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虽然被塔露拉突然间套近乎,却是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而是非常正经的举杯回礼后,一板一眼地回答着。3XzJlX
“我只是她的监护人而已,至于可爱,我也那么觉得。”3XzJlX
语气不冷不淡,表情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表情,却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3XzJlX
是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她觉得,摆着本来就万年寒冰的样子,反而更加利于快速进入商谈阶段,不必各种寒暄浪费时间。3XzJlX
暗暗地把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那抹温柔扫入眼底,她按耐住自己内心愈加满溢的惆怅感,笑吟吟地说道。3XzJlX
“凯尔希小姐出现在这个沙龙,是想要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吗?”3XzJlX
她如此从旁敲击着,询问着凯尔希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目的。3XzJlX
毕竟,她身为“罗德岛制药”的管理人,各种新式药品所蕴含的利润以及所能够带动的产业链,足够让各地的大佬为她加下足够的筹码以及抛出橄榄枝。3XzJlX
而她也只是一个地方的副县长,一个恰巧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位的异人而已,如果能够得到她的支持……3XzJlX
自己仅在本地能够试行的学校改革方案,便有更大的可能变成全国试行的文案。3XzJlX
因此,不论自己个人的情感,仅出于工作上,她都有必要来试探一下凯尔希的口风,询问着她到来的目的,以及争取到她的支持。3XzJlX
凯尔希如此的说着,就好像没有听出塔露拉的话外音一样,目光移到了自己手边,在那里怯怯地看着塔露拉的阿米娅。3XzJlX
那眼睛里不时闪过的一抹温柔,她曾经有过的,她现在还有。3XzJlX
再也难以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她很是艰难地说出话来,绷着自己的脸,强迫着自己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3XzJlX
看着塔露拉有些慌乱,仓促的背影,凯尔希的眼睛里,闪过了些许的波澜。3XzJlX
一直躲在后面不敢出声的阿米娅看着远去的塔露拉,面露好奇之色。3XzJlX
哪……哪怕是穿着西装,那个姐姐看上去也好漂亮啊。3XzJlX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瞥着身旁一样是白色短发的凯尔希,却发现她的视线正好和自己对上了,急忙低下头来,避免两个人的对视。3XzJlX
她还是有些羞涩,不敢和在自己心目中充满了威严的凯尔希姐姐正面直视着。3XzJlX
给匆匆离去的塔露拉打上了一个标签后,她决定延长自己在这个无聊的小型宴会中等待的时间。3XzJlX
本来是打算带阿米娅来见识一下世面的,不过碰到了那么有意思的事……3XzJlX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摸了摸阿米娅的小脑袋后,带着她到处逛悠去了。3XzJlX
才不是因为她看着阿米娅的视线充满了由衷的称赞呢。3XzJlX
塔露拉有些慌不择路地跑进了女厕所,拧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用手捧了一把有些清冽的水后,猛的拍在了自己的脸上。3XzJlX
冰凉的水在自己脸上流淌着,却并没有取得多么好的效果。3XzJlX
她咬了咬牙,再次捧了一把水,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水里。3XzJlX
在感受着那冰凉的水温的同时,脑海里却意外的浮现出了另外的东西。3XzJlX
那在月光下显得美轮美奂的大海,他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3XzJlX
那本已经被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此时却是如同开闸的河水一样冲了出来的哀伤……和自责。3XzJlX
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他呼唤着的声音,她有些慌张地张开了自己的手,水流顺着指缝哗啦啦地流了下去,被排挤的空气再次涌了回来,她来不及擦一下,捂着自己的脸,大口地呼吸着,想要平静自己内心奔泻而出的感情。3XzJlX
悲伤一层叠着一层,包裹在悲伤外面的,却是如同铁甲般不可动摇的自责,和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3XzJlX
她抓过搁在旁边的高脚杯一饮而尽,却发现里面并非是自己所期待的能够用来麻痹自己的酒精,而是一些以假乱真的葡萄汁。3XzJlX
她有限的思想里这般想着,突然间想起来了,他好像说过,让她不要喝酒的。3XzJlX
她低吼着,声音有些沙哑,如同一只伤到内心深处的野兽,在那里孤独地哀鸣着。3XzJlX
她猛的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本应温婉,大方,周到的副县长,却只看到了一只憔悴,绝望,濒临死亡的野兽。3XzJlX
它的脸充满了分不清到底是水是泪的湿痕,看着她,轻轻地叙说着那个她早就知道的事实。3XzJlX
自他和自己关系变得僵硬,再也没有好转的时候,她就已经活在过去了。3XzJlX
良久,她恍惚着,轻抚着自己左手那带着一块腕表的手腕,轻轻地松开了皮扣,露出了一直被自己深藏着,与洁白的肌肤格格不入的伤痕。3XzJlX
几道狰狞的伤痕排列在她的腕处,毫无美感,只让人觉得分外惊心。3XzJlX
指甲用力的划过那几道伤疤,她面露痛苦的神色,指甲带上了丝丝皮肉,被重新撕破表皮的伤疤更加狰狞,她却是划的更加地用力了,似乎只要这么做,她就能够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3XzJlX
她突然清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自己更加狰狞的手腕,身体突然间脱力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眼神有些木然。3XzJl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