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回来时起，直到今天早上，卡纳斯的身形基本没离开过实验室，连早餐都只是匆匆在学院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带到实验室里解决的。42vas
昨天回来后他就已经把静谧宝石秘密封存进了实验室里，不过在他现在进行的研究计划告一段落之前，他暂时还没有使用宝石的打算。42vas
至于玛基博士提到的那个南极罗斯海的线索，他也准备过几天找个时间去看看。42vas
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妻子爱衣 · 休伯利安，追溯记忆补完自我的进程是否顺利。42vas
从昨天回来时起，一直等到今天早上，期间他除了买个早餐以外就没有离开过。42vas
自家老婆不在，他也没心思去搞什么实验，干脆就坐在地上冥想，保持一种精神沉静但依然对外界变化有一定感觉的状态，一冥想就是一夜过去。42vas
期间，他偶尔也会睁开眼睛，看看主控屏幕上那如瀑布般流转的庞大数据流。42vas
昨天深夜23时，数据流极其繁杂，各种空白端口和无意义数据段占据了80%以上的版面。42vas
早上6:45，数据流明显秩序化许多，断层出现频率大幅减少，说明爱酱修复解析记忆碎片的操作卓有成效。42vas
而十分钟前，他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空白断层数据了，剩下的基本上全是整体性和连续性极高的运转数据，也就是说，爱酱的工作大概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42vas
机械的提示音打断了卡纳斯的冥想，促使他立刻睁开眼睛。42vas
可以看到，主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正在进行的程序进程——数据解析完成，端口对接进行中，外界信息载入意识程序。42vas
很快，爱酱的声音便在卡纳斯的耳边响起，宛如重生的太阳般欢悦。42vas
原本在实验台上躺尸的爱酱身体突然鬼畜地抽动了两下，随即便是双手一撑一个翻身直接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在卡纳斯刚从冥想状态中退出还未站起来的时候，带着欢快的笑容直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把头埋进卡纳斯的胸口，给他撞了个大后仰。42vas
“卡纳斯，我可想死你啦！”爱酱的脑袋闷在卡纳斯胸口，发出的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42vas
“瞧你这样子，不就一晚上吗，怎么搞得跟三年不见一样。”42vas
“跟三年不见也差不了多少了，别忘了，我可是梳理了核心里五万年的记忆，虽然大多数都是极其单调的思维记忆，没有外界刺激记忆，又残缺了不少，但就算这样，那怎么说也是五万年的历史积淀，五万年啊，整理完数据碎片差点没把我累死。”42vas
“不过收获也很丰厚啦，我现在总体上已经恢复了60%以上的记忆，大多都是五万年来在遗物收容所里独自思考留下来的，不过也有不少成为守护者之前关于上纪元的记忆，细节丢失了不少，不过拼拼凑凑大体框架还是能凑出来的，重要信息也没丢。”42vas
“五万年前我被那帮父亲们捞回去之后，曾经偷取过一次上级权限跑进了逐火之蛾基地网络，虽然差点惹上普罗米修斯那个超级ai，不过也得到了不少外界信息。”42vas
“我现在有很多很多与上纪元有关的秘辛可以说，只要你愿意听，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42vas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先说说融合战士吧，比如“樱”，还有“Hua”，这两位可跟我们的老熟人有关呢，尤其是后者。”42vas
次日下午，符华正在近战训练场内进行每日的固定修行。42vas
她是这里的常客，除了固定的训练课程以外，只要她有空闲，又没什么要做的事情的话，一般都会来这里训练。42vas
尽管这里的普通器材对她的锻炼效果已经微乎其微，全校学生里也没有任何人能在近战方面与她相匹敌，但她依然乐此不疲，仿佛修行对她来说已经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42vas
事实上，她的存在对于其他学生而已，不仅仅是一个优等生、班长的角色，而因为经常会在训练场内对其他学生进行指导的关系，她的形象已经有些接近老师了，大概是半师半友那种感觉。42vas
如炮弹般的一拳轰出，仅仅只是肉体力量的凝聚，甚至还未超过人体极限的一拳竟打出了小小的风压。42vas
立在她面前的训练用桩子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表面当时就出现了裂纹。42vas
“……又坏了，虽然已经尽可能控制了力量，但再控制也有一个极限，普通的训练器材还是无法承受住。”她走上前，摸了摸被打坏的桩子，完全无视了旁边学生诡异的神情。42vas
