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制服(大雾).jpgf17cD12
“今晚就是平安夜了,我们去塞西莉亚家里玩吧,妈……”特雷西亚走出自己的房间,就瞥见餐桌旁,依芬正在和程立雪商量着什么。f17cD2
程立雪面露难色,但在依芬双手合十,低声下气的攻势下,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特雷西亚踮起脚尖,想要去听听她们在谈论什么话题,可惜刚走过拐角就被程立雪发现了。f17cD
依芬也转过头来,“啊,特雷西亚,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明天就能回来,我和安洁莉娅家里商量过了,今天你可以在那里和她们玩一天。”f17cD
看了看钟表,依芬原本还想吩咐什么,但是看到时间已然指向了十点钟,来不及做更多的安排,提起一直放在餐桌上的圆柱形旅行袋,就冲出了家门。f17cD
“欸,欸,欸,欸。”特雷西亚诧异地看着依芬大门都没关就冲了出去,她又跑到窗台前,找来一张板凳,踩上去,看着依芬火急火燎地开着车驶出了沙尼亚特家的大门。f17cD
回过头,特雷西亚有些失落,向程立雪问道,“这是紧急任务么?”f17cD
程立雪转着手上的身份卡,口中冷笑,“是啊,紧急任务,十万火急的那种。”f17cD
“不,她就是去当救火队员去了。”程立雪的回答让特雷西亚摸不着头脑,之后剩下的嘟哝也让她更加的疑惑。f17cD
“****,薪不尽,火不灭。”f17cD3
特雷西亚茫然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拿起了话筒,这种时候,果然应该联系一下自己家的房客,时雨绮罗,毕竟她和程立雪一样,也是雪狼小队的成员,说话却不想程立雪那么难懂,消息也都很灵通。f17cD
按下时雨绮罗的手机号码,等待了许久,绮罗终于按下了接听键,但意外的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窘迫,“喂,喂,是特雷西亚么?有什么事情?”f17cD
特雷西亚歪了歪脑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提出了疑问,“绮罗姐姐么?请问,你知不知道妈妈接到了什么任务啊,她今天早上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程立雪也不愿意告诉我。“f17cD
“啊,紧急任务?我看看啊,没有啊,她今天应该和符华一起坐镇情报部门才对啊。啊,抱歉,特雷西亚,我有急事,我先挂了啊,平安夜快乐。”f17cD
时雨绮罗也是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特雷西亚听了许久电话内传来的忙音,才放下了话筒,再走出房间时,程立雪已经离开了。f17cD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特雷西亚始终抓不住是哪里出了问题,晃了晃脑袋,算了,去找安洁莉娅玩吧。f17cD
在特雷西亚关上大门后,依芬房间的门把手微微转动,程立雪微微探出身子,确认特雷西亚已经离开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重新锁上大门。程立雪面对着在依芬床上摊开的制服犯了难。f17cD
虽说二人的身材差不多,依芬的制服也不像时雨绮罗那种挑战她羞耻度的下限,但是让自己来假扮依芬,果然还是有不少心理障碍,就算只有一天,她能做到么?依芬待会儿可是要去师傅办公室述职的,雪狼小队的各位要是前来拜访,她又应该怎么应对才不会露馅?f17cD
但是自己已经答应依芬了,自己必须说到做到,程立雪咬咬牙,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穿上依芬的制服,将自己的头发收拢起,放到假发套中,程立雪对着镜子仔细比对了一番,自认为已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f17cD
仔细思考了一下依芬平时里的说话口气,还有体态特征,大概是,身上的肌肉带着一种文职人员弱子一般的松弛,眼睛一瞥就能看到十七八个破绽,还有穿上高跟鞋就不能跑步的超菜平衡度,程立雪扶着额头,她也依芬除了体型比较像,其他的属性根本就是相反的啊。f17cD
所以说,说到底都是那个卡斯兰娜家的花花公子的错,没事情传什么情书啊。程立雪平时对塞西莉亚的心上人没什么想法,也不像时雨绮罗一样激烈的反对,但这一刻,她和绮罗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还有依芬你都多大了,你不是和师傅一个年代的人么,怎么还像个小女生一样,看到一封情书就理智蒸发了,你能不能像你女儿一样成熟一点,不要像德丽莎一样幼稚好么。f17cD
程立雪的头上飘着低气压,这反倒让她此时的气质有点像依芬了,拿着依芬的身份卡,她也离开了房间。f17cD
“呼。“程立雪松了一口气,一路上对她侧目而视的工作人员让她紧张万分,生怕自己被认出来,也让她体会了一把,被所有人视作公敌的感受,程立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是自己的话,怕是早就已经拿着律者核心大杀四方了,虽然不觉得依芬能够毁灭人类,但是程立雪还是相信,凭借依芬注射崩坏能后的实力,把欧洲变成无人区还是可以做到的。f17cD
在情报部门里挂上了依芬的工卡,程立雪就离开了,这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还有鬼知道什么的探测器让她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待的越久,她暴露的风险就越大,与其这样,不如去雪狼小队那里串串门,那里的环境她也更熟悉。f17cD
程立雪低着头,按着帽檐,快步向着雪狼小队的指挥室走去。路上碰到的打招呼,也一概不理,至于这会给依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她也不管了,这就是依芬变成恋爱脑的代价。转过拐角,程立雪差点撞上了帕特里克和尼古拉斯。f17cD
“嗯。”程立雪心中一惊,按照她的习惯,遇到人就应该直视他的双眼,但是依芬在大部分时候,都会把目光聚焦在眼睛偏下一点的位置,而她现在更是要防止头上的假发套掉落,刚才撞到帕特里克让程立雪觉得头发都要掉了。f17cD
(你胸也太大了吧,帕特里克。)在心里抱怨到,程立雪口中还是发出了赞同的哼哼。f17cD
“塞西莉亚大人就在里面。对了,你有看到绮罗么?她今天早上没有来报道,也没有请假,还真是奇怪啊。”f17cD
“不,不知道啊,或许是紧急任务吧。”程立雪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她随口搪塞了二人。f17cD
