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故作镇静还是真的这么冷血？”奥黛丽·内森在听到特丽埃拉的回应后质问道。kXwtS
“为什么不让‘她’来猜一下？”特丽埃拉依旧在无感情的反问，“毕竟你通知我的这两条消息不也是‘她’授意的么？”kXwtS
随即特丽埃拉就从听筒里面听见了奥黛丽·内森那边急促地敲击键盘的声音。kXwtS
“你……是在故作镇静，一定是的。”最终，奥黛丽·内森得出了一个并不算特别确凿的结论。kXwtS
“哦，是么？不过我的建议是，你遇事最好有点自己的判断，完全依靠‘她’并不是一件好事。”kXwtS
“这方面不用你关心，”奥黛丽·内森直接拒绝了特丽埃拉的提议，“然后有些东西我必须说完。”kXwtS
“一个代号：潘多拉。如果你去问你那个新招募的同事，或者去问雷蒙德·雷丁顿的话，他们或许能听说过这个代号。这个代号代表的是欧洲地区一个颇为有趣的情报掮客。一个很少露面，但经常能获得第一手情报的掮客。根据‘她’的一些分析，这个潘多拉很可能和那个莉可有联系，甚至是同一个人。好了，我说完了。”kXwtS
“感谢您的情报，我这边会谨慎评估的。”特丽埃拉回答道。kXwtS
“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可能的相信‘她’，说到底，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奥黛丽·内森在“利益”这个单词上特意加了重音。kXwtS1
不过特丽埃拉的回应依旧是不大积极，甚至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至少我没有直接挂掉内森女士你的电话不是么？”kXwtS
“总之，我感觉很有必要在你来美国之后矫正一些你对‘她’的偏见。”kXwtS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如果不像特丽埃拉以及克拉艾斯一样在04年就接受到治疗的话，作为一期义体的莉可想活过着七年恐怕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即便她在一期义体之中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不知为何保留着被改造前的所有记忆，但是无论是各种强化药剂的带来的器官衰竭，还是用合成材料替换骨骼引发的抑制生长的问题都注定了义体们对于福利公社来说不过只是消耗品，“使用年限”上恐怕还不如一些枪械。kXwtS
“‘潘多拉’这个代号，你之前听过么？”在泰蕾莎返回特丽埃拉的临时办公室的时候，特丽埃拉问道。kXwtS
无时无刻不自带冷气环绕的泰蕾莎对于特丽埃拉的问题颇为意外，“为什么会想起问这个代号？”kXwtS
“这个代号在欧洲的情报市场上属于一个都市传说级别的东西。”进屋之后靠坐在窗台边上的泰蕾莎说到，“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个叫潘多拉的实际上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自从冷战之后就活跃在欧洲，它的触手遍布欧洲各国的军政部门内部，很可能是被前苏联的潜伏间谍组成的一个情报组织。”kXwtS
“是的，至少我调查到的潘多拉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曾经认为这个组织与汞合金有关，或者至少与红色水银有关联，但在经过调查之后的结论并不支持这个猜想。因为这个组织开始活跃的时间根本没有那么久远，至少在新千年之前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表明这个‘组织’活动过。”在说到组织这个词的时候，泰蕾莎用双手打了一个引号。kXwtS
这个手势自然而然地引起了特丽埃拉的注意，“也就是说，并不是组织？”kXwtS
“吹捧‘潘多拉’的人总是愿意用类似慢工出细活之类的说法进行解释，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潘多拉’的情况恐怕和我当初猎杀红色水银差不多，都是一个或者极少数的几个人的小型组织。但这也就引申出了一个问题，小型的组织是如何获得那么机密的情报的？”kXwtS
“那么，这个‘潘多拉’到底曾经获得了什么情报让欧洲那边把它捧成了都市传说？”特丽埃拉问道。kXwtS
“基本上都是那种和当时国际热点相关的情报，比如05年北爱尔兰共和军解除武装进程中，‘潘多拉’向英国人提供了部分武器藏匿点位置。又比如07年马德里爆炸案后，‘潘多拉’向西班牙检方提供了有关袭击者背景的确凿证据。也正因为这个，也有人怀疑‘潘多拉’有中情局或者类似的美国情报机构的官方背景，但显然，美国人并不会有这么好心。欧亚大陆上一切对于稳定有益的事情都不是美国人所乐见的。所以这个答案显然也不对。说起来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想起问这个代号？”kXwtS
特丽埃拉闻言后叹了口气，“你知道西山基地里面的I04号项目组么？”kXwtS
“听说过，不过并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而且这个项目组的代号跟别的差异太大，好像，和你有关？”kXwtS
“没错，”特丽埃拉点了点头，“我的背景应该不用给你再解说一遍了，04年我以昏迷的状态从意大利来到西山基地的三天后，‘福利公社’所有还活着的义体，除了一个人之外，也全数被接了回来。对她们进行治疗、康复的项目，就是I04。而今天有人跟我说，‘潘多拉’可能就是那个唯一既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身故，但也没被接回来的唯一一个义体。”kXwtS
“啊，原来是这样。”得到解释的泰蕾莎恍然大悟，“但是，这不太可能吧？”kXwtS
“没错，可能性很低，‘福利公社’的义体并不是用来长期服役的，在04年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快到‘期限’了，味觉丧失、记忆力减退。与我同期的义体或许情况有所不同——毕竟入役的时间有不少差距、个人的体质也有差距，比如说克拉艾斯明明和我差不多的时间入役，但她的状态显然要比我好一点。当然，仅仅是一点而已。所以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莉可究竟是怎么过的这七年。”说到最后，特丽埃拉很无奈的叹了口气。kXwtS
“的确，”特丽埃拉随手把自己的平光镜摘了下来丢到了桌面上，“一方面，是这个消息来源理论上并不会向我这边传递无用的消息或者假消息，另一方面……”说到这句后特丽埃拉沉默了好一会儿。kXw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