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知道我们得到了密码本。”夏晟远摇摇头。“但假传这样的消息给我们有什么意义？”3ttah
“那李戌他们真的是吃了大亏了。”周海明想要幸灾乐祸一下，但想到那里面有很多人曾经和他们一起战斗过，实在是乐不起来。3ttah
即便是按照魏岗军的内部通告，邓川反抗军的损失也达到了四千多人，考虑到其中肯定还会有受伤跑掉的，他们在这次战役中的损失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六七千，甚至更多。3ttah
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战斗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亡。难道李戌又来了一次进攻邓川时的自杀式冲锋？3ttah
“如果他死了的话，魏岗军的内部通报里应该会说。”王石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长山联军的伤亡有多大？为什么魏岗军的通报对此只字不提，只说取得了一场辉煌的大胜。”3ttah
“真是让人着急！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又要打回长山去？”这并不仅仅是周海明的疑问，也是所有人都感到不解的问题。3ttah
长山联军的军阀未来必定是他们的敌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从魏岗军的行动就看得出来，只要有利可图或者是有某个理由，他们马上就会撕毁协议，毫不犹豫地对反抗军发起进攻。3ttah
但没有人会认为李戌是为了替他们复仇才向长山联军发动了进攻，起码在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前，北面的长山联军都还能被视为中立势力，按照他们脱离之前和李戌讨论确定的方略，反抗军的路线应该是利用边军的观望心理，盯着执委会家族的力量穷追猛打，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以此来应对未来的危局，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就和边军翻脸，把他们推到执委会那一边去。3ttah
这应该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以李戌的性格，他们这支从主力当中脱离出来的小队伍取得了全歼魏岗军一个团的战绩，一定会严重地刺激他的神经，让他认为是对他的威望和领导地位的严重挑战。3ttah
尤其是在他们通过明码把战果向整个联盟公开的情况下。3ttah
夏晟远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他们总不能取得了这样的胜利之后却什么都不说，替魏岗军隐瞒下来。3ttah
“因为我们胜得太容易，让李戌认为边军的实力也和执委会的军队一样弱了吧？”王石说道。3ttah
“我已经详细地说明了战斗的全过程……”夏晟远说道。3ttah
“如果仅仅是看魏岗军的表现，的确给人一种很弱的感觉。”王石说道。“你虽然花了很长篇幅说明我方的优势，但李戌那样的人，对于这个部分应该根本就看不进去。何况，之前你们就是因为对于这方面的争执而闹翻的，即便他注意到了这方面的内容，也不会认为这是我们取胜的主因，而是把它们当做你向他的示威吧？”3ttah
人们总是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3ttah
也许承平日久的联盟军队确实极度缺乏实战，而且在疯狂扩张下战斗力还被进一步拉低，但他们毕竟还是军队，而且有着联盟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有着庞大的数量和反抗军望尘莫及的补给能力。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正面作战拼消耗。3ttah
在夏晟远看来，反抗军想要获得最终的胜利，唯一的出路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复制当年那支红色军队的做法。3ttah
李戌的做法却早已经完全偏离了夏晟远指出的方向，除了“公审大会”这个名字，所有的行动都几乎完全偏离了夏晟远最初告诉他的那些东西，而是无限地往着流寇的方向发展，不断地裹挟更多人加入。3ttah
看起来的确是兵强马壮声势浩大，但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3ttah1
“因为过分地相信自己的力量，又觉得边军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他们才轻率地做出了打回长山，把邓川和长山的根据地连接起来的决定吧？”3ttah
如果敌人都是弱胚，那打通连接长山的通道，甚至是占领长山全境，把反抗军被分开的力量凝合在一起，肯定是正确的决定，只是，从结果来看，李戌显然做了一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选择。3ttah
“我们得马上派人去搞清楚邓川那边的情况，同时要警惕魏岗军和张江军的进一步行动。”王石说道。“邓川那边也许会有人跑过来，你准备怎么办？”3ttah
“愿意过来的我们都尽量接纳，但不能破坏我们现有的组织构成。”3ttah
“我也这样想。”王石点点头。“既然已经分开了，那就不要再把他们完全当做是自己人。邓川战败的内情也许很复杂，我们的力量远比他们弱得多，他们也许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失败，但我们就这么点人，没法承受这么严重的失败。”3ttah
他们都急切地想要知道详细的情况，但这种时候发电报去问李戌显然不合适，只能等待侦查队的结果。而王石和周海明则更加积极地进行着战争的准备。3ttah
“好在现在还是雨季。”王石对夏晟远说道。“但再过半年我们就得认真考虑他们放火烧山的可能性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法打出去，那最好还是退回长山去。长山联军有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对反抗军留在长山北部的力量发动攻击，我们过去也许能帮助他们。”3ttah
“一起走，或者是留下，全看他们自己。”王石说道。“我们能赢才能帮得到他们，如果留在这里注定失败，那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害他们而已。”3ttah
夏晟远让黄紫薇每天都与留在长山的反抗军联络，他们之前也配合李戌的主力部队对长山发动了一次佯攻，但因为李戌的命令来得太过于突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他们只出动了不到两千人对长山进行了试探性的攻击，发现那边戒备森严之后就退了回来。3ttah
因为瘟疫已经过去，许多担心着长山军报复的反抗军家属已经开始动身往北面的草原去了，他们内部也争执得很厉害，大部分人想要跟着家属到北面的草原去，少部分人想要留下坚持打游击。3ttah
但他们面临的一个困境是，因为龙群已经全部在瘟疫中死去，他们现在没有足够的畜力，仅靠双腿在草原上行动很迟缓，也没法携带多少物资。而且，失去了牧群之后，草原上的资源也不够养活这么多人。3ttah
之前他们开垦了一些土地，全部种上了玉米，可北方的玉米种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成熟收获，人们为此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等到玉米全部收获之后再逃到草原上去。3ttah
一场突如其来的失败把原本看上去还不错的局面突然变得恶劣起来，也无情地撕破了反抗军很强大的假面。3ttah
到了这个时候，夏晟远也开始怨恨李戌的刚愎自用了。3tta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