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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小的患者

  刘坚强这次准备的时间比之前给霜叶治疗的时候长不少,主要是考虑到拉普兰德的感染程度很深,手术时间长难度大,大量摘除体内的源石结晶需要更多的时间对伤口进行修补,这些操作需要的材料都得预先准备好。3YOLL

  等到医疗仓就绪,刘坚强就招呼拉普兰德开始治疗。3YOLL

  “你躺进去,然后我就会启动深度麻醉,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刘坚强向拉普兰德隐瞒了关于水下呼吸的事情,这个东西解释起来本身就不好办,万一拉普兰德认定了刘坚强是打算杀她那就没法继续医疗了。3YOLL

  “嗯。”之前注射的麻醉剂已经开始生效的拉普兰德此时显得很安静,也没有质疑刘坚强的要求,更没有要求刘坚强回避,乖乖地脱光衣服躺进了医疗仓。3YOLL3

  更多的麻醉剂通过医疗仓内的管道逐渐注入拉普兰德身体里,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同时还感觉到某种液体正在淹没自己的身体;她想保持清醒,想提起警惕心,然而直到自己的口鼻都被液体没过她也没能成功。3YOLL

  拉普兰德彻底睡过去之前,脑海中最后的念头是,为什么这个液体呛到肺里之后没有窒息感呢?3YOLL17

  看着医疗主机显示拉普兰德的治疗流程稳定进行,刘坚强松了口气,要知道对拉普兰德的治疗本身不是问题,如何让她乖乖接受治疗才让人头痛;她的警惕心很重,性格也很怪异,甚至刘坚强都奇怪为什么最后她会乖乖地自己进医疗仓。3YOLL

  想了一会儿,觉得没法解释,刘坚强就把这事儿扔到一边,继续筹备自己的人形大军。3YOLL19

  这个新计划其实就是为了补充移动院区明面上的人手,现在的院区里有很多人形在工作,但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呆在院区深处,正常情况下不会对外开放,所以对外人来说这个移动院区就只有刘坚强一个活人。3YOLL1

  其实凯尔希就对这事儿有些疑惑,罗德岛里同样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工作人员,可也不至于看起来只有一个人,考虑到和刘坚强不熟,凯尔希没有问这件事。3YOLL

  人形这玩意儿的概念很模糊,因为它可以用来代表所有“类人外形”的“自律性载体”,而这种载体可用的技术五花八门,能够灵活地根据需求进行选择和组合。刘坚强选择的人形设计方案通用化程度比较高,这样可以通过定制化的模块来分化出特殊目的的人形,比如用于对外接待的护士人形可以定制医疗和护理模块。3YOLL5

  院区的生产设施制造人形毫无压力,可刘坚强考虑到千篇一律的外形实在是没法见人,于是给自己定了个任务,给人形们捏脸,捏脸的参考对象就是刘坚强记忆中地球上的资料。3YOLL17

  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活儿,刘坚强突然接到报告,有人在倒在院区门口。3YOLL

  泰拉便民诊所虽然是移动院区,但现在它是处于停驻状态的,因此对外通道靠在地面而且对外开放着,只不过升降机由主机控制,没有刘坚强的同意没人能上来。这时候就是在升降机门口倒着一个人影,仅从体型上来看是个很娇小的人,脸朝下趴在升降机门口,头上戴着破烂的兜帽。3YOLL

  刘坚强停下手中的工作,乘坐升降机下到地面,将这个人抱回了诊疗室。3YOLL

  才刚刚上手,刘坚强就发现怀里这个人是个菲林族的小孩子,仅从面相判断可能只有十一二岁,头上的兜帽其实只是一张破布,被人用绳子拴在脖子处,形成一个类似披风的样式。感受着手臂上有些硌人的凸起,再看看小孩儿脸上和脖子上的结晶,刘坚强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小孩子有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广播,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得到了他的位置,这才自己找了过来。3YOLL7

  至于怎么知道的,刘坚强觉得只能先把小孩治好再问。3YOLL

  脱衣服检查,检查完了扔医疗仓,这孩子的感染情况比拉普兰德好些,而且个头小所以治疗时间比拉普兰德少得多,事实上在拉普兰德的治疗还有四十多分钟完成时这孩子的治疗就搞定了。3YOLL