“哎,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程立雪外出公派就算了,怎么连时雨绮罗那家伙也翘班了,尼古拉斯,你说,那家伙不会是去准备唱圣诞曲了吧。”f17cD
尼古拉斯和帕特里克的脸瞬间垮下来了,凭借绮罗对唱歌的热情,这件事不是没可能啊。f17cD
“那是要死人的啊。”尼古拉斯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f17cD
“咳咳。”从指挥室内传出了一阵轻咳,示意两位雪狼讨论的声音有些大了。f17cD
听着尼古拉斯和帕特里克讨论着“程立雪那个八婆不在,她们可以去哪里玩”这种挑动自己神经的话题,程立雪默默在心中给这两个热情如火,嘴上也不把门的南美人记上了一笔,圣诞节回来后训练量加倍。f17cD
走进指挥室,大门刚刚在电机的作用下被拉开,程立雪就听到一声甜甜的叫唤,“姨妈,有什么事情么?”f17cD
程立雪来自武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塞西莉亚有点不对劲,刚想细细打量一下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堪堪止住自己的习惯,依芬是不会这么审视塞西莉亚的,自己不能露出马脚啊。f17cD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要来问一下最近武器实验的进展如何?我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f17cD
“啊,哈哈,原来是这件事么。那您先回去,我之后把报告发到您的电脑上。”f17cD
(见鬼。我才不想回到那个情报部门里呢,我觉得我马上就会被师傅还有那些监视依芬的人拆穿的。)程立雪打定主意不挪窝,她想了想,“可是你上周答应过我,让我来的啊。你忘记了么?”f17cD
程立雪其实也不知道塞西莉亚有没有答应过依芬,但平时雪狼小队的武器出问题,依芬亲自来解决的,她自己也演示过不少次,想来也没什么问题。f17cD
“啊,是,是这样么?”塞西莉亚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那请稍等,我去帮您找一找档案。”f17cD
“好,好的。”塞西莉亚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等到她离开后,程立雪马上掏出了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妆容是否有什么问题,毕竟,塞西莉亚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但是找来找去,程立雪也没有发现自己可能穿帮的地方,她只能强行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安慰自己,(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f17cD
在指挥室外面,“塞西莉亚”敲着防魂钢制造的墙壁,浑身颤抖,刚才和依芬的对话,差点要了她的老命了,她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破功了,“塞西莉亚啊,塞西莉亚,你到底给我留了多少坑啊,你和自己姨妈商定了改进武器的事情,你怎么能忘记呢,怎么能不告诉我呢,现在可好了,我该怎么办啊。”f17cD2
时雨绮罗深呼吸了几次,按着自己的胸口,用自己学习来的舞台上平复心情的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f17cD
说到底,还是那个卡斯兰娜家的混蛋的错,要不是她给了塞西莉亚情书,圣女大人怎么会变得像是小女生一样的恋爱脑,抛下工作就跑去了丹麦,为了应对检查,这种无谋的计策也能拿出来用。就算她和塞西莉亚的身材比较相似,但对面可是依芬啊,依芬·沙尼亚特,她姨妈,看着她长大的人,自己怎么可能瞒的过她啊。f17cD2
联想到塞西莉亚今早脸上甜蜜的表情,还有出门时那轻快的步伐,绮罗心里就像吃了苍蝇,她在心中又给齐格飞记上了一笔,时雨绮罗已经听说这家伙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有他的好果子吃。f17cD
算了,谁让自己心软,答应了塞西莉亚呢,现在也只能好人做到底了。绮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着镜子补了补妆,作为黄种人要假扮白种人还是有些困难的,可不能让依芬·沙尼亚特认出自己时时雨绮罗。f17cD
绮罗又轻微调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其实她反问过塞西莉亚,为什么不拜托依芬,毕竟她也是沙尼亚特家的人,塞西莉亚就跟她比划了一下两人腰围的差距。f17cD
好吧,绮罗只能承认,依芬的腰围水准是和符华,程立雪一个水平的,比塞西莉亚大一圈,毕竟生了个娃,和塞西莉亚相近的只有自己了。f17cD5
总之,先想办法搪塞过去吧,等到塞西莉亚回来再解决这件事。f17cD
打定主意,绮罗重新回到了指挥室,充满歉意的对着“依芬”说道,“抱歉啊,姨妈,我找不到了,或许报告是被程立雪拿走了,档案室里我没有找到,等她回来了,我问问她。”f17cD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程立雪经常霸占着依芬设计的武器,到处搞什么极限测试。这个理由天衣无缝。)f17cD
(?????什么鬼,我没有拿过啊?)程立雪很想反驳,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依芬,不可能知道报告的去向,但是她是万万不能就这样抽身离开的,她站起身,“要不我们再找找吧,我帮你找。”f17cD
(你怎么就是不走啊。)时雨绮罗的内心在哭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啊,我不想穿帮啊。)f17cD
两人并肩走进雪狼小队的档案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两人却都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对方,但是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档案上,她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只为了不露出马脚。f17cD
“啊,找到了。”作为雪狼小队的副队长,程立雪还是先一步找到了武器试用报告。f17cD
“原来真的在档案室里啊。哈哈。”时雨绮**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f17cD
