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莉雅斯回到为我们安排的船舱后没过多久门就被敲响了。lh4VV
打开门后，白衣少女站在门口，面色凝重，我把她请进房间，和伊莉雅斯坐在一起，而她坐在与我们正对的另一边，这并不是分宾主而坐，只是因为她是老爷的亲信，而我们不是。lh4VV
尽管白衣少女说只是随便聊聊，但我分明看出她正是从老爷那里来的，要代表老爷向我们说话。lh4VV
“见过了，所以我才来劝你们体谅下老爷的难处。”她尴尬的笑了下。lh4VV
“老爷说他会想别的办法，绝不会抛弃投靠他的人。”她回答。lh4VV
“其实，老爷最近为了少爷已经花掉太多钱了，而这次抛下手头生意匆忙出来势必又要损失一大笔钱，加上如果需要拉拢苏丹大人和主教，可能又要损失一大笔钱，所以如果老爷真出了什么问题……”lh4VV
“也就是说，那时他可能就要彻底破产了。”伊莉雅斯忽然插话到。lh4VV
“是的，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商量这事。”白衣少女叹着气说。lh4VV
她凝视着我们，眼神里充满坚毅，仿佛她不是在跟我们商量，而是为自己下定决心：lh4VV
“老爷很爱少爷，或许这次真的会因为少爷而倾家荡产，如果走到这个地步只，希望你们也不要抛弃老爷，别忘记他对你们的恩情。”lh4VV
说完，她向我们低头鞠躬，表示这不是命令，而真的是一个请求。lh4VV
“但是一个已经破产的人是养不起仆人的，那时候我们怎么办呢？”lh4VV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我也早已想到，但是不知该如何把如此尖锐的问题直说出口。lh4VV
“我想，到时候我们可以想办法帮老爷还债，再帮他东山再起。”白衣少女面不改色的回答。lh4VV
白衣少女之前是位大小姐，即使在乞求别人的时候仍然带有一丝威严，我凝视着她的眼睛，从中感受到了魔力，变得想要回应她的恳切。lh4VV
白衣少女的表情先由诚挚变为是发愣，接着眉眼渐渐垂下来，脸上缓慢的浮现出一丝苦笑。lh4VV
白衣少女果真一言不发的走了，门刚关上，伊莉雅斯立刻怒容满面。lh4VV
“我想明白了，你知道你主人遇上麻烦了，所以才骗我说他对人多好啊，他会给人奖赏啊什么的，其实是把我拐到这里吧？我刚才真的傻，居然还感动得哭呢。”她愤愤不平的说。lh4VV
“很简单啊，你听见她说的话了吗？她的意思不就是家里快没钱了，但是还要向主教示好，所以就打上我的主意了嘛。你是他们家的人，他们也对你好，这个我信，但我呢？”lh4VV
“但如果你是主人呢？你会把已经有感情的你送掉，还是把刚进家门没啥感情的我送掉？”lh4VV
“不……你想的太多了，也许主教根本就不喜欢什么人偶呢？”lh4VV
“那就送我呗，你继续待在老爷那里，这样就行了吧？”lh4VV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我可不舍得你被送给那个变态主教，我们可以下船后找个机会一起跑掉，到时候他们是破产还是死人怎么的就随他们去，这样不好吗？”lh4VV
“但跑掉后我们能怎么样呢？我觉得垃圾不好吃，地板也没床睡得舒服，反正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lh4VV
“那我们可以去表演节目……之类的对吧？你看咱们两个的身体都这么棒，不用不是浪费了吗？”lh4VV
我刚认识伊莉雅斯的那天便能感觉到她对“主仆”这种关系的抵触，只是没想到她还如此敏感，能一下想到如此细微的方面。这些联想应该不只是这次事件所导致的，更可能也掺杂了她由于过往遭遇而积攒下的伤口，这些伤痕因为眼下的状况而被再次撕开了。lh4VV
“以后为这种事吵架不要这么大声，要是别的主人听到了，马上就能下定决心卖了你。”黑衣少女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们。lh4VV
我们俩当然就像两个淘气孩子恶作剧被抓了正着那样，顿时手足无措。lh4VV
“不用再想这事了，我已经答应姐姐了，要是送人就送我，没你们的事了。”黑衣少女轻描淡写的说。lh4VV
“因为我被买来就是做这种事的啊。我又没什么别的本事，作为奴隶不为主人尽忠还能干什么？”lh4VV
“但是不是奴隶不是他们强加给你的吗？”伊莉雅斯也不解的问。lh4VV
“当然不是，因为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出卖自己才能活下去。你不是住在贫民窟吗？看到那些贫民区里无依无靠死去的人了吗？挨饿，疾病，压榨，还有税吏和审判官，从这些危险中活下去还不够吗？”lh4VV
黑衣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足，像是在发泄积压于心底许久的不满。lh4VV
“不用说了，妹妹，你跟人偶说这个是没用的，他们吃垃圾都能活，怎么知道咱们人类的辛苦呢？”lh4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