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有别的方法么？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吧，埃玛不会怪罪我们的。”lqH3T
沉默了半晌，才出现了回应，“好吧，你是对的，教授。”lqH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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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总算是有一些进度了。”符华放下了手中的戒尺，而是赞许的点点头。lqH3T
这让依芬马上松了一口气，可她在符华面前也不敢邀功，只能低下头，谦虚地说道，“只是最近对女武神地检查都完成了而已，所以比较有空闲。”lqH3T
“那是最好不过了。”符华的视线越过依芬，看着趴在窗台上往里面看的程立雪，微微摇了摇头，程立雪露出了一个讪讪的表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lqH3T
“呃。”符华问出的问题立刻让依芬警觉起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比之前要清闲的多，毕竟一口气瘫痪了天命三分之一的女武神让天命的医疗资源颇有些入不敷出了，虽然依芬不认识掌管天命财政的人，没有听他亲口承认过，但是依据之前自己当逆熵会计的经历，这种局面，估计整个组织都要节衣缩食一段时间了。开源节流是必须的，最近，发给她的育儿补贴都少了很多。lqH3T2
但是她要是直白的回答自己相当清闲，凭借依芬对天命的认知，符华一定会给自己一些棘手的问题，再联想到自己目前任职的部门，依芬觉得还是趁符华说不出来之前就推脱掉比较好。lqH3T
（感觉会是让我去查天命内的逆熵间谍啊。）依芬在心里做了一个苦瓜脸，早饭的苦瓜酱的味道顺着食管又爬了上来。lqH3T
“没有，我最近过的挺充实的，主要是辅导特雷西亚的功课，你是不知道，她除了体育，其他的课程是有多烂，还整天坐不住，坐在课桌前半个小时，就想跑出去野。”lqH3T
“啊，那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帮助她改正这些习惯的。”无视了依芬呆若木鸡的表现，符华拍了拍依芬大臂，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了她，“你的外派调遣，下午就出发。琥珀会帮你搬犹大的。”lqH3T
“不是，奥托就这么同意了？他不是把我当个宝，就想栓在总部么，他就不怕我带着整个实验室独立了？”依芬看着抬头上的帝国40号实验室的名字与徽章非常的震惊。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逆熵的前身就是天命的帝国52号实验室，加上北美支部。这么明显的前车之鉴，奥托是绝无可能复刻一遍的。所以一直以来，依芬都是被以种种理由栓在天命的核心区。lqH3T
“帝国40号实验室在丹麦，而且你要是想跑的话，大可以试试看。”符华解释道。lqH3T
好吧，当年乔伊斯和爱因斯坦他们好歹也是跑到了北美支部的地盘才敢掀起反旗，在天命本土的话，怎么弄都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被以雷霆手段镇压罢了。更何况，特雷西亚还被留在符华身旁呢。lqH3T2
依芬收起了委任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还给符华，“那我这就回去，跟特雷西亚说明情况。”lqH3T
“我还以为你会再抗拒一段时间。或者想要跟我谈谈条件。”lqH3T
依芬回身，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我能不去么？”lqH3T
“等一下依芬。”符华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让依芬停住了脚步。lqH3T
依芬回过头，与符华对视着，这次，反倒像是符华失败了似的，她重重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没事，你不要忘记我给你的作业就可以了。”lqH3T
程立雪跟着依芬跑出了一段距离，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氛围让她有些难受，她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每周都来家里的，有些好玩的姐姐，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她是要去毁灭世界了么？程立雪怎么想都想不出依芬摆出凶恶的表情，然后破坏城市的模样，回过头，师傅的脸色也甚是凝重。lqH3T