程立雪想了想这个时候依芬应该会做什么,拿捏着腔调,用手顶着塞西莉亚的额头,“你啊,怎么还是这样丢三落四的。明明都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了,马上都要成为S级了吧。”f17cD
“嘿嘿。”时雨绮罗想了想,这个时候塞西莉亚会怎么回应,但是当她表演出来之后,她悲哀的发现,自己演的更像是特雷西亚而不是塞西莉亚。f17cD
回到指挥室,看着依芬翻动着报告,嘴里一个又一个的往外蹦让她头大的词汇,绮罗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对她来说这些一个个又臭又长,艰深的德语名词,光是让她的耳朵捕捉整个词汇就很困难了,更不用提理解了。f17cD
可怜她没文化,对武器只会说,好用,不好用,对于依芬的问题,也只有点头或者摇头,生怕被依芬察觉,自己不是塞西莉亚。f17cD
程立雪的心里也在打鼓,她不知道自己对着报告胡诌的词句会不会被塞西莉亚发现,她只能赌,走上了女武神道路的塞西莉亚,对于科技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不像她的姨妈一样,精通三门学科。这样她就可以忽悠,反正只要忽悠到连程立雪自己都听不懂为止,她相信塞西莉亚也听不懂,这样就不会被拆穿了。f17cD
“嗯,姨妈,你说的没错,程立雪测试的时候也确实出现了这样的问题。”f17cD
雪狼小队的指挥室内,依旧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两人其乐融融的交换了意见,而且“依芬”的性质很高,似乎可以谈很久的样子。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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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我见,我秒了。程立雪的外派工作没有什么好说的,依芬往自己体内注射了一管崩坏能溶液,用空间能力,直接把崩坏兽切成了涮羊肉片,留下了当地女武神惊愕的眼神。想必今天之后,这里对于雪狼小队,又会出现一个传说吧。f17cD
不过依芬毫不在意这些事情,她小心翼翼地从废墟上走下来,防止一不小心踩空摔倒,在心中骂了奥托无数遍,还有那不听劝告的程立雪,(我说了多少遍了,上战场不要穿高跟鞋,开车不要穿高跟鞋,开飞机也不要穿高跟鞋。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是急着投胎么,真是要风度不要命。)f17cD
程立雪的高跟鞋虽然跟不是很长,可这无法改变它的性质,它的防滑措施也不是很好,依芬就很怕自己踩在钢筋上直接滑倒,雪狼小队一世英明毁于一旦。而且,自己现在头上可是戴着假发,用着程立雪的身份卡呢,一个滑倒,指不定就露馅了。要是被奥托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那这个圣诞节也不用过了,就等着铁窗泪吧。f17cD
接受着总部女武神的注目礼,依芬摆了摆手,留下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背影,看了看手表,目前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她还来得及赶路。f17cD
婉拒了德意志区女武神们的挽留,依芬做着火车就跨过了德国背部的边境来到了丹麦的奥胡斯,这里也是齐格飞送给她的信中预定的地方。f17cD
这列观光火车上,暂时没有别的人,火车在这银装素裹的茫茫大地上前进。依芬小心地从背囊中拿出了齐格飞通过地下渠道传递来的信件,两只手都在颤抖。f17cD
目前她和逆熵联系有两条线,一条是逆熵官方打入的间谍,帕特里克,另一条就是齐格飞,但是说是和逆熵,其实也只有约阿希姆和自己知道这件事,而齐格飞的传递速度更是出名的慢递,毕竟这家伙,在欧洲满地到处乱跑,想要找到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f17cD
但是,这条线,马上就要断掉了,因为齐格飞准备返回天命。他告诉自己,他准备追求塞西莉亚。而作为道歉,齐格飞也传递上了他最后一封来自约阿希姆的信件。f17cD
当依芬打开火漆封口的时候,她就被信中的内容震惊了,犹豫再三,她决定无论是什么样的风险,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要赴约。f17cD
我曾经以为,我是个孤独的浪子,也曾以为自己是裴多菲的信徒。但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被你囚禁。我的翅膀被打断了,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每一个夜晚,你的名字都在折磨着我。f17cD
你趴在桌上睡着时的笑容,都让我怦然心动。在你离开的夜晚,我曾向礁石发誓,向大海发誓,向这个世界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来到你的身边。哪怕在这条路上,我献出了生命,我也会化作塔罗斯永远的守护我的挚爱。f17cD
这完全可以称的上是情书了吧,背面更是附上了一个地址,希望她能够在今天,也就是平安夜的晚上来到奥胡斯旁的一个小镇。f17cD
依芬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了,约阿希姆可是逆熵盟主,为了她,来到天命势力极深的欧洲,就为了见她,这中间有多少的凶险,她都无法想象。既然约阿希姆那个木头都鼓起了这样的勇气,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面对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承受的这一点风险么?f17cD
利用火车上的厕所,依芬换下了程立雪的制服,在她塞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内,是塞西莉亚送给她的,雪狼小队风格的服饰,她平时都嫌这套衣服露的太多,而且她又不是雪狼小队的成员,这套衣服和符华的风格根本不搭,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穿它。f17cD
但是今天,是时候用它来决胜的时候了,虽然外面的气温是零下十度,但是她可是律者啊,只要冻不死,就往死里冻,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f17cD
依芬有些担忧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检查着每一处褶皱,她有些后悔出门太过草率了,由于被自己粗暴的压进背包中,版型有些不太对劲,衬衫上的褶皱,也有些太多了。f17cD
