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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所以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10

  载着罗德岛干员的车队在这片荒芜大地上飞驰着。lhTim1

  罗德岛成功全员撤出之后,稍作休整便立即驾驶着提前准备好的车辆离开了切尔诺伯格这个即将迎来天灾的城市,至于凯尔西?在肖诚成功脱离切城时就恢复了与她的通讯,她已经先肖诚一步离开了,正准备前往龙门与其当局者协商,具体要洽谈的内容凯尔西没有告知肖诚,不过肖诚也不感兴趣就是了。lhTim

  【救援者比被救援者先一步撤离什么的,果然凯尔西她进入切城还有其他目的吧。】lhTim2

  在心里吐槽着凯太后一系列神神秘秘的操作,肖诚出神的看着车窗外宛如废土一般的景色,天灾带给了这片大地太多的伤痕,为了避免如同切尔诺伯格那样被从天而降的陨石雨所毁灭,生存的在泰拉的生灵们不得不让城市具备着逃避天灾的能力。lhTim1

  ——移动城市,这种设定在肖诚初次了解的时候感觉很酷的不行,但是在仔细思考之后,就能想明白这充满机械浪漫的超巨型移动设施,对于能源的需求是多么恐怖,而让这种只于科幻小说中存在的事物得以在泰拉真实出现的理由就是源石。这种爱因斯坦看了沉默,牛顿见了诈尸的奇异矿物可以说支撑起了整个泰拉的发展,目前泰拉大部分科技树几乎都是基于源石建立的。所以很讽刺的事情就是,源石在绝大部分感染者心中称得上是一切悲剧的源头,而在另一部分人眼中却是无可比拟的财富,是生活所需的必需品。lhTim8

  即使明知道它会散播不可治愈的瘟疫,但人们依旧无法拒绝它的诱惑。lhTim

  没有人清楚源石是如何形成的,但是有一条常识全泰拉都知道,被天灾肆虐之后地区,会产生大量源石,这使得带来死亡与毁灭的天灾在某些人眼里多了一条额外的注解——财富之源。肖诚毫不怀疑如果某些人掌握了召唤天灾的技术之后,会毫不犹豫的一遍又一遍的主动召唤天灾,直到他们被自己的贪婪彻底吞没。lhTim

  “博士,我们很快就要到达罗德岛了。”通讯中传来了ace大哥的声音,他身处领队的车辆中,在引领整个车队行进的同时也是遇到突发状况的第一道防线。而肖诚所在的车辆位于车队中部,他依旧坐在副驾驶座上,怀中是已经睡着的小兔子。在他身旁则是一丝不苟驾驶车辆的杜宾教官,为了避免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的结局,肖诚理智的没有去骚扰她,只是轻柔抚摸着小兔子那柔顺的长发。lhTim2

  远处出现了某个巨大的轮廓,随着车辆的靠近,它的全貌也逐渐清晰,那就是罗德岛制药公司的总部,一艘巨大的陆行舰。比起切尔诺伯格那种不移动时和普通城市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移动城市来说,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某种巨大载具的陆行舰更加符合肖诚的爱好……当然如果它能变形就更好了。lhTim12

  登上罗德岛的过程无需赘述,但值得一提的是,当肖诚抱着仍旧在熟睡的阿米娅进入了罗德岛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自己多了一个新“容器”,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一个只穿着蕾丝胖次的半裸猛男终于又多了一件背心一样,虽然还是有大半的肢体没有遮蔽,但是与之前相比,肖诚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泰拉的联系似乎更加的稳定。lhTim6

  【看来应该不会再那么容易‘掉线’了,话说我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啊,怎么看都与正常的生物相差甚远。更细思恐极的是,我竟然对自己目前的状态感到理所当然……】lhTim5