符华低下头，想要专注于面前的报告，可是每写了几个字，就觉得写不下去了，划掉在下方另起一行，也是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她最后只能一把抓起批注的文件，放在手中使劲攥成一个小小的纸团，扔进纸篓中。lqH3T
用手撑住头，脑中回荡的，是刚才依芬接到的调令，为了保密，她也是在依芬打开文件后才看到里面的内容，也无怪乎依芬的情绪直接低落到了谷底，帝国40号实验室申请进行的实验，是“探究空之律者能力的微观诠释”。lqH3T
在天命，知道依芬是律者的人局限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而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巴比伦塔的研究员。或许是为了平衡不同研究派别的势力，所以奥托允许了她们借用依芬一段时间？可不管怎么说，这种自己被当成某种珍惜的实验物资的感觉，总归是不好受的。哪怕下方申请人的签字，是鼎鼎大名的狄拉克，也无法改变这样的性质。lqH3T
而符华不仅仅是为依芬而感到悲哀，更是为自己。奥托，不，整个天命，除了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人在乎依芬的感受，只把她当成某个有特殊加成的物件摆来摆去，难道他们都忘记了，依芬其实是个律者的事实么？lqH3T2
哦，是为了能够在依芬失去控制的时候杀掉她。确保她不会危害人类。lqH3T
符华觉得脊背有些发冷，在某个悲剧的转轮中，似乎一切都还在循环，长久的时间，什么都没有改变。lqH3T
扁鹊曰：“长兄於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於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於闾。若扁鹊者，鑱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於诸侯。”lqH3T
在符华看来，若是有一天，事态发展到了自己不得不出手，杀掉依芬程度，那自己固然会战斗，却拯救人类，但那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失败，是人类的失败呢？lqH3T
下午，依芬默不作声的离开了，特雷西亚却没有来，打电话给卡斯兰娜家，也证明了她根本不在教室。符华带着程立雪赶到了那突兀的竖立在沙尼亚特家草地上的房子。lqH3T
门没有关，歪斜的门框也关不上门，发现门铃已经失效后，符华轻叩门板，又出声问道，“有人在么？”自然是无人应答。风吹过外面的草地，卷走了几根枯枝，干脆的枝条在与地面的摩擦中发出震裂的声音。lqH3T
这本就荒凉的草地，只是一阵秋风，似乎就让这间房子荒落了，不过是依芬刚刚离开，这里就透露出一种与世隔绝的萧索。lqH3T
程立雪抓紧了符华的衣摆，不敢看这形状怪异的洋房，这对她来说，就是一间鬼屋，她看了看符华，又看了看面前的场景，断然不敢相信，依芬和她的孩子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就比神州荒郊野岭里的一间破庙要好一些吧。lqH3T
“打扰了。”符华依旧是字正腔圆的声线，她提着不愿意松手的程立雪，走进了房子，掀开摔倒在地上的桌椅，皱起了眉头。lqH3T
这可是依芬为了特雷西亚刚买不久的家具，符华像是在某个灾难现场一样穿行着，捡起一本作业本，上面稚嫩的字母写的极大，旁边环绕着一些比较清新的小字，大多是数学上的简便算法。但这个还散发着崭新的光泽的作业本却被毫不怜惜地压在椅子腿下，封面上是一个巨大折痕，像是一道刀疤。lqH3T
符华再往里走，才终于在依芬的卧室里，那个唯一完好的床上，找到了特雷西亚。lqH3T
裹着依芬的衣服，特雷西亚捂着脸在低沉的啜泣，她看起来已经哭了很久了，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一下一下抽＃%动着声带。lqH3T
“特雷西亚，依芬只是出差去了而已。”打定主意不在孩子面前讲那些沉重的东西，符华试图组织起一个笑容，“圣诞节前一定可以回来的。”lqH3T3
符华早就预想到了，依芬一个人离开，特雷西亚一定会难以接受，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特雷西亚看起来就像是可怜的被抛弃的宠物。是她低估了，依芬在特雷西亚心中的重要程度，特雷西亚对依芬的渴求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类似与齐杰拉的那种必需品了。lqH3T
符华只能生疏的试图给特雷西亚一个拥抱，并且不断地向她保证，“依芬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可她终究不能代替依芬，怀中特雷西亚小小的身体相当的僵硬，可符华也没有任何的办法。lqH3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