就在依芬犯难的时候,背后的圣痕适时的提醒了她,可以使用一部分圣痕中储存的崩坏能,来激发律者的能力,以此平复那些褶皱。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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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紧紧抓着手中的信,她的内心很是慌乱,这是依芬转交给她的,来自齐格飞的信件,虽然知道自己的姨妈神通广大,但是她还是没料到,依芬竟然能联系上自己的梦中情郎,两人在此之前就已经交换过不少信件。但当今天上午八点钟从依芬手中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她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塞西莉亚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见齐格飞。她思考了一下,正好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以防万一,让身材最像自己的绮罗代替自己坐镇雪狼小队,考虑到程立雪出任务去了,她应该不会被拆穿,是比较妥当的安排。f17cD3
塞西莉亚坐在从赫尔基辛直飞哥本哈根的飞机上,她是从维也纳出发飞到赫尔基辛再从赫尔基辛前往哥本哈根,这么兜圈子,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具体的行踪。塞西莉亚看了看周围由于明天就是圣诞节了,飞机上没有什么人,她的周围都是空置的座椅,自然,也没有跟踪她的人。f17cD
塞西莉亚一愣神,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使用绮罗的身份卡,“嗯,你好,请给我来一杯清水。”f17cD
放着冰块的矿泉水马上端了上来,我们的圣女大人其实很想把水浇到自己的头上,让自己冷静一些,不过为了不让周围的人把自己看作神经病,她还是决定豪迈的一口闷了这杯冰水,丝毫没有估计沙尼亚特家严苛的礼仪要求。f17cD
塞西莉亚压制不住心中的雀跃和欣喜,悄悄打开被她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信件,闭着一只眼睛,只把另一只眼睛打开了一条缝,瞄了一眼上方的词句,就开心的在座位上扭动了起来,要不是安全带把塞西莉亚固定在座位上,她可能都要原地打滚了。f17cD
抱歉,我又违反约定给你写信了。因为我感到孤独,因为我感到难过,我经常在心里跟你交谈,哪怕你根本不知道。f17cD
我常常在案头盯着你的照片,哪怕那照相师并不高明,这张照片根本无法抓住你的美。f17cD
人们说,时间会使再伟大的感情磨灭,但并不是这样,我不得不在此反驳说出这句话的人,哪怕她会是古希腊的哲人。f17cD
时间之于你我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雨露,当你远离我的那一刻起,它就显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像巨人一样的面目。f17cD
诚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女人,她们还都相当美丽,但是又有哪一副容颜承载了我生命中最强烈,最美好的回忆呢?f17cD
听闻到最近的消息,我时常感到惶恐,害怕再次失去你的信息。f17cD
我终于决定要像亚历山大那样勇敢进行一次西征,它的目标不是遥远的印度,而是你。f17cD
在这张打印纸的背面,标注的是丹麦的一座小城,维堡。f17cD2
塞西莉亚不太明白为什么齐格飞会使用这样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的一张A4打印纸,但这上面深情款款的话语依旧足以让她怦然心动,她完全可以脑补出齐格飞抓耳挠腮的在借来的电脑前,费尽心思的打出这些词句的可爱模样。f17cD
走下机场,塞西莉亚换上了那套黑色的礼服,这是他们二人之间值得纪念的信物,无论何时闭上眼,塞西莉亚都能回想起第一次碰到齐格飞的时候的场景,那是自己短暂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快乐。那是一种与任何人相处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情瞬间就俘获了她的大脑,让她不可自拔,在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感情,叫爱情。f17cD
走下计程车,塞西莉亚对着后视镜,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妆容,在她的身旁,是一个偏僻的家庭餐馆。在这里,时间都仿佛慢下了脚步,他们以自己的步调缓缓前进着,他们仿佛把自己定格在了六七十年代。笑着摇了摇头,塞西莉亚还从未想到齐格飞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场所,毕竟,按照她对齐格飞的了解,齐格飞应该喜欢的是高雅的酒吧,在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气味,悠扬的萨克斯带走了一切烦恼,若是再不解风情一些的话,甚至可能会选择游戏厅也说不定。在塞西莉亚的印象中,齐格飞就是这样,仿佛一个长不大的男孩,爱玩的天性从来不会为谁而改变。f17cD
“看来,我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呢。”塞西莉亚低下头,她一下子有些后悔,自己穿的实在是太正式了,这身晚礼服,并不适合这家家庭餐馆的氛围。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后悔了,她提起了与自己晚礼服搭配的手提袋,款步上前,敲响了因年代而厚重的大门。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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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部分纸质地图都没有标注的小镇,若非依芬记得塞西莉亚遇到齐格飞的地方就是这里,说不定就会在每一条都似曾相识的道路上失去方向,天上掉落下来的雪花簌簌地响着。婉拒了数位想要帮助自己的绅士,依芬来到了这个小镇最顶级的餐厅旁,闪动的霓虹灯下,到处是挽着自己的伴侣的女士,成双成对的进进出出。f17cD
依芬后悔了,她穿着这一身走进去,就像是某个粗鲁的女兵闯入了上流社会的晚宴一般,太煞风景了,(或许我应该穿那一套礼服的。)想到放在衣柜里吃灰十多年,从做出来的那一天就没有被穿过的礼服,依芬心有戚戚,这可不是摆脸色给沙尼亚特家老老少少看的时候啊。f17cD
