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提埃玛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波尔敏锐的察觉到了依芬窘迫的样子，心中窃喜，看来埃玛那家伙说的没错，依芬的竞争心其实很强，只不过她平时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3viKS
在和自己同辈的狄拉克进行比较之后，她自己就会给予自己相当大的压力，那么，接下去的实验就会顺利许多。虽然就过程来看，依芬的心态根本不重要，君不见瓦尔特·乔伊斯在天命实验室里，不就是以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消极的对待和自己相关的实验。就算如此，天命的研究员依然得到了许多让人欣喜的成果，这是不以律者本身的意志为转移的。3viKS
但这对依芬的才能和律者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浪费。毕竟她们作为卑微的人类，那贫弱的感官让她们只能感知到极其有限的世界，更宽广的部分，只能用数学工具来进行探究。比如广义相对论，若是人类能够进入到高速世界之中，其中很多看起来匪夷所思的，反常识的结论集，就会看起来理所当然，因为它带来的现象能直接被人类感知到。3viKS
而律者就是这样一个“超人”的存在，从以往的报告来看，依芬可是能够直接沟通到虚数空间，她甚至做出过打开虚数空间，让虚数空间内的崩坏能直接逸散到实数空间，以此来给自己充能的操作。几乎每一个律者都有这样游走在人类科技边缘的神奇能力，可惜的是，从前文明残缺的记录，再到现文明的第一律者，每一个律者，都不能好好使用自己的能力，他们也无法描述自己超人的感官感知到的事物。3viKS
根据统计，律者的平均学历为本科，这还是有千人律者撑场的情况下，毕竟千人律者中有各种各样职业的存在，甚至有前文明抵抗组织的高层。若是只计算剩余的律者，那她们大多知识浅薄的令人发指。3viKS2
这直接导致了，她们只是凭借本能在使用自己的能力，就像是手里拿着枪，可是却不会扣动扳机，只会插上刺刀当冷兵器用。她们也根本无法描述在使用能力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当然是人类的幸事，却是科学的不幸。3viKS1
可依芬就不同了，感谢普朗克，给予了她良好的教育，并且让她愿意站在人类这一边。她能够阐述，也愿意阐述，自己使用能力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她的主动帮助，人类或许对于玄之又玄的“空间”的认知能够上一个大台阶。3viKS1
对于未来，波尔是相当的乐观，她甚至觉得要不了多久，在自己的指导下就可以多出一个布劳恩-狄拉克方程，用数学工具，来描绘依芬眼中的世界。3viKS
“小依芬？”想到马上要在自己手上诞生的成果，波尔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也把话题滑向了自己的“老对手”。3viKS
“是？”依芬一下子转成了正襟危坐，还觉得不自在，从位置上站了起来。3viKS
“啊，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爱因斯坦最近过的怎么样？她想出来没有怎么统一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了么？”3viKS
看着依芬一脸不明就里的表情，波尔的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她笃定爱因斯坦没有一点进度，要不然依芬是这种表情。她一字一顿的追问道，“她的头发有没有掉光啊？她还没有剃光头么？”3viKS
光头是什么鬼，依芬诧异地看向了身旁的狄拉克，怀疑是不是当初自己被米戈捅穿了脑子，剃光头的事情被张冠李戴了。3viKS
“呃。”狄拉克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毕竟，她也没料到，波尔会在刚刚见面的普朗克的学生面前提到这种事情。3viKS
“呃，”狄拉克试图把事情解释的更平和一些，“其实，就是教授和爱因斯坦小姐、薛定谔小姐打了一个赌啦，这都快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3viKS
狄拉克试图平稳下事态，打个哈哈忽悠依芬的心情明显没有被自己的导师所察觉。波尔挥舞着拳头，像是一只公鸡，脸上的皱纹都在这个表情下显露了出来，“爱因斯坦那家伙，竟然讽刺我们量子物理。”3viKS
“教授！”狄拉克的脸上有些绷不住，这种刚见面，就把两边的事情不由分说地往外抖，而且从理论上来讲，依芬还是从对面来的人。狄拉克觉得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待客之道。3viKS
被狄拉克一通吼之后，波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然后迅速恢复成了刚见面时可敬的老教授的模样。3viKS
依芬的嘴角也在抽%￥＃动，好吧，从这个表现来看，依芬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普朗克和波尔能成为朋友，打遍整个欧洲学术界了。凭借着这种战斗精神，依芬觉得要是真的爱因斯坦站在她的面前，就算以爱因斯坦平时不为所动冷淡的性格，她们还是可以就学术分歧辩论个三天三夜。3viKS
岁月苍老了她们的身体，但是无法消磨她们的斗志，她们的灵魂更是无法磨灭的。依芬没有经历过，也无法想象，在那个人类自以为物理学的大厦已经建成的年代，坚持自己的想法，与整个旧学派战斗是怎么样的勇气。3viKS
“嗯，这样吧，小曼琪，你先带小依芬熟悉一下这实验室，我还要准备一下接下来的实验。”3viKS
“教授，你可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喝酒哦，医生都警告过了。”狄拉克站起身，在拉开门前的一瞬间，猛然回头，警觉地看向波尔，依芬觉得这个回头，颇有些自己当年警惕普朗克恶作剧的风范。3viKS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波尔的回答也是颇有普朗克风范，应该说不愧是当年“一起扛过枪”的关系么？依芬甚至可以大胆预测，波尔肯定和普朗克一样，虚心道歉，死不悔改，她们这些老顽固，怎么会放弃自己的爱好呢。3viKS
合上门扉前，波尔又说了一句，“小曼琪，记得给大主教写一封回信。”3viKS
在走廊里，依芬立刻出声好奇的问道，“当初的打赌，究竟是怎么回事啊。”3viKS
狄拉克走到窗台边，把视线投向远处，当最后回过头时，她还是笑着说道，“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已经没必要知道了。”3viKS
（什么我们，我怎么觉得，这么多人里面，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呢？）依芬腹诽道，但她也没有追问，因为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压下自己内心刚刚升起的酸楚。哎，若是她还在教授身边，她和普朗克，也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吧。3viKS1
带着依芬，狄拉克一个一个介绍过去，这个房子不大，里面的功能却相当的齐全。依芬目前所在的二层，是每一个人工作的地方。而底层，则是居住区，同时考虑到依芬目前和犹大绑定的情况，她的房间就被安排在客厅旁边，紧挨着花园。3viKS
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外，依芬勾起了嘴角，如果不是狄拉克在身边，她要好好维持一下自己作为“普朗克关门弟子”，“人类登月工程师”的形象，她就要对在外面犹大的誓约手舞足蹈一番了。3viKS
你也有今天，依芬觉得真的是天道好轮回，一直以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的犹大，现在只能被晾在外面吃雪，自己却能享受壁炉带来的温暖。它就是想进来也进不来，谁让它这么重，依芬不觉得自己加上狄拉克能搬动这个巨型十字架。3viKS1
我能被波尔当客人对待，你行么，你连个人形都没有。之前被狄拉克的成果打击的体无完肤的依芬，终于在奇怪的地方，找回了些许的自信，她也就没有听到狄拉克跟她介绍的周围房间的情况。3vi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