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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它们不是人类的灵魂

  “唔…”夏素言悠悠转醒,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像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完整体验了一遍别人的人生。kXZIs

  这个“别人”,当然就是自己的前老板何军了。kXZIs

  真没想到那位表面上是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背后竟有着如此难以回首的黑历史…kXZIs

  夏素言突然回过神来:这是我的梦?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是她!是林梓姝做的!kXZIs

  此时,两只柔软的手仍旧在夏素言的肩头揉捏着:“睡得好吗?”kXZIs

  夏素言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个梦?”kXZIs

  林梓姝闻言停下了手部动作,绕到了夏素言身前,用火柴点燃了一根蜡烛。夏素言这才看清,原来在正对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黄铜制的盆,里面盛的是被林梓姝称为“灵烬”的银灰色粉末,而在铜盆之下,有一个用粉笔画成的奇异魔法阵。kXZIs

  “我在探究这只残灵的前世。”林梓姝解释道,“残灵有个跟怨灵相同的特点,就是会本能地接近自己的执念,所以很显然死去的何军肯定认识这只残灵。而何军的灵魂碎片又意外地被你吸取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代替何军跟它的灵烬产生共鸣,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原本是用来激发潜意识记忆的魔法仪式。那么…你有没有梦到这只残灵?”kXZIs

  夏素言秒懂林梓姝想要知道什么:“她叫陈景珊,是何军在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后来因为何军劈腿而轻生自尽了。”kXZIs

  “这样啊…”林梓姝对这一比较狗血的剧情没有任何表示,“大概是多少年前?”kXZIs

  “…五六年前吧?”夏素言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前老板是哪一年毕业的。kXZIs

  “你知道在哪个城市么?”kXZIs

  “…不知道,梦里也没有表现。”kXZIs

  “…”林梓姝陷入了沉思。kXZIs

  夏素言看了看桌上摇曳的烛光,又看向了林梓姝认真思索的侧脸,问道:“这很重要么?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找人查一查…”kXZIs

  “并不是那么必要。”林梓姝说道,“按理说既然都已经相安无事地过去了五年,就不该出什么事了,所以这只残灵肯定不是由于事发地的特殊而产生的。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更说不通了,就好像是有谁‘故意’把它放出来了一样…”kXZIs

  夏素言听到这句话立刻寒毛耸立,打了一个哆嗦:“是人为的?有人下降头害了何军?”kXZIs

  “不清楚。但现在可以确认这只残灵的灵烬是干净的,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林梓姝看向了夏素言,“谢谢你帮我这个忙,虽然你理论上不是暗世界的人,但我还是要遵循‘等价交换’的规则…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代价与你给予我的帮助不能相差太大。”kXZIs

  “…你突然这么说,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夏素言无奈地摇头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麻烦…再说,你之前又帮我占卜又送我水晶,都没要回报的,现在我怎么好意思…”kXZIs

  “不一样,那些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且是我自愿的。”林梓姝说道,“而确认这些灵烬没有问题对我而言很重要,魔法有时是要比科学还严谨的艺术,有任何的小差错都可能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kXZIs4

  “你好像非常重视它的样子,这个‘灵烬’到底有什么用?”kXZIs

  “它是制作魔药必不可少的材料。”林梓姝回答道,又拿出了装有“夜莺”药剂的试管,“比如它只能让人借着微弱的星光走夜路。而使用‘灵烬’制作的‘褐隼’魔药却真的能让使用者拥有夜行动物的夜视能力。这就是‘药剂’和‘魔药’的差距。”kXZIs6

  …原来还有两种体系吗?不过前者虽然同样可疑,但至少原材料还都是植物,观感上更容易让人接受些…后者呢?灵烬!灵魂燃烧后的灰烬!跟骨灰有什么区别?把它喝进肚子里与吃骨灰拌饭又有什么区别?!kXZIs6

  反正夏姑娘是表示绝对拒绝的。kXZIs4

  “不要把灵魂认为成死去的那个人。”林梓姝察觉到了夏素言的反感,严声告诫道,“残灵也好,怨灵也好,它们都是暗世界的另一种生物,只是有着某个死者的记忆片段而已。我的老师曾反复告诉我说…在追求至高的道路上,我们可以跨越所有的自然法则,唯独不能碰触并要以敬畏之心面对的,便是死亡。”kXZIs

  “…真是听起来就让人肃然起敬的一句话。”夏素言说道,“不过…你知道‘忒修斯之船’吗?”kXZIs10

  “木板一直在被替换的船?略有耳闻。”kXZIs

  “你认为全新的船,还是‘忒休斯之船’吗?”夏素言问道,“换言之,你认为离开身体的灵魂就不是原来的人了,哪怕它有着身为人类的全部记忆?”kXZIs

  “…你误会了,人的灵魂是人的灵魂,残灵是残灵,后者是赝品,是拷贝的假货。”林梓姝郑重地对夏素言说道,“在我所属的学派中,是这样诠释死亡的:人死之后,灵魂将去往‘冥土’,回归终焉,就像是肉体终将化为灰尘一样。而在此路途中,有这么一群无影无形的生物,会拦截这些灵魂的记忆加载到自己的身上,目的是借此离开冥土来到现世。于是…各种‘鬼’和‘灵’就诞生了。”kXZIs1

  “…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kXZIs

  “那是因为所有的宗教都有类似的概念。比如佛教的轮回,天主教的天堂与地狱地狱…而在我国的民间传说中,所有的‘鬼’都是来自于‘地府’…总之‘鬼魂不是灵魂’这一观点早在中世纪就广为欧洲的神秘学者所接纳推崇,而管中窥豹的普通人还停留在‘鬼就是死去的人’这一错误的认知阶段。”林梓姝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摆设一边说道,“那些人懒得跟普通人解释清楚,而在同一时期势重的宗教又巴不得群众们就那样愚昧下去,因此真相便被阴差阳错地遮掩了。至于后来,自然科学逐渐鼎盛,把那群神棍连同他们的谎言一起推下了金字塔尖,不巧的是末法时代正好到来,神秘学也便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kXZIs1

  说完,林梓姝停顿了几秒,见夏素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只好又说道:“‘愿望’可以先欠着,我现在要去工作了…”kXZI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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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