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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凋零于空想之梦 7

  曾经,有一位才华洋溢的青年。lqzEv

  在银行家父亲的富裕背景与良好家教之下,青年那过人的才智轻易地便开花结果,在十九世纪初期的牛津大学大放异彩,尤其在数学的领域上,更是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天赋。lqzEv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青年的未来想必会一平风顺,借助家境与人脉,成为一位活著便可享受无数尊崇的学者吧。lqzEv

  然而青年没有选择既定的道路。lqzEv

  在一次心血来潮的关于天体运动的研究中,青年与好友翻阅了许多与其相关的杂志资料。lqzEv

  ——但使他感到愕然的是,这些资料中的数据错误率高的离谱。lqzEv

  此乃常理,毕竟以人的大脑要去计算架构世界规律的无穷数字,本就是堪为狂想的举止。lqzEv

  错误是正常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lqzEv

  青年的朋友发出苦笑,无奈的向难以接受的他发出劝导。lqzEv

  但是青年却没有接纳认同。lqzEv

  在工业革命不断带来科技高速发展的背景下,历史的突破早已超越了过往的任何时期,在这革新的时代中,好似一切皆有可能。lqzEv

  数学是可以运用在任何事物上的规律,是世界之所以存在的基底。lqzEv

  于是,青年思索。lqzEv

  那么,要用机械来完成繁复数字的计算,是无法达成的事情吗?lqzEv

  青年进一步思索,然后心情激昂的做出肯定。lqzEv

  不,是可以做到的!lqzEv

  他也可以像是那引领了工业革命的机械工程师『詹姆斯·瓦特』一样,成为时代的引领者!lqzEv

  让人类的文明再次以巨大的幅度加速,绘画出崭新的梦之地图,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妙。lqzEv