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只是担心约阿希姆会不会承受异样的目光,毕竟,他邀请赴约的女士,看起来像是一个粗鲁的野蛮人。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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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推开了大门,门内的侍应生相当孔武有力,塞西莉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兼职,他的本职工作应该是开大型挖掘机一类的重型机械。竖立在吧台旁边的铁皮人像是充当着吉祥物的角色,手上的摇臂循环往复的运动着,许是内部有什么机械联动着,眼睛也随之一下一下的往右运动和回摆。f17cD
(还真是个家庭餐厅的氛围呢,风靡美国的查克芝士也正是如此吧,或许有了孩子以后,会相当温馨吧。讨厌啦,都没有结婚,怎么就想起孩子来了。)塞西莉亚有些娇羞地捂着脸,(也不知道经过改造以后,我还能不能怀孕啊。实在不行,让依芬姨妈帮帮我们俩吧,她一定会有办法的。)f17cD
毕竟她都能生特雷西亚,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应该也不在话下吧。f17cD
寻着复印纸上记录的房间号码,侍应生打开了一个房间。f17cD
那是一个相当狭小的房间,塞西莉亚感觉甚至还没有她家的客房大,而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还有一个占据了相当空间的木制储藏柜,在柜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火箭飞机模型,塞西莉亚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只有一架银白色的飞机让她觉得眼熟,像是逆熵现役的轻型战机,飞燕号,只是没有像飞燕号那样巨大的翼展。f17cD2
两侧的墙壁上也挂满了黑白的照片,加加林,阿姆斯特朗,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尼克松,肯尼迪,这些只在历史书上见过的人物纷纷出现在了这个房间内。f17cD
正中间是一张桌子,铺在上面绿白相间的格子一瞬间就让塞西莉亚回到了六十年代,桌布边缘上,是永远也各种食物留在上面的痕迹,可以看得出,它的主人已经很尽心地保养了,但是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明天,苏(?)联这个国家都要不复存在了,这个从六十年代的时光中打捞上来的遗物,明显无法再度展现当年被生产出来时候的柔软触感。f17cD1
这些都不像是齐格飞会喜欢的风格,但是这明显是小问题,因为,坐在房间内等着塞西莉亚的人,根本不是齐格飞,而是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在塞西莉亚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摸着一条已经脱线的围巾,它早已被洗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或许和这个房间一样,都是从过去的时间中被打捞上来的遗物,现代的染色技术,是不会生产出掉色如此严重的织物的。f17cD
塞西莉亚再次拿出了齐格飞的信件,确认了下方的地址还有房间号,当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走错的时候,她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防身手枪,对着那个男人说道,“你把齐格飞带到哪里去了,你有什么阴谋,是谁指使你来的。”f17cD
塞西莉亚愤怒了,还有些害怕,自己的感情,给齐格飞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危险,如果齐格飞出了意外,她绝对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些人的,就算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是逆熵盟主,她也会冲上去与他战斗的。f17cD1
那个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和齐格飞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塞西莉亚觉得他一定比看起来的年龄要大,“这是我的问题,这位女士,你为什么我出现在我的私人包厢里,你又为什么会拿到我寄出去的信件?”f17cD
“这是我的姨妈给我的,你最好坦白你到底是谁,齐格飞在哪里?”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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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芬深吸一口气,站在外面淋雪总不是个办法,哪怕她的头发也是白的,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谢绝了服务生的帮忙,依芬凭借着在门口看到的房间分布图,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间穿行着。f17cD
虽然这里仅仅是一个小镇,可是装修却显得极为有格调,依芬甚至觉得有些眼熟,插在花瓶中的白百合,是沙尼亚特家家徽中最主要的元素,当然,对依芬来说,这个花朵只会让她想起齐杰拉,哪怕这是塞西莉亚最喜欢的花,她也不愿意亲近。f17cD
走廊的底部,突兀的在神州黄花梨木制作的案几上,放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卡通鳄鱼,依芬完全不能理解这个鳄鱼放在这里的用意,简直就和达利买了一个小便槽就放上了艺术展一样不可理喻。f17cD
(这是什么后现代艺术么?)依芬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能理解现代人喜欢的东西了,她摸了摸鳄鱼的牙齿,软的,里面填充的是棉花,只是外表皮做的极为逼真。f17cD
就在依芬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礼炮的声音,依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彩纸和丝带就飘到了自己身上,这条走廊上原本关闭的大门同时打开了,从房间内走出了数对男女,他们手上都拿着手拉式的礼炮,向着中间发射,像是在庆祝着什么。f17cD
