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欧米伽疑惑地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正坐在房屋中央方桌东方位置上整理着过往运动会记录资料的红色长发少女。3tOT7
少女大概约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毫无疑问在如今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平均身高中算得上是拔尖的那一类人群，事实上，除去一部分从小就摄取到足够的生长营养的贵族以外，很多男性的身高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平。3tOT7
除了她值得骄傲的身高以外，欧米伽哪里都不觉得这个整日以书本和知识为伴的少女的体内会有多少运动细胞。3tOT7
这里是天炉岛，不是国家分裂的旧地球，召开运动会的时候不会特地去分出来一个男子，女子的差别对比——因为这会让很多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女魔法师觉得自己的性别受到了男性凡人弱子们的歧视。可这样以来，参赛的女孩子就必须要在训练的时候付出比男人多的多的个人努力才能在赛场上战胜她们的男性对手。3tOT7
这些人说是在倡导男女生理上的平等，可其实欧米伽觉得这些高高在上的女贵族法师们实际上却是在单方面迫害凡人女性，因为魔法并没有所谓的性别差异，所以这些饱食终日的女法师就想当然的认为在运动方面男女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差异，是那种通过努力就能轻松赶上来的一点点身体上的弱势。3tOT7
努力？你让一个男人试着用单纯的努力去达到欧米伽这具身体可以用拳头碎地板，把随手捡来的石头投掷出数倍音速的力量水平，看看他在这个过程中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怕是死命的训练一辈子连边界都看不到吧，这里又不是一拳超人的世界，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限制器什么的，只要打破了就能超神。3tOT71
正如这个让人白费功夫的努力一样，有些事情，它终归不是依靠不懈的奋斗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就能够解决得了的。3tOT7
欧米伽认为，真正的平等应该是来自于社会地位上的认同，而不是生理上的强求，这些女贵族们要是真想解放女性生产力，为什么不去亲自试着和农民，奴隶们同甘共苦？说到底还是根本就没有把比自己地位低的任何人看在眼里，只是把她们抛洒的汗水当做娱乐表演来打发时间罢了。3tOT7
南宫希文毫不介意的耸了耸肩，轻摇着头低声笑道:“爱丽丝可不是什么能被男人随便欺负的女孩，相信我，我对这一点可是深有体会的。”3tOT7
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维伊轻咳两声叹道:“好吧，我就不去考究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深有体会的问题了，免得有人说我被渴求之....呜呜，放开啦，你干什么啊爱丽丝。”3tOT7
爱丽丝摆着十分正经的样子，面对面贴在维伊的脸上解释说:“我看过不少书籍上都有写道，虚境诸神的感知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一个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哪怕只是念出它们的名讳，也会立刻遭到其磅礴力量的无端侵害。考虑到你和欧米伽小姐都是魔法系的学生，在这方面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为好。”3tOT7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不具备魔法天赋的凡人随便念也不会有事。”南宫希文笑道:“就像这样，虚空之低语，虚空之低语，虚空之低语，虚空之...”3tOT72
“好了，好了，你快够了，五个虚境神你为什么偏偏非要念这个，感觉虚空之低语好欺负吗?”维伊小姐一脸黑线的轻拍桌面，用清脆的响声抽象的表达了一点点不满。3tOT7
“看来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完全没有记在心里啊.....”3tOT7
