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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机凯种的心

  “……无聊的情报。”43GFw

  大战开始的原因?结束的要因?43GFw

  永不休止的大战,不管原因为何,对于至今仍持续的事实能带来什么改变?43GFw

  更何况是终结的要因?能满足那些要因的话,早就有人去做了吧。43GFw

  那些将世界破坏殆尽的家伙们都办不到的事情,要如何觉得以人类之身办得到呢?43GFw

  所以,里克可以断定,知道也没用。43GFw

  无谓的希望会招致更深的绝望。43GFw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结束,由于没有根据——因此也不会被否定的希望。43GFw

  这时赋予根据,万一遭到否定的话。那对于在这颓废与荒废、破坏与破灭的世界里,勉力求生的人类来说,将足以成为致命打击。43GFw

  “其他种族是终结不了战争的。能够终结的注定只有人类,而那个人类还就是你。”43GFw

  “……疯子。”43GFw

  自己有能力终结战争?开什么玩笑!43GFw

  除了骗人、耍点小聪明……危难关头只会命令别人去死。这种人渣怎么可能终结战争。43GFw

  但是,里克仍然想知道。43GFw

  “那种事我没兴趣,也没必要知道。如果说有什么是我想要的——”43GFw

  里克将叉子对着休比,眼神一敛。43GFw

  “生存下去的方法,只有这个。”43GFw

  将人类逼迫至毁灭的家伙们之一。43GFw

  “机凯种拥有的知识、数学、设计技术。如果我赢了,我就要那些知识。”43GFw

  由人类来使用那样的力量。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明天。不,是为了现在。43GFw

  所以,里克接受了对自己毫无胜算的游戏。43GFw

  “……嗯……知道了……”休比点头答应,但她似乎显得有些遗憾。43GFw

  “那如果我输了呢?”43GFw

  反正她一定会要求什么吧,不论是出于机械上,还是出于算计上。43GFw

  里克带着苦笑这么问道,而休比则回答得简单扼要。43GFw

  “……沟通……”她笔直注视着里克的黑眼眸说道:“……我想认识心……里克所知的心的定义……我要求……那样的情报。”43GFw

  “我不是说过,那只能借由读取言外之意来理解吗?”43GFw

  “……嗯,所以要求……用言外之意……和休比努力进行沟通……”43GFw

  “……可以。”43GFw

  说着,里克把餐点往旁边挪开,坐在西洋棋盘前开始对弈。43GFw

  瞪着西洋棋盘,里克久违多年地认真沉思。43GFw

  在最佳棋步的判读上,要胜过机凯种的演算能力?那是不可能的。43GFw

  不过从休比的行动、对心的不了解、言外之意的判读失败,都显示出无法计算的要素确实是存在的。43GFw

  只注视着西洋棋盘上的棋局,那就胜不过她。43GFw

  但是心理上的要素,心理战——很有可能是管用的。43GFw

  “——将军。”43GFw

  里克如此确信,并设下简单的陷阱,休比轻易就中计被将了一军。43GFw

  “……将军。”43GFw

  但是休比马上就将此状况列入考虑,加以应对。43GFw

  仿佛就像在说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就不管用了。不,应该说是以事实呈现了她的种族特性。43GFw

  那么该怎么做呢?43GFw

  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同样的招数不用第二次,持续不断改变战略。43GFw

  心理诱导、诱敌,甚至也加入心理战的要素的话,战略的数量将是“无限”。43GFw

  “……里克,你在笑……”43GFw

  “……什、么?”43GFw

  听到这句突来之言,里克睁大了双眼,用手触摸嘴角。43GFw

  确实如此。发现自己嘴角上扬的事实,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43GFw

  休比似乎没有发觉里克有如冻结般僵住不动,她指着棋子继续说道:“……在游戏中……里克不会封闭……呢……?”43GFw

  所有的种族皆为战而生,他们不需要“心”。在永无止境的大战中死去就是他们的归宿。43GFw

  所以,人类本身的“脆弱”会被无限放大,沦为所有种族眼中的异常。43GFw

  “你这家伙,瞧不超人吗?”43GFw

  崩坏了。43GFw

  里克对此也没有记忆,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用连手指都快被捏碎的力量,抓住休比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43GFw

  但是那种程度的攻击,对机凯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只是用那玻璃珠般的眼眸,窥视着里克的眼睛。43GFw

  在遭遇这个大量杀人机器时,里克将无数的感情与记忆关住,缠上锁链,再牢牢锁起。43GFw

  憎恶、愤怒、忌讳、厌恶、怨念、恨意恨意恨意恨意恨意恨意、辛酸。无限堆积起的全部情感。43GFw

  这就是他对过于勉强的心灵、记忆、感情,强行施加的那道锁。43GFw

  如今终于支撑不住,发出毁坏的声音。43GFw

  “杀死我们那么多人,夺走我们的一切,永远重复那样的行为,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你问‘喂喂,人类是怎样的心情呢?’哈哈,人类的‘心’吗?好啊,我来告诉你——”43GFw

  “你们全部都去死吧!”43GFw

  理性在问道——那是什么人?是啊,那是前来践踏人类的家伙之一。43GFw

  感情也问道——那样的人就在眼前,到底要如何保持平静?43GFw

  但是,手指的骨头发出悲鸣,再这样下去,手指真的会碎裂吧。43GFw

  但是,理性和感性都告诉他,就这么做吧。43GFw

  那么就不用客气了,就算手指会碎裂,里克仍对休比怒吼。43GFw

  “你知道因为你们的关系死了多少人吗!?有多少人被杀!?有多少人——”43GFw

  “……对不起……”43GFw

  听到里克怒气冲冲的吼叫,休比小声地说了一句道歉。43GFw

  道歉就能算了吗?里克正要开口这么大吼,休比却抚摸着里克的脸颊。43GFw

  “……休比让里克哭了……那么推测……是休比说了过分的话……”43GFw

  【什么!?】43GFw

  看到休比触碰脸颊的那只手沾满泪水,最惊讶的人是里克。43GFw

  “……已掌握……里克的‘心’……想要杀死休比……”43GFw

  然后听到休比接下来的话语,这次里克的脑袋一片空白。43GFw

  “……休比……被解除连结……”43GFw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担心会被其他机凯种知道。43GFw

  只见休比平静地打开胸部,指着被复杂机械所包覆,发出淡淡光亮的零件。43GFw

  “……只要用那支叉子,刺进这里……休比……就会死。”43GFw

  但或许是对自己的话感到违和感吧,她露出惊讶的表情,订正自己的话。43GFw

  “……?死亡……不是生物……永久停止——无法修复……全毁?”43GFw

  然后她非常坦率地,非常自然地继续说道:“……休比……想看……里克的『心』……所以……可以喔……”43GFw

  她对映出自己身影,拥有‘心’的黑眼少年里克。43GFw

  “……顺应你的心……杀死休比……好吗?”43G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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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