  肖诚脑海中有着明确的自己曾经身为一位平凡地球人的全部记忆,从出生到死亡每一处细节都能清晰回忆起来,但是却缺乏足够的代入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却像经历了悠久时光的洗刷一样,很多感情都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逐一对比下来,现在的肖诚和曾经的肖诚不但性格大相径庭,三观也有许多不同,甚至连身体都不是原装的,那么如何能确定,肖诚依旧是肖诚呢?顺带提一嘴,他喜欢撸点什么的爱好倒是一点没变……lhTim8

  自我存在形式的哲学思辨只持续了非常短的时间,因为很快肖诚就被某些发现吸引了注意力,他发现当他“穿上背心”后,“全图挂”的范围大幅度的缩小,现在大概只有300米的半径了,这么来看的话,这项能力的来源很可能来自肖诚“裸露”在外的那一部分。lhTim

  “类似某种外放的精神场吗?”经历过地球信息轰炸的肖诚立刻联想到了许多类似的设定。lhTim

  变化不止如此,虽然感知范围缩小了,但是肖诚发现自己可以轻松感应到罗德岛内部的每一处细节,感知精度的提升十分明显。这应该是将罗德岛作为“容器”本身带来的变化。肖诚还试验出了许多有趣的新功能,比如在罗德岛内部他已经可以影响到物质世界了,不时有干员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什么抚过,或者耳朵被轻轻骚动,让她们疑惑不已。lhTim5

  “竟然还能体会到触感,复数对象的同时操作也ok,一键摸头看来也可以实现。”lhTim5

  犹如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肖诚玩的不亦乐乎,细细品味比对着自家干员的手感,直到几乎引起骚乱才遗憾的收手。lhTim

  将怀中的阿米娅送回了她的宿舍,初次来到罗德岛的肖诚本打算好好逛一逛,结刚刚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白发红眸的娇小少女给追上拦了下来,肖诚停下脚步,“找我有事吗?华法琳。”没错,对方的身份相当好辨认,尖耳无角是萨卡兹族分支中血魔的典型特征,而罗德岛中身为血魔的除了某个黑发奸商,就只有眼前的血液专家华法琳老……咳咳,小姐了。lhTim5

  “真是的,多少要有点常识啊,博士。你可是刚从不知道多久沉眠中苏醒,不好好做个全套检查的话,搞会不好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哦。”明明长了张稚嫩又可爱的童颜,结果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华法琳小姐用手指点着肖诚的腰部无奈的警告道。lhTim2

  “我之前刚醒的时候有位医疗干员小姐帮我做过检查了来着,她说我很健康啊?”被戳着腰部的肖诚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老腰又开始隐隐作痛。lhTim

  “那种在战场的用简陋设备的临时检查只能当参考啦,具体情况还得看详细诊断的。”华法琳耐心的解释着,同时扫视肖诚身体的红色眼眸里充斥着满满兴趣,一副十分想上手的表情。lhTim

  “明白了,我随时可以开始体检。”并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肖诚表现的很配合,“不过华法琳你今天竟然这么有耐心的吗,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我放倒拖上手术台呢。”这倒不是肖诚危言耸听,在这方面华法琳堪称前科累累,道德观单薄的她通常有什么想法就会立刻实践,是个视天理伦常为无误的问题分子。lhTim

  “啊哈哈哈……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一直试图用眼神剥光肖诚的华法琳心虚的撇开了脸,慌忙的摇着手,不过她此时手里还捏着一支注射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lhTim2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lhTim1

  “这里面原来装着什么?”肖诚面无表情。lhTim1

  “一点点麻醉剂而已,放心没有副作用的哦,我对自己的用药可是很有自信的。”拍着贫瘠的胸脯,白发红眸的小姐如此宣称。“不过明明是足以让一位强壮的成年人昏迷的剂量,博士你却神志相当清醒呢,是剂量问题,还是因为体质特殊呢,让我们赶快开始检查吧。”完全没有悔悟的华法琳拉起博士的手,兴致勃勃拽着他走向医务室。而肖诚也没有反抗,任由兴奋的华法琳领路,他自己其实也对这具新身体相当好奇。lhTim2