依芬从这些人中看到了某些熟悉的面孔,那些人的脸上也都是惊愕,可他们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只是机械的按照之前的预演完成着手上的工作。f17cD
而在拐角处,一身白色西装的齐格飞出现在了依芬的身后,他的两边还跟着几位乐手,吹奏着《阿拉哈托》中男主角向女主角告白时的经典音乐。f17cD
齐格飞单膝跪地,就算是有地毯缓冲,也能听到膝盖传来的闷响,他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深情款款,“嫁给我吧,塞西莉亚。”f17cD
他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朋友们的挤眉弄眼,他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马上开始回想自己准备的剧本由哪里出错没,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啊。f17cD
一股低气压笼罩了齐格飞,他听到了某个从小听到大,相当熟悉的女声,但和自己印象中总是平和的声音不同,这声音中充满了愠怒。f17cD
依芬缓缓转过身来,俯视着单膝跪地的齐格飞。齐格飞在看到头发间夹满了彩带的依芬之后,咯的一声,就昏了过去。f17cD
依芬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先解开了他的领带,防止这家伙被自己勒死,接着就开始使劲摇晃,“你玩我呢,你玩我呢,明天就圣诞节了你玩我呢。亏我还这么相信你,帮你追求塞西莉亚,你竟然就这么对我?”f17cD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啊,一定有什么误会。”齐格飞是欲哭无泪,虽然他觉得自己今天怕是直接喜事变丧事,直接火葬场了,他试图尽最后一点努力向依芬解释。f17cD
“好,那你解释啊。”虽然依芬一点也没有想听齐格飞解释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决定给齐格飞一个机会,就听听他还有什么花言巧语,这对依芬来说已经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她是真的要仔细考虑一下自己家房客,时雨绮罗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了。f17cD
依芬掏出了齐格飞的“罪证”,那个喷了清淡的柑橘味香水,用硬卡纸折叠好的信件,上面的火漆还有一部分留着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f17cD
“完了,是我的错。我搞错了,约阿希姆先生给我的不是这封信。”齐格飞在看到依芬手上的信件之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并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可能是依芬看错了,也可能是中间什么环节传递出现了偏差,但是在这个时候,作为要给男人,他决定主动揽下过错,总不能说是依芬送错了吧。f17cD
就在齐格飞咳嗽着解释后,依芬的腿也软了,跪到了地上,“完了,全完了。”f17cD
齐格飞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很差,既然是依芬接到了自己的信件,但约阿希姆先生的信件也不会瞬间消失,那么谁会拿到呢?答案是不言自明的。f17cD
齐格飞都想哭出来了,他挣扎着站起身,“我,我们现在就去联系帕特里克小姐,询问一下塞西莉亚去哪里了。”f17cD
“塞西莉亚今早九点的飞机直飞芬兰赫尔基辛了。该死,我应该早一点察觉的。”依芬使劲敲了一下地毯。f17cD
但是很可惜,也不知道帕特里克是不是在参加狂欢活动,没有人回答。f17cD
放下电话,齐格飞只能低声下气,好像自己十岁时的那样,对依芬道歉,“对不起,依芬,我又搞砸了。”f17cD
依芬叹了一口气,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径直离开了。f17cD
“依芬。”齐格飞想要挽留一下她,却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拉住她的手,他往前跑了几步,终究只能看着依芬越走越远。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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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依芬止不住的发抖,心里和身体一样的寒冷,别在胸口上的律者核心微微闪烁着光芒,但依芬觉得自己的皮肤或许已经冻的和这块石头一样硬了。如果这个时候世界蛇来抢夺律者核心,自己根本就不会反抗吧,依芬自嘲到。f17cD
一如过去无数次那样,理智告诉自己这样的行为聊无意义,惩罚自己不会带来任何改变,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回家去,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特雷西亚还等着自己的圣诞礼物呢,她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胜利神鹰的模型。特雷西亚很是喜欢这样的小物件。f17cD1
特雷西亚,特雷西亚,念叨着自己女儿的名字,依芬好像这样才能获得些许温暖,可那不过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擦着的一丁点温度,根本不足以抚慰自己的内心。f17cD
依芬这时候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饮酒,这样至少,她可以喝个酩酊大醉,假装自己在外逍遥了一夜,也就有了一个可以搪塞程立雪和特雷西亚的借口。自己如此落魄的回去,也只会让她们担心吧。f17cD
依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她完全凭借着本能在行动,坐上火车,目标是更北的城市,她不在乎目的地是哪里,她只是不想回家。f17cD
火车内的吹着暖风的空调融化了头发上,衣服上雪水,浸湿了依芬的制服,但依芬已经没有心情去处理自己成股的头发了,水顺着身体往下流淌,丝袜和鞋子中间也都是黏糊糊的感受。f17cD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无视了周围所有向自己搭讪的人,依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鞋子都丢了,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废墟前。f17cD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依芬还是推开了破败不堪的大门。f17cD