  但追寻真理的道路是艰涩的。lqzEv

  将父亲留下的庞大财产耗之一尽、隔绝掉过往维系的人际关系、甚至连深爱的妻子都在共同研究真理的路途上倒下——lqzEv3

  世人对青年发出嘲笑,称呼其为『空想家(傻子)』,讽刺著过往的那位才能者已经自甘堕落,陷入不可能谬误的魔怔。lqzEv3

  在发明者这条道路上,没有中间值,成功便会收获赞誉,失败便会予以羞辱。lqzEv

  『天才』或是『疯子』——只能面对这两种选项,如此单纯的简述。lqzEv

  青年成长为中年,双手渐生皱纹,书香的气息被机油的臭味覆盖。lqzEv

  但他没有迟疑,一心一意的向著理想的未来前进。lqzEv

  失败,失败,失败。lqzEv

  毫无改变的复述事项,千篇一律的运转错误,连一丝希望的曙光都难以见得。lqzEv

  要说没有对自我产生怀疑是不可能的,曾经的优越环境让落差极大的羞辱听上去刺耳无比。lqzEv

  ——但他始终未曾停下脚步。lqzEv

  纵然道路布满宁泞,毫无希望,却依然艰难的将步履踏出。lqzEv

  因为坚信著那份理想并非错误,因为执著的想要使人类的文明更进一步。lqzEv

  因为他认定自己是『学者(引领未来之人)』。lqzEv

  就结果而言,他失败了。lqzEv

  直到死亡为止,这位学者都没能将理想的机械完成。lqzEv

  尽管在他死后许久,他那些论文研究在学界获得了肯定,被证实了理论的正确无误,他也获得了应有的荣誉,被赞叹为文明的奠基者。lqzEv

  ——但是他本人,确实是直到垂闭下老朽眼帘的那刻,内心仍然被绝望的不甘满溢。lqzEv

  死后的评价与他无关,他所经历的现实只有虚妄的挫败。lqzEv

  即便因为伟业而使灵魂送入『座』,成为了英灵,这份执拗也被烙入了魂格。lqzEv

  那名学者的名字叫做『查尔斯·巴贝奇』。lqzEv

  如今,是出现在伦敦之中,以英灵的力量使曾经梦想的蓝图于现实呈现,被称为『B』的罪魁祸首之一。lqzEv

  ╳ ╳ ╳ ╳lqzEv

  “别说是『成就』了,就算称为『玷污』都不为过。你完美的践踏了自己的理想,却还高声宣扬著人智的展现......”lqzEv

  “——呵,可真是滑稽的引人发笑。”lqzEv2

  叶林脸上带著遮著脸庞的漆黑面具,视线直视著那位于远处的机械巨人,毫无遮掩的嗤笑出声。lqzEv

  对习惯了藏身于幕后,能清楚认知自己实力的他而言,此乃反常之举。lqzEv

  就算敌人已经重伤,且身后站立著强大的骑士少女,但以那脆弱人类的肉身,要夺去他性命可说是轻而易举。lqzEv

  弱者的身份无法辩驳。lqzEv

  光是现出身影便增添死亡风险,更遑论是主动挑衅对方的逆鳞。lqzEv

  ——但他必须这样做。lqzEv

  尽管今天是初次接触『英灵』的概念,但以他的判断力,在一开始就得到『猜测出英灵真名百利而无一害』的结论。lqzEv

  无论是作为必杀的『宝具』,又或者是根据所知历史进行性格分析,对于习惯将手上情报利用到极致的他来说,都是非常有用的。lqzEv2

  所以打从机械巨人现身之初......不,应该说是打从『猜测出这些魔物们或许是被谁给创造』的时间点开始,叶林便从未停下思索。lqzEv

  『蒸汽机械』、『被否定的发展』、『英国伦敦』、『成为英灵需要一定知名度』......lqzEv

  综合了以上的等等情报,真相基本已经呼之欲出。lqzEv

  虽然还是有错误的可能,但情况紧迫,叶林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lqzEv

  猜错就猜错吧,反正他从来都不在乎脸面。lqzEv

  感受著地底深处的那股魔力震荡一如预期般的,在即将产生『某种变化』之前停了下来,叶林确信自己的猜测正确,并且言词也奏效了。lqzEv

  以普通人的身份超出预料的出现在此,加上一语道破真名,以及针对对方最在意的事情发出嘲讽。lqzEv

  如果这三连猛药都不能打断对方大招读条,叶林也只好认了。lqzEv

  机械巨人——化为英灵的科学家,『查尔斯·巴贝奇』从机械铠甲中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问道:“汝这么说......是想表达何意?”lqzEv

  他看上去好像并没有被激怒,然而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他以理智去暂且压抑下翻滚的怒火罢了。lqzEv

  最自豪的蒸汽机械被说的不值一提,无论这名少年是谁,巴贝奇都确实的产生了杀意。lqzEv7

  之所以停止行动,是由于巴贝奇感到困惑,常识让他无法理解这名黑发少年为何要冒著死亡的风险说出这种话。lqzEv

  那似乎并非毫无理由的辱骂。lqzEv

  感受著机械巨人那犹如实体般浓郁的杀意,叶林心中冷静的道,接下来才是重点。lqzEv

  “作为活跃于十九世纪英国的学者,你被召唤来这里也可说是理所当然。”lqzEv4

  少年就好似浑然不在乎般,勾起嘴角,再次嗤笑:“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召出这场魔雾,也不清楚在你眼中看见了什么——但是,你确定『这·种·东·西』真的是你梦想的完成品?”lqzEv

  一边这么说著,少年一边扬手向周身指出,发出反问。lqzEv

  巴贝奇随著他手指的方向,再次环顾周围。lqzEv

  一群由宝具的力量打造出的蒸汽机械兵,无论看上几次仍旧让他感到心神满足,因为那正是他生前未尽理想的具现化。lqzEv

  巴贝奇反覆思考,还是找不到言语的陷阱,于是傲然得答覆:“是以!此等钢铁洪流,正是吾当初未能把握之未来,消渺于世的空想景致!”lqzEv

  “是这样啊。”lqzEv

  听闻此言,叶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lqzEv

  随即淡然的出声讽刺。lqzEv

  “原来藉由英灵之力具现,对人类文明发展毫无益处,只为了杀害而创造的这些蒸汽兵器们——就是你那远大理想的结局吗?”lqzEv5

  少年神色漠然,彷佛怒其不争般,一字一顿的诉语。lqzEv

  “还是说,你已经舍弃了做为学者的尊严与骄傲,彻底沦落为了单纯的狂信者了!?”lqzEv4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