  “那么请脱下制服躺在这张床上。”下达了指示华法琳转过身开始调试仪器,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lhTim

  肖诚也不是什么纯情男子,当场就开始脱衣服,不过在他试图脱下兜帽的时候,却发现这件看起来和制服是一套的兜帽却怎么也摘不下来,跟长在他头上似的。lhTim5

  【见鬼,明明摸起来并非是硬质材料,但是别说脱下来了,竟然连让它变形都做不到吗?】肖诚与这件兜帽较上了劲,他扎着马步,气运丹田,以霸王举鼎之势,抓住兜帽的两侧使出了全身的洪荒之力。lhTim

  结果纹丝不动。lhTim

  肖诚的异状终于被调试完毕设备的华法琳发现了,“你这是打算把自己的头拔出来吗,博士?”显然她也没有想过兜帽取不下来这种可能,只是以为自家的博士又失了智。lhTim1

  “我头上这件兜帽取不下来,并不是卡住了,似乎是被什么其他的力量固定住了。”最终肖诚选择了放弃使用蛮力,看看华法琳有没有什么办法。lhTim

  “哈?”不信邪的华法琳亲自试了试,发现的确如肖诚所说,他现在是人帽合一的状态。lhTim12

  华法琳也是实干派,在确认了这个不科学的现象后,她立即采取了一系列手段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她使用了剪刀、手术刀甚至圆锯对博士的兜帽进行切割,结果连划痕都没有造成,各种腐蚀溶液也无法奈何这个兜帽,高温灼烧不出意外的同样迎来了失败。而且在各种试验中她还发现了其他的异常,比如博士面部那层黑暗根本不是普通的阴影,即使使用强光照射,除了差点闪瞎博士的狗眼之外,那层黑暗依旧顽固的存在,遮掩着博士的相貌。用手伸进黑暗倒是可以触摸到博士的面部,但是在华法琳把博士的脸来来回回摸了无数遍之后,她却无法形容出博士的相貌,使用扫描等手段成像也失败了,最后出现的要么是一团不可名状的黑影,要么依旧是那熟悉的兜帽。lhTim25

  “事实证明,以罗德岛目前可以使用的手段,恐怕无法将你的兜帽摘下了。”几个小时之后,华法琳发布了如上宣告。“不过乐观一点,这种情况前所未见,你大概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为这一现象命名,就叫博士症候群怎么样?说不定可以名垂千史呢。”lhTim5

  “博士症候群是什么玩意……我有名字的啊。”肖诚仔细回忆一下,自己貌似还真没做过自我介绍,所有人见到他都自然而然的博士博士的叫着,结果自己不知不觉也习惯了。lhTim

  “咦?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之前我为什么没注意到……”华法琳疑惑的眨了眨眼,难道是博士叫的太顺口了?lhTim

  “■■”肖诚随手抽出一张废弃表单,在上面写下了肖诚二字。“这就是我的名字。”lhTim5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面对自报姓名的肖诚,华法琳带着有些茫然的神情接过肖诚递过来的纸张,眉头轻轻皱起,“这是什么?”lhTim

  “啊,抱歉,这是我家乡的文字。”自苏醒以来一直都没有遇到过语言和文字障碍的肖诚才发现自己随手写的是汉语。lhTim1

  “不,不是看不懂这种程度的问题,是无法识别。我知道那里写了什么,但是我无法确定那是文字还是图画,用的什么颜色,具体大小如何,这一切信息我都没法识别。”华法琳捂住了额头,接踵而至的认知障碍似乎让她有些痛苦。lhTim9

  “……别在意了,以后叫我博士就好。”将华法琳抱上一旁的病床,为她稍稍按摩了一下头部并嘱咐其好好休息之后,肖诚拿走了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张走出了医务室。lhTim3

  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肖诚静静的伫立在医务室门口。lhTim

  “其貌不可见,其名不可言……”lhTim22

  他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纸张。lhTim

  “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lhTim30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