这里曾经是波尔的住所,依芬还能够记得,那是她来到天命后感到最自由的时光,也是在这里,她最后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导师,自己的监护人,普朗克。f17cD
可正如同她在逆熵时一样,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守护住,哪怕她已经是个律者了。曾经热闹的洋房如今只剩下萧索,门口波尔的铭牌不翼而飞,铜制的门锁也只剩下了一个豁口,依芬无意去指责拿走这些的人们,毕竟,这个房子应该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f17cD
依芬毫不害怕地坐在了走廊中,上方就是黑洞洞地楼梯,若是有幽灵存在,那反而是一桩幸事,依芬不介意和波尔的灵魂叙叙旧。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穿堂风掠过没有玻璃的窗户,把窗框不断地撞在窗沿上,发出瘆人的摩擦声。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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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杨的心里很是沉重,好不容易送走了塞西莉亚,在明白这封信原本地收件人是依芬之后,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开始盘问二人的关系,应该说这位沙尼亚特家现任圣女的性格意外的跳脱么?还是天真烂漫呢?f17cD
她似乎从来不会把事情往坏处想,反倒是对于“依芬姨妈“的感情史相当感兴趣,送走心理年龄或许远比外表年龄要小的好奇宝宝,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但让他感觉心累的还是,他失败了。f17cD
哪怕冒着被天命发现的风险,他也要见到依芬,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他瞒过了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只向着还在病床上的普朗克说明了此事,他祈祷着父亲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他的冒险。f17cD
可是没有,名叫约阿希姆的小男孩运气总是很差,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称心如意的事情,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再之后,父亲当着他的面被杀死了;更后来,他以为自己掌握了力量,可是他依旧无法保护心爱的人。f17cD
冒险,失败了啊。瓦尔特·杨叹了一口气,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没有头的挂饰,不需要任何外力,它就能漂浮在空中,空气的流动也不能影响它的形状。那是依芬曾经一直戴着的项链,它们只有在靠近自己主人的时候,才愿意傲娇的显露出质量的性质。f17cD
每当拿起它的时候,瓦尔特·杨就会浮现出他们两人还小的样子,那时候,他是无所不能的第一律者,他会打败天命,成为救世主;那时候,她对崩坏没有任何印象,却热衷于编写吓死人不偿命的鬼故事。f17cD
那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只想着赶快长大,却不曾想到这样的日子是今后最为怀念的时光。f17cD
现在,他还是第一律者,却不是夸下海口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为了拯救一个人而可以与全世界对抗的少年了。她还是喜欢在三流杂志上刊登自己撰写的鬼故事,却不是那个能够为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走下去的愣头青了。f17cD
离开了那个和自己家乡名字一模一样的城市,约阿希姆原本准备以此纪念和依芬的重逢,但现如今,这一切安排已经没有意义,再好的设想,没有人诉说,又有什么意义呢?f17cD
瓦尔特·杨漫无目的开着车,他知道自己应该去腓特烈港,为他准备的船只还停靠在那里,可是他不想去,他知道依芬就在这里,这是他数十年来距离依芬最近的一次,也是他最勇敢的一次。在这一刻他不是瓦尔特,不是逆熵盟主,只是愿意为了爱情而盲目的约阿希姆而已f17cD
“卟”坐下汽车的轮胎像是陷入到了雪地中,无论瓦尔特·杨怎么踩油门,汽车也不会前进分毫,轮胎只是在原地打转,就,像是他们数十年来原地打转的感情一样。瓦尔特·杨打开车门,看向周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开到哪儿了,没有任何可以分辨的建筑,他甚至不知道在自己的车底下是不是还是人类修建的公路,亦或者自己现在甚至停在一个湖泊上?f17cD
关掉了车上响彻不休的通讯铃声,一时间,苍茫的大地中,只剩下了瓦尔特·杨一个人,他走到后备箱旁,想要从里面拿出铁锹清理下方的积雪,可临到用时,瓦尔特·杨却只是狠狠的敲向了车后盖,铁皮瞬间凹下了一个参差的痕迹。f17cD
瓦尔特·杨喘着气,最后干脆依靠着尚且温热的后备箱坐到了冰雪上,他捂着脸,想要哭,他想起了依芬离开的时候。f17cD
依芬一个人在西伯利亚的冬天,那个时候,她又会是多么的绝望,被天命抓获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惨状。f17cD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它只会无情的嘲弄没有能力的自己。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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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自己的酒肉朋友们,齐格飞的心情依旧是低落的,没有见到塞西莉亚,甚至还让依芬这么的伤心,不消说,自己和塞西莉亚的感情,或许都无法继续下去了,那他还有必要回到天命去么?齐格飞不知道,他现在想做的事,只有一件,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大脑。f17cD