  顺便一说,这位是个菲林族的小女孩,刘坚强甚至在等待的时候自嘲几天来接待的患者全是女性,怀疑泰拉世界的男女性别比例是不是有问题。3YOLL13

  “咳咳……”离开医疗仓后的反应基本都没什么区别,咳嗽排液。3YOLL

  “好点了吗?”刘坚强拿着毛巾蹲在一旁。3YOLL

  “嗯……咳咳……”女孩抬眼看了看刘坚强,脸上全是懵逼的表情以及……粘液……3YOLL7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先去浴室清理一下,我给你准备了衣服,然后咱们再聊聊你的事儿。”刘坚强把毛巾递给女孩,然后转身回到了诊疗室。3YOLL

  女孩目送刘坚强离开,瘫坐在地上,盯着手里的毛巾,足足发了好几分钟的呆,之后才默默地走进浴室清洗自己。3YOLL

  洗完澡后,女孩穿上刘坚强给她准备的衣服,这种类似白大褂的衣服穿起来很简单,只要拴好腰带就行;虽然没有内衣,但诊疗室里温度不算低,女孩没感觉到冷。3YOLL2

  可空调带来的温度却丝毫没能给女孩任何安全感,她进入刘坚强的诊疗室时,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3YOLL

  刘坚强抬眼看了看女孩的状态,暗自叹了口气。3YOLL

  “感觉好点了吧。”刘坚强主动开口了。3YOLL

  女孩浑身抖了一下,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了一眼刘坚强,又迅速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稍微点了点头。3YOLL

  “不用这么害怕,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听到广播吗?这里就是你要找的泰拉便民诊所。”刘坚强试图安抚女孩的情绪。3YOLL

  “我……我知道……谢谢……您……”女孩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3YOLL

  “不用谢,你的源石感染已经被治愈了,而且就如同我在广播里说的那样,你是前十名前来就诊的患者,费用全免。”刘坚强微笑着说道。3YOLL4

  女孩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刘坚强,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又沉寂下去。3YOLL

  “嗯……医生……我……我能……暂时留在……这里吗?”女孩依然小声地问道。3YOLL4

  “如果你想的话就先留着吧,从那道门出去穿过走廊就有休息的房间,我还有个患者在治疗,你可以先过去休息休息。”刘坚强大概猜到了女孩的心思,摆摆手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3YOLL

  “谢……谢谢您,医生……”女孩点点头,轻声道谢,然后离开了诊疗室。3YOLL

  让主机看住那个女孩,刘坚强继续等待拉普兰德的治疗完成。这时候治疗流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步骤,医疗仓正在过滤拉普兰德的血液,摘除出来的结晶被扔到了生产中心,通过重组设备变成高纯度的源石晶体,最后放到特制的容器里储存。3YOLL8

  不过这套机制到今天才处理了三个患者的结晶,连一颗高纯度晶体都没提取出来。3YOLL5

  没过多久,拉普兰德的治疗结束,她离开医疗仓的反应和其它人没什么不同,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的。刘坚强也没避讳,就拿着毛巾呆在一旁看着她咳嗽,等她缓过劲来之后把毛巾递给她。3YOLL

  “要去洗洗吗?浴室在里面。”3YOLL

  “谢谢。”拉普兰德接过毛巾,罕见地道了谢,然后才单手把毛巾捂在胸前,有些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去洗澡。3YOLL

  洗澡的时候,拉普兰德摸着那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的身体,心里十分复杂;从一开始,她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这个诊所的,根本没怎么想过要是真的治好了该怎么办。事实上哪怕刘坚强对她心生歹意或者有别的想法,拉普兰德都能接受,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就是随性而为跑来找刺激的。3YOLL

  结果现在刺激没找着,源石感染被人给治好了,拉普兰德不懂源石病,但她能看到自己身体表面的结晶全部消失不见;曾经有人告诉过她,体表的结晶是一个重要的标志,它并不能区分一个人是否患有源石病,但它的出现就标志着危险。3YOLL2

  拉普兰德足足洗了半小时的澡,这对于一个曾经极其自律的杀手而言相当不可思议,可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必须要花费这些时间来接受现实和调整心态。3YOLL

  但当她穿好衣服回到诊疗室见到刘坚强时,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3YOLL10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