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神域 4

　　最近的《妖精境的通廊》就在距离宫殿只有五公里的海岸，那里是一座废弃的码头。至于废弃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爱莎夫人在这里打开了《妖精境的通廊》。42gXv

　　从麾下的骑士口中得知了关于爱莎夫人的消息之后，沃班就离开了宫殿，来到了这座废弃码头。42gXv

　　虽说从十九世纪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要再和爱莎产生任何瓜葛。但是，最近的《妖精境的通廊》就在附近，如果放着不管，谁知道爱莎会不会突然从里面冒出来，然后找到城堡那边。42gXv

　　一想起十九世纪爱莎跑到自己的府邸，给自己当女仆的那段时光，沃班就忍不住感到恶寒。42gXv17

　　“人老了，总是会想起过去。”42gXv

　　行走在前往废弃码头的路上，沃班叹了一口气。42gXv

　　回想当年，年龄不过百岁的他和罗濠， 一个是冷静沉着又理性的年轻绅士，一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年轻侠女。42gXv7

　　那时候的两人，身为唯二的弑神者，分别在东方和西方具备极大的名望，被无数魔术师崇拜着。42gXv

　　然而，到了二十一世纪，本来还有一些朋友的沃班，变成了孤家寡人，被世人畏惧。本来是名门正派掌门人的罗濠，也成了深居简出的邪教妖人。42gXv6

　　一切的转折，就在十九世纪中期，沃班和罗濠的初次见面。42gXv

　　那个时候，有一位名叫布雷纳的魔术师，他质疑沃班身为魔王的权威。为此，他以夸张的价格，得到了一件神具。42gXv

　　那是来自西藏的金刚三钴杵，能够让使用者自如操控天神的雷电。42gXv

　　得到那件神具之后，布雷纳向沃班发起了挑战。42gXv

　　神具也不愧是神具，哪怕使用者只是魔术师，随手一击也能毁灭一座公寓，燃烧灵魂的一击，发挥出的力量，已经接近神灵随手一击的半成威力。42gXv

　　对于人类而言，持有这样的神具，已经可以凌驾于百分之八十的魔术师之上了。42gXv

　　但是，对于沃班而言，还是太过渺小。42gXv

　　失望的沃班没有亲手杀死布雷纳，他没兴趣亲自料理这种货色。只是召唤了一片雷云，随意降下两、三小时的风雨雷电。42gXv

　　布雷纳卿是生是死，这就全凭他个人的造化了。运气好的话，搞不好他有机会活下来吧。42gXv

　　当然，之后他的下场如何，沃班也懒得知道。42gXv

　　布雷纳的挑战，只是一个引子。42gXv

　　因为西藏的神具被盗走，君临西域武林的大盟主铁轮王，请罗濠出手相助。42gXv8

　　为此，罗濠来到了英国。42gXv

　　当时的罗濠，时常教导圣教的麾下侠之大者，行侠气、殉大义。本人也是侠义之士，为此，她救下了被混混纠缠的爱莎——鬼知道为什么爱莎一个弑神者，会被几个混混缠住无法脱身。42gXv

　　想来，罗濠一直在后悔那一次的出手相助吧。因为她在回到中国之后，性情越来越激进，最后变成了现在被全世界公认的邪教妖人。42gXv

　　那时候，爱莎还是沃班府邸中的女仆。只不过，爱莎实在是令人头疼，虽然工作还算熟巧，态度也很热心，偏偏她每隔四天一定会惹出麻烦。42gXv1

　　好比在厨房帮忙时，不小心将整罐果酱倒入炖肉里。42gXv

　　或是用水桶提水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水桶顺势飞出去，溅湿了通行的客人。42gXv

　　叫她赶老鼠，她还打破了价值两百英镑的陶器。顺带一提，这个价格是女仆平均年收的十倍以上。42gXv

　　然后，还在没有火源的温室里面，引起了大火。42gXv

　　当时的沃班，因为好奇心和叛逆心理使然，明知道爱莎是一个麻烦，还将爱莎收留。42gXv

　　和罗濠同样，这件事让沃班后悔了大半辈子。42gXv2

　　因为金刚三钴杵这个引子，沃班和罗濠相遇了。42gXv

　　相比起现在，当初的沃班和罗濠，相处非常友好，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会成为像射雕英雄传中的五绝那样，亦敌亦友的存在。42gXv

　　但是，偏偏意外发生了。42gXv

　　在沃班和罗濠的比试中，爱莎突然介入，因为亲信了七个邪恶的黑矮人，将两人拖入地下，被拉入了妖精境。42gXv5

　　两人历经多次冒险，才回到了人间。从那以后，沃班和罗濠的生活方式就改变了。42gXv

　　一个变成了魔王，一个变成了邪教妖人，而且相互敌对。42gXv

　　沃班介怀于罗濠的造访，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罗濠同样对沃班非常不满，认为如果不是他收留了爱莎，事情不会发展到那种程度。42gXv3

　　两人都是不会低头的霸者，因此，本来只是一点不大不小的矛盾，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爱莎夫人的介入，越来越严重，最终让两人将对方互相视为仇敌。42gXv

　　而在那一次冒险中，唯一得到好处的爱莎夫人，在沃班和罗濠的变化的关系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42gXv14

　　可以说，沃班和罗濠做得那些残暴行为，也有爱莎的一份。42gXv6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完全沉落，已经差不多入夜了。42gXv

　　落日的光芒在遥远的彼方还有一丝残留。不过，明明码头已经废弃，里面却出现了新的光芒。42gXv

　　这里没有人工的照明，因此这份光芒非常引人注目。42gXv

　　无数的微弱光芒聚集成半球状。变成了直径十几米，与夜空中的璀璨星云很相似。42gXv

　　沃班在距离光团十米的位置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前方的光团，神情有稍微凝重的许些。42gXv

　　“神灵的气息……不是不顺从之神……不死领域吗？”42gXv

　　沃班从光团的另一边感应到了宿敌的气息，而且非常浓郁，就像是双位数的神灵齐聚一堂，但是却又有些不同，因为神灵的气息，少了不可动摇的自我。42gXv

　　在弑神者的世界观，决定『不顺从之神』的强度，不是他们在神话里的强大或伟大，也不是信仰流传得有多广，他们强大与否的关键在于是否拥有不可动摇的自我。42gXv

　　不可动摇的自我，即不依存于其他人的想法——比如人类的信仰。42gXv

　　自己想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去做——想要将所有的人类毁灭，即使要改变天地也要完成的意志，这个正是神的强度。42gXv

　　有时候，有些小神的顽强程度会比半调子的大神还要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正因如此，他们才是不顺从之神。42gXv

　　但是，从光团的另一边感受到的气息不同，那边的神之力没有不顺从的性质。42gXv

　　也就是说，对面的世界，是神灵们顺应神话居住的神域。42gXv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