“符华姐姐，这已经是训练场最硬的桩子了，除了研究中心的墙壁以外，整个圣芙蕾雅学园已经找不到比它更硬的器材了。”符华的某个小跟班捂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42vas
虽然极东支部因为总部的资金倾斜所以并不缺钱，训练器材坏多少就能换多少新的，但总是打坏那也不行啊。42vas
“那要不去找卡纳斯老师申请一个暴君来让符华姐姐打吧。”另一个学生凑到她旁边，提出了一个建议。42vas
“别傻了，暴君也是肉体，硬度比合金装甲高不了多少，受不住的，而且你以为符华姐姐没试过吗？”42vas
“是啊，就在两周前，符华姐姐一次性跟三个暴君对战，把它们都打到返厂维修了。”42vas
“队长型也试过，能撑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被打坏了，姬子老师说队长型暴君生产时间太长，不能用来做训练消耗品，所以就……”42vas
“我倒是有个办法，去虚拟训练场怎么样，如果是你的话，德丽莎应该会批准的。”42vas
一个黑袍的男子正慢慢走过来，正是卡纳斯老师，身边跟着爱酱，而且后者还揽着他的手。42vas
对于这一事实，几个学生都不怎么惊讶，因为某个学园长的大嘴巴，现在几乎整个极东支部的人都知道卡纳斯和爱酱确定关系了。42vas
“没事，她会同意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件事。”42vas
“你们先去别的区域训练吧，我和符华有些事情要谈。”42vas
符华的小跟班们离开了，作为女武神，她们的纪律性十分优秀，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必须听从命令。42vas
卡纳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某种奇异的笑容。42vas
“符华同学啊，你真正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42vas
闻言，符华的肌肉本能地即将绷紧，又立刻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其放松下来，尽力使自己的呼吸不乱，以免露出破绽。42vas
“难道卡纳斯老师已经发现自己是奥托的卧底了？怎么会……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难道是这次的任务让他起了疑心？”她心想道。42vas
“卡纳斯老师，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没有半点惊慌，显然卧底素养极其高超。42vas
她的发音与这个纪元所有的语言都不同，那是上纪元的通用语，尽管上纪元与五万年后的今天有着诸多相似之处，但语言这方面却是差别颇大，上纪元的全球语言都统一为通用语，而这个纪元却处于多语言混杂时期。42vas
符华听得分明，爱酱的发音绝对是上纪元的语言，标准到没有一丝误差。42vas
那是她曾经的名字，五万年前的她，作为融合战士的她用过的名字。42vas
五万年来，符华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上纪元的的诸多信息，甚至因为过度使用羽渡尘而几乎忘记了过往的羁绊，只记得自己的使命，但名字这种东西，简短而又承载着自我的认知，她是绝不可能忘的。42vas
没有错，那就是自己的名字，但爱酱怎么会……是了，符华心中明了，爱酱也和她一样是上纪元的遗留物之一，以前不记得是因为丢失了记忆，但现在看来，既然已经能够说出自己的名字，或许已经恢复了全部或者一部分的记忆。42vas
是的，猜对了，在符华因为她的话而露出破绽之前，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确认符华就是当年的融合战士Hua，只是因为串联思考一直以来在符华身上发现的奇异之处而做出的猜测。42vas
因为符华实在太不对劲了，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又并非来源于女武神改造的力量、远超这个年龄段本该有的，甚至连卡纳斯都无法比拟的全面而纯熟的武技，还有那与某个人无比相似的面容，把这些疑点统合起来，已经超出了“赤鸢仙人血脉后裔”这个身份所能解释的一切。42vas
相比之下，爱酱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她就是赤鸢仙人，超变因子融合战士——Hua，植入了高阶崩坏兽DNA的融合战士拥有堪比崩坏兽的悠长寿命，这也解释了为何她能活这么久。42vas
见此，符华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了，奥托的卧底这层身份看来并没有被揭穿，被他们所知的只是自己融合战士的身份。42vas
“抱歉，卡纳斯老师，因为一些过去的原因，我向你们隐瞒了真正的身份。”符华的表情貌似无奈，又似乎有些放松的意思。42vas
“还请您理解，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应该能够想到，在这个时代作为融合战士的我不宜暴露自己的身份。”42vas
看来符华就是融合战士这一点已经实锤了，不过……好像没什么用，知道这事又不能让他多吃两碗饭。42vas1
