrLpM6

　　以每分钟900发射速发射的一整弹匣50发子弹，在短短的不足四秒时间倾泻一空。lrLpM

　　没有一发命中，甚至是擦过老人的发梢与衣角，尽数被那随意舞动的琴线在半空中拦截。lrLpM

　　“就是这样，不过是一些微末伎俩。”lrLpM8

　　管家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lrLpM

　　不知何时已经被钢琴线缠住了枪口的P90，在这一瞬间被切割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lrLpM

　　“我不确定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在那位少校留给我们为数不多的时间中你能学会多少。但是我会尽可能的将我会的东西交给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乔书亚。”lrLpM

　　“是！”lrL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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