“虚空之低语，渴求之器具，世界之喰煞，生命之织缕，轮回之终末，这是均衡教派罗列的名单顺序啊，虚空之低语的名字排在第一位，正常情况下举例子都是拿名单上最开头的那个人来说事吧，维伊小姐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南宫希文对维伊出乎意料的激烈反应很是不解3tOT7
“哪里都不妥，但没错，我被你这个无厘头的理由怼的无话可说。”维伊一脸黑线的把头埋在书里尴尬的说道:“感觉我在丢人现眼了，好尴尬。”3tOT72
“好吧好吧。”南宫希文无奈的摆了摆手。“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冒犯了您，我道歉就是了，哈哈哈。所以说，美女，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3tOT7
“你们，除了读书和编写歌剧以外，还有什么活动吗。”3tOT7
“要说社团活动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太过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们社团名册上的绝大多数成员无非就是聚在一起讨论讨论古代的历史，编写点连我们自己都不忍卒读的戏剧和历史剧剧本，缺钱的时候偶尔还会替某些连字母表都认不全的垃圾贵族写点用的到的书面文件和信件，来弥补社团的开销。当然，本社也全权包揽了学院的公告栏书写和绘制工作，诺，主要的工具就是墨笔和莎草纸，羊皮纸的原材料太贵，一般来说我们不会用这种书写材料去创作，不过欧米伽小姐最近已经开始在周围的村庄改良造纸术工艺了。我想我们大概很快就会有新的书写材料到手了。”3tOT74
事实上南宫希文并不知道一个更加方便快捷的书写材料会带来什么。从文明重新发展起来到如今，这个世界上一共才有四个大类的已知书写媒介。3tOT7
古代人的高维固态量子储存器和纳米机器储存器，这两种只能在古代遗迹中发现的东西至今没人能明白它是如何工作的，但他们确实存在，而且用古代人的专业设备可以读取，一立方微米内部保存的信息量足以胜过目前全球文明加起来的信息储备，但缺点也很明显：首先，没人知道这些玩意究竟是怎么工作的，而且他们必须要在专业的古代设备上才能读取，但如今能够使用的古代计算机数量恐怕在全球范围内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能摆弄得懂这些古代设备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般的珍惜存在。3tOT7
第二种，缇娜人的书写织物：这是一种制造价格低廉且十分好用的人造材料，但可惜的是因为制造工艺太过复杂，以至于凭手工和早期人力机械很难达成制作它们的目的，只有缇娜族那些掌握了许多古代失落技术的异类才懂得如何利用工业化的技术，以廉价快捷的方式去加工他们。3tOT7
第三种，羊皮纸，莎草纸：人类常用的书写材料。加工难度低但耗时高，成品数量少，因此价格往往居高不下。3tOT7
第四种，魔法卷轴：虚境使徒和魔法师的专用书写材料，也是已知除古代储存器以外最优质的书写媒介，该材料能够保存上万年之久而不会变质，同时也能用作保存魔法符文当做卷轴以备不时之需的独特功效，但缺点也很明显，制造这种材料需要一位在手工业上经验丰富的魔法工匠，而且由于这种出自魔法师之手的珍惜高级纸张是一种货真价实的魔法道具，因此价格嘛...自己看着办。3tOT7
按照南宫希文对维伊的解释，目前的世界文明用了这四大类书写材料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凡人工匠被压制，新发明传递不出去，而魔法工匠却在不断地探索奇幻侧知识，忽略了凡间劳苦大众的生活需求的现状导致了整个文明的科技处在一个十分微妙的情况下停滞不前。3tOT7
而唯一致力于发展科技的文明缇娜帕尔，却也因为一个未知的神秘原因，自一千多年以前就严令禁止民间进行科学发明——换句话说，要不是这些兽耳正太萝莉们选择了技术自闭，她们这会儿估计早就上天了。3tOT7
然而饱读历史类书籍的欧米伽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虚境使徒。”说到这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身旁的维伊，后者回了她一个白眼，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在书架上找寻着自己喜欢的资料。3tOT7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想真相应该和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吧。因为虚境使徒的武器技术是根据世界战斗力来不断进行调整的，邪神想玩的开心，自然不会让己方战斗力强的太过于失控，所以他们的武器技术会保持在一个相对世界科技水平而言比较微妙的一个位置，若是缇娜人执意发展科技，后果就是技术永远比秩序世界常规水平高一头的虚境使徒将会变成一个谁也打不过的杀戮机器。而且科技的发展...是有时代的瓶颈和社会方面的极限的，有一天，智慧生物终将会创造出能够在几小时内摧毁整个文明的末日武器，然后我们把问题的关键点回到前者。”3tOT7