这并非他今天特意带着爱酱跑过来揭穿符华秘密的原意，事实上，如果只是怀疑符华就是融合战士的话，他压根不会直接挑明，只会默默观察。42vas
但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符华是否还有更多的身份了，最开始的怀疑来源于新加坡争夺宝石的时候，符华接到的那个诡异的任务。42vas
原本只是心中疑惑，但在爱酱把某些上纪元的秘闻告知于他之后，他便起了心思，稍稍调查了一下，不查还不要紧，越查便越是怀疑。42vas
只是现在他掌握的证据还不足够，无论是与不是，都需要进一步观察和试探，就像今天，揭露她的一层身份就是试探的开始。42vas
告别符华后，卡纳斯带着爱酱重新回到实验室，只留下满怀心思的符华在训练室里继续对着下一个桩子打拳。42vas
乍一看，他这次揭穿符华的身份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如果符华真的如他那个不靠谱的猜测一般，与总部有着特别的关系，那么自己就很容易打草惊蛇。42vas
“我们之前已经查证过了，符华入学时身份资料里的所谓香港武术世家，确实有这个家族，但这个家族却是由天命秘密控制的一个傀儡家族，武术倒是有，只是跟赤鸢仙人半毛钱关系没有，显然只是一个假身份。”42vas
“天命有能力为任何人伪造身份，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这么做，奥托更不可能闲的没事干给符华编个假背景出来，他们必然有着联系。”42vas
“这种联系可以是浅层的，比如符华提供了一些对奥托有用的东西或者上纪元的信息，从奥托那里交换到了一个假身份，两者关系仅限于一次简单的暗中交易，也可以是深层的，比如符华本身就是奥托的下属。”42vas
“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倾向于前者，毕竟符华作为融合战士，神州的守护者，我不相信她能够放下尊严去给奥托当一条狗。”42vas9
“而查证的关键在于，奥托是否知道符华的融合战士身份，或者赤鸢仙人的身份，这是奥托与符华之间联系是深层或浅层的分歧点所在。”42vas
“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对符华的过去不甚了解，对奥托同样如此，只能凭空猜测。”42vas
“是啊，调查她哪有那么容易，刚刚揭穿她作为融合战士身份的时候，符华根本没有多少特别的反应，她太冷静了，就算是试探也试探不出多少东西。”爱酱也在思考。42vas
“不，还是有点收获的，至少证明了她有着另一个与奥托有关的身份这个猜测的可信度是存在的，而且，这也是对查证关键点的一次引导，如果奥托知道符华的身份，那么我们刚刚揭穿的东西对奥托来说早已不是秘密，如此一来，倘若符华听命于奥托，那就有很大可能会和奥托进行汇报，报告自己身份暴露的事实。”42vas
“本来就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探，她不汇报我们又没损失，就算打草惊蛇了，也不会比正常情况差多少，毕竟对她来说，融合战士这个身份的暴露并不会带来太多麻烦，也就不会因此而过于警惕，但又恰好足以引起她的重视。”42vas
“如果以她是卧底为假设前提，那么平日里，作为卧底的她是否会跟奥托进行联络，什么时候联络都是未知数，还不如吓她一吓，反倒有可能暴露出来。”42vas
“普通的正面试探她是不可能得出结果的，我有理由相信，就算我刚刚直接恐吓她说自己已经确认了她就是卧底，我估摸着她也不会有半点反应，我非常清楚，一个活了千年以上的人的意志力究竟有多么可怕，那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可怕意志。”42vas
“只能从侧面下手，从她与奥托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下手，当然，她会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并不大，真要调查她，还得找更多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行。”42vas
“说实话，我是不希望最后证明她就是卧底的，我讨厌隐藏在身边的背叛者，瓦尔特也是，要不是因为姬子和德丽莎的信任，发现他身份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他给弄死了。”42vas
“爱酱，网络上的监视工作就麻烦你了，要尽可能的严密，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特殊的信号频段。”42vas
“倘若符华要与奥托联络，那么必然要通过天命的信号卫星转接，虽然我没办法攻破奥托的防火墙，但在不引起注意的条件下，现在的我劫持一个地区的信号识别端口还是没问题的。”42vas
“走吧，卡纳斯，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有些事情，八重樱那边也有必要知道，毕竟绯狱丸……”42vas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