“给我最烈的酒。”往日里,齐格飞最喜欢的还是黑啤,度数不高,自己可以喝很久,但是今天,他明显没有体会那些麦芽香气的余裕,他只想要直冲大脑的刺激,和随之而来的恍惚感,让自己不再意识到今天到底是有多么差劲的一天。f17cD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看来耶稣也不过是假的,也对,他可是崩坏的使者,怎么会真心实意的保佑人类呢?f17cD
“呵。”齐格飞打了个酒嗝,笑出了声,不多时,在他的面前,就已经摆上了三瓶白兰地的空瓶,“再来,来瓶红星伏特加。”f17cD
“抱歉,先生,没有伏特加了,如您所见,生产的厂家都关门了。”f17cD
“你,你在看玩笑么?波,波兰产的没有了,苏,苏(?)联产的还能没有了?”f17cD
侍者苦笑了一声,这个酒鬼明显已经喝高了,还以为今天和平时一样呢,波兰都不姓共了,明天苏(?)联也不存在了,还在这叫唤呢。f17cD
“g,滚。”一把推开了侍者,卡斯兰娜家的怪力让侍者重重摔倒在了地上,齐格飞却是自己站起来身,拿上了自己的酒瓶,甩下两张欧元,脚步虚浮,推门冲进了雪地。f17cD1
没有人敢阻拦他,在酒精的麻痹下,齐格飞不能很好的保持平衡,他摇晃着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只在深即小腿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f17cD
当塞西莉亚走到火车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酒鬼。在酒精的作用下,齐格飞的脸红红的,每一个吐气里,都散发着一股怪味,身上的纯白色的西装外套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半个酒瓶。f17cD
第一个就是她塞西莉亚,她还是很开心的,但紧接着就是两个名字,“依芬,特雷西亚。”f17cD1
这两人塞西莉亚都很熟悉,但这不代表塞西莉亚不想发脾气。f17cD
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塞西莉亚穿着一身华贵的晚礼服,就这么坐在了一个衣着邋遢的醉汉身旁,接着用手使劲捏着齐格飞的腰间软肉,发出了以上的宣言。f17cD
“@#¥%”齐格飞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叫声,马上爬了起来,歪着脑袋仔细盯着塞西莉亚看了好久,对着自己手中的半个空瓶仰着脖子闷了一大口口轻,大喊一声,“好酒!”f17cD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他们都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少女,和枕着她大腿的少年。塞西莉亚想要摇醒齐格飞,看着他满身酒气,又笑着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抬起头,看向了时钟。f17cD
手放在齐格飞的胸膛上,期待着他做个好梦,齐格飞在睡梦中也紧紧钩住了自己的手,塞西莉亚望着指针从十点钟一直指向了十一点半,马上就是最后一班车了,她也必须要返回天命了。f17cD
她是多么希望齐格飞醒来之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要不然自己今天穿的这一身,不就没有意义了么?f17cD
不过没有关系,她完全可以不急于一时,她和齐格飞都还很年轻。f17cD
“马上,就会再见面的。齐格飞。”小心的从齐格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塞西莉亚看着齐格飞的睡颜,决定还是为这个有纪念意义的平安夜给齐格飞留下一些什么,摘下自己的耳环塞进齐格飞的手中,卷起齐格飞的手指,让他攥紧这个耳环。塞西莉亚踏上了末班车,转过身,在车门关闭之前,对着齐格飞招收道别,像是他能够听到似的。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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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芬是被口琴声惊醒的,而这首曲子,自己再熟悉不过,悠扬的曲调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惆怅而又性感。虽然她已然错过了前奏,依芬跑出了房子,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当她看到了吹奏者飘荡在海风中的,那条围巾,看到了他灰色的头发,看到了他俗气的黑框眼镜。f17cD
歌曲已然进行到了最后一小节,依芬静静的等待着他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f17cD
“请问,这是什么曲子。”依芬站在他的背后,轻声提问道。f17cD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的爱人最喜欢的曲子。”像是感怀着久远的事,他转过身,瞪大了双眼。f17cD
缠绕在手腕上的项链缓缓坠落,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中间。f17cD
“啊,是啊。”依芬笑着点点头,“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谢谢你一直记得。”f17cD
没有睁开眼,依芬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的抱住了,而抱着自己的双臂,在颤抖。从他驼色的大衣传来的依然是一模一样的洗衣粉的香气,一切都像是三十年前。f17cD
“你变了很多呢。约阿希姆。”依芬的双手环上约阿希姆的腰,闭着眼,感受着从额头上传来的胡茬的微刺,和那已经可以把她保护在怀里的臂弯。f17cD
约阿希姆没有回答,只是用他的手掀开依芬耳旁的长发,就此对视着。f17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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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狼小队的指挥室内,程立雪和时雨绮罗喝的酩酊大醉,桌上是慢慢的伏特加空瓶。对着又满上的酒杯,程立雪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在喝酒上,我们神州人比不上你们苏(?)联人。”f17cD
将滚烫的伏特加一饮而尽,时雨绮罗的眼角划过眼泪,伏特加也倒到了脸上,“从今往后,没有苏(?)联了!”f17cD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