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谁给篡改过的世界线 5
白发女孩独自一人蹲在阴暗的巷子角落，蜷缩著娇小的身体，将脸给埋进了膝盖里，不断颤抖著，模样楚楚可怜。3vj4n
她的身体在发生『变化』后抗寒性就提升了许多，但杰克还是觉得四周的空气好冷好冷。3vj4n
魔雾弥漫的城市已然变得一片死寂，街道上渺无人烟，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黯淡一片，浓郁黏稠的黑暗好像要将她给吞噬其中。3vj4n
外面围著一件可以将整个身体都包覆的宽松斗篷，但是在那其中，轻薄的黑色皮革只包裹了女孩少部分的肌肤，将大片柔嫩细致的雪白都暴露于空气的舔舐之下。3vj4n3
丝绸的黑袜包覆了半截大腿，紧勒出了些微肉感，而遮蔽下半身的更是如泳装般暴露的柔软布料。3vj4n
右手上缠绕著绷带，左手戴著袖套，而在腰间则是悬挂著四把收于鞘中的匕首。3vj4n4
——倘若只是这样描写的话，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应该只有『这是哪来的涩琴萝莉，我要prprpr舔爆！』的念头。3vj4n16
然而女孩身上所溢散而出的氛围却是给一种异样的扭曲感。3vj4n
像是要将为人所熟知的常识给粉碎，切割，并彻底蹂躏。3vj4n
在更远处的地面上，一具女人的尸体正冰冷的躺在垃圾堆中，身上像是被刀刃给解剖过一般变得支离破碎，尤其是腹部的位置，被剖开了一个怵目惊心的大洞。3vj4n
鲜血向著外头淌流，在地面上延展出腥红的蔷薇，像是一幅以残酷为主题的艺术品。3vj4n
血迹在地面上像虫子般的蜿蜒，并蔓延至了披著黑色斗篷的白发女孩脚下。3vj4n
鲜血的腥味在嘴中难以抑制的蔓延开来，带有淡淡铁锈的味道，令杰克回忆起了小时候和叶林一起从垃圾场中翻找出来的那条发臭的腐鱼，特别想吐。3vj4n
她想要用手把嘴里的那些让她恶心的残碎肉块给全部挖出——但是她做不到。3vj4n
尽管这具身体是属于她的，然而现在她却已经失去了对其的掌控权，就像是那在舞台上被摆弄起舞的可怜傀儡，只能眼铮铮的看著身体亲自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3vj4n
血的感觉很烫，当匕首划破别人脖颈，洒溅到身体上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被火给灼烧般地剧痛。3vj4n
杰克不知道，对于她来讲，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无法清醒的恶梦，虚幻朦胧，暧昧模糊，只是投映在电影萤幕上的灰白画面，很难产生真实感。3vj4n
应该说，杰克本身的意识不愿意接受自己『正在杀人』的这项事实。3vj4n
虽然在贫民窟里成长的她已经见惯了死人，在小时候也曾与叶林一起参与过贫民窟里的混乱械斗，也不会责怪叶林曾做的事情，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抵触这样的行为。3vj4n
大概正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悲惨，所以才不希望让别人也变得悲惨。3vj4n
但女孩试图编织的谎言，却在那些人临死前绝望的咒骂声中变得脆弱无比，一碰即碎。3vj4n
除了无法掌握自己的行动以外，手掌能够感受到匕首柄部的坚硬，皮肤能感受到鲜血的热度，双耳能听见那些倒在毒雾中的民众们的惨叫。3vj4n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第几次的，女孩茫然的喃喃自语。3vj4n
——据说，在十九世纪工业革命的这个时期，伦敦中有高达八万之多的娼妓为了生活而在从事不法职业。3vj4n11
在这个不含有任何喜好，纯粹只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工作中，自然而然的会诞生出许多只被视为麻烦的『衍生（婴）产物（儿）』。3vj4n
没有人期望这些孩子的出现，应该说只要感受到腹部中出现的跳动，就会重新体认到自己究竟是在做著何等灰暗的工作。3vj4n
无论是还未出生前就堕掉也好，在刚出生之时就随便找个角落丢弃也好。3vj4n
那些是打从最初便注定了结局的人生，何其无辜的生命。3vj4n
原本，这件事就只是这样的『事实』而已，只不过是整个伦敦灰暗面中的一小部分。3vj4n
但是大概是由于这项事实的性质更加使人怜悯吧，在贫民窟的人们口中，不经意的常常出现这样的谈论。3vj4n
『数量那么庞大的婴儿灵魂，一定是充满怨念而死去的吧，真是可怜。』3vj4n7
『如果他们拥有意识的话，说不定会化为怨灵的出现杀人喔？夜晚出现在街道上向那些杀了他们的女人复仇之类的。』3vj4n1
『应该也不会有怨恨吧，毕竟他们就连世事都没经历过，对于他们而言，唯一的印象大概就只有母亲腹中的温暖了。』3vj4n1
在高压的生活下，这些怪谈对于底层人民来说是津津乐道的事情。3vj4n1
抒发想像，编造故事对发泄压力是很有效果的，这也是为何这街道上出现流言的频率那么高。3vj4n
原本只是虚构的流言，在人云亦云中所伪造的故事而已......3vj4n
——但是却同样做为『可能性』地被『记录』了下来。3vj4n1
在名为『圣杯战争』的体系当中，就算是类似『瘟疫』这样没有实体的诅咒都存在做为从者被召唤的可能性，更何况是以实际发生的现实做为基底，广泛流传的轶闻。3vj4n24
在如今这场笼罩了整个伦敦的迷雾之下，那份『可能性』就理所当然的回应了召唤。3vj4n
就像是既定的故事在途中被他人给篡改过了，历史在悄然不觉中已经偏离轨迹。3vj4n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像是有人在达芬奇之前把【蒙娜丽莎的微笑】给画了出来，那么达芬奇之后就算交出其他流传千古的作品，『达芬奇画了一副蒙娜丽莎的微笑』的这条世界线也还是被篡改了。3vj4n4
所以，原本应该做为『单独的英灵』出现在这伦敦中的『婴儿怨灵集合体』，也改变了降临的媒介——以附身凭依的形式，强制性的掠夺了波长极高吻合的那具身体，并对其进行不可逆转的改造。3vj4n32
——也就是俗称为『拟似从者』的存在。3vj4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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