“一心灭世的虚境使徒要是得到了末日武器，后果你们自己都知道了吧。而且虚境使徒没有后勤压力，他们的武器全是献祭灵魂从邪神那里换来的，所以对付工业文明的法宝战术：袭击后勤线，对虚境使徒并不生效，他们只需要不断破坏，杀戮，然后把那些被他们杀死的不幸者的灵魂献祭给神灵，那么这些装备就会从传送门里源源不断的送到他们的手上。”3tOT7
周遭的气氛让人觉得这里的空间是不是一下子从赤道被无情转移到了南极。3tOT7
“让我们还是把话题回到社团活动吧。这种事情想多了让我脑壳痛，但关键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在全球大势的面前就像是一只顺着洪水被推向深渊的小船一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结果。”南宫希文用精致的衣袖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末日武器的概念他这个整日混迹在幻想和现实之间的扑街作者当然知道。许多魔法界的人认为让几名守望者级的魔法师的能量联合起来，将一个次元石在一定空间内引爆后，使其内部完全被释放的能量冲击刻印在外部区域的魔力符文，而符文本身的能量又回震给次元石本身，双重的能量冲击会让物质本身发生裂变反应，从而就制造出理论上最强大的震爆系魔法装备：末日火箭。3tOT7
这种一次性的毁灭性兵器理论上可以顷刻间将直径200公里的区域内所有的生命气化，而因为次元石剧烈反应而导致的恶性元素侵蚀则会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扩散到直径500公里的大范围区域里，让绝大多数被侵蚀的动植物在12小时内衰变而死。3tOT7
元素侵扰的残留会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一般一直扎根在遭受摧残的土壤内部，带来酸雨，放射元素风暴和各类毒性侵蚀疾病。3tOT7
如果狂妄风虚境使徒拿着这玩意对着全世界放一波....好吧。3tOT7
“我相信命运最后会做出他的抉择。但在黛丝塔的骰子落下之前，我们还得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这就是命运眼中的小人物的无奈，因为自己的价值相比于整个时代而言小到不起眼，所以就连一粒落在地上的灰尘，一点污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3tOT7
维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在自己的思维里衡量了一下这些凡人的生命价值，说道。“.....有趣的理论，因为渺小，所以看到的罪恶和正义都会被刻意的去放大吗？那么，我是不是理解为站得太高，有时也会粗心忽略掉藏在最卑微角落里的知识呢....”3tOT7
“？？？？维伊小姐，话说...你有想过自己写一部作品吗？”3tOT7
“写一部？给你们消遣看的作品？这听起来...有些贬低我的身份。”维伊轻轻皱了皱眉，但还是抱着开放的心态继续就着这个话题延伸了下去：“我从没做过这种事情，也从来没人敢和我提这个，所以我觉得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吧。”3tOT71
“哈哈，维伊小姐，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什么叫贬低身份，那么，维伊小姐认为身份是从哪里得来的？”3tOT7
“身份来源于对知识的储备和视野的广阔，这是我的见解，其他的那几个可能有其他的看法，不过我不敢苟同。”3tOT7
“不...我不这么认为。”爱丽丝一拍桌子反驳道：“身份和地位，这是由社会来替你决定的，换句话说，这些都是整个文明加在你身上的黄金枷锁，是束缚，也是荣耀，它可以成为悬在伟人良心上的一把尖刀，也可以成为国王头顶上的黄金王冠。但归根结底，身份和地位，是需要其他人来赐予你的，一个孤身寡人的王可称不上真正的王。所以...”3tOT72
希文借着爱丽丝的话继续说：“所以如果维伊小姐能在生命终止之前留下一部传世作品给后人，让后人敬仰，甚至于崇拜的话，那么这就并不是贬低您身为魔法师的身份。”3tOT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