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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晷•中点

  晨曦演绎的盛景,以此下饭属实不赖。lqft9

  维西咽下最后一点点干粮,他的精神状态已经稍好几分,干红色舌头贪婪地舔舐嘴角,卷走最后一丝食物的气息,满载而归。他本想给维德留一点的,但还是抵不住诱惑。lqft9

  老实说,这点干粮先不谈味道,光是量就远远不够粉饰饥肠,但——lqft9

  “礼轻人意重嘛。”lqft9

  道别前,塞恩提到了普林顿神父的“皇家餐厅”——派玛瑞(Primary-初生)教堂,虽然小教堂对不上“皇家”一词,但在穷苦大众眼中是神圣赞美诗所勾勒出的乌托邦,有着低价的食物,以及免费的医疗援助。lqft9

  普朗西神父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圣职者,与另一名神父安德烈共同打理位于塔尔歌之森的派玛瑞教堂。关于这两位神父的过去,大家并不知晓多少,只记得很早以前这片黑色大地上便有这么两缕光芒。lqft9

  普朗西神父有两个孩子,长女名为艾琳,儿子名为伊登。lqft9

  “能算是朋友的同龄人。”lqft9

  维西自语一句,踏过一个街角。lqft9

  伊登算是维西的挚友,从小一起长大,较维西的年龄来说,伊登要年幼一些。伊登有着蓬松的黄色短发,稚气未脱的脸上嵌着精致的五官,碧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与年龄不符的雄心与英气。总的来说,伊登是个标致的美男子,若是耳朵再尖一点,会被人错认为是精灵吧。lqft9

  伊登与维西都对兵法颇感兴趣,维西身手胜于伊登,而伊登在智慧上又胜维西三分。两人都有的是光阴资本,若联手闯荡明夕,定会各有自己名垂千古的篇章吧。lqft9

  然而普林顿神父并不愿让自己的儿子游历于刀剑之上,不允许伊登参入预备军,强迫他阅读学术与魔法方面的书籍。lqft9

  “就像是被强迫送到学术辅导班的孩子一样。”lqft9

  维西经过一所学校,规模很小,老旧的木栅栏上铭刻着不知多少小学者带有抱怨与希望的琅琅书声,伊登就是在这里就学的。lqft9

  望着被橱窗无声呵斥着“禁止入内”的自己,维西微微扬起嘴角,向小巷走去,那里有不嫌弃他的阴影。lqft9

  “有个酒鬼穷父亲,很棒吧?”lqft9

  安德烈神父虽无子嗣,但很喜欢孩子,正是因为未曾拥有,所以才倍加珍惜吧?安德烈虽为神父,却在剑术上有较高造诣,有时会教教伊登剑术,也算是给伊登枯燥的“学术生活”舞上一道剑的颜色。lqft9

  名为“神父”,实为身披黑色教服的无双剑师。维西还记得安德烈神父的精湛剑术,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叶落风吟,副骑士长亚摩斯,甚至是骑士长塞恩都可能不及安德烈的境界。维西不禁联想到“圣裁”之一的“漆黑罚礼”,那是先王最为骁勇善战的两名圣骑士之一。lqft9

  “终有一天,我也能到达那些英雄的境界吧?”lqft9

  这个梦想,沾染着些许稚气,又那么遥不可及。维西勉强地笑了笑,再次回想到安德烈神父的剑艺。lqft9

  “与‘咒刃’不同,那到底是什么招式?”lqft9

  “咒刃”是将魔力或魔法注入至武器上,以发动强力一击的技能。并不要求魔法造诣有多高,只需靠精神力将体内那些元素魔力引导至武器上便可,是作为战士最基础的进攻技能。lqft9

  而基础防御技能则是用于防御法术攻击的“咒御”,也需要一定精神力施放,防御能力取决于自身魔法强度与战斗经验多少,对于人类这种魔法抗性低的生物,是个很重要的技能。lqft9

  安德烈则是直接将无形的魔力铸成十字剑,且是肉眼可辨的外形,从剑尖到剑柄皆染着圣属性魔力独有的银白色。黑尔若伯恩的大学士斯图登忒也会类似的招式,可惜他教导的公爵之子佩伍德天资过差,怎么样也学不会。lqft9

  这里顺带一提,作为沿海贸易大国,黑尔若伯恩的海军综合能力较强,附近海贼众多,自然需要为海外贸易提供有力的安全保障。海军最高军官是比图萨公爵的无能子嗣佩伍德——一个憨厚老实却没什么天赋的好好先生,因此引起过不满争议,但议论纷纷终究会沉没在时间汪洋之下,像这样的争议,只需要另几件事情便能调走人们的舆论重点,这是历来统治者必修的一课。lqft9

  其实若是傻子担任高职,令人不安,但又令人心安。lqft9

  维西将思绪拉回,脑海中泛起阵阵金色涟漪,所思之人的瑰颜将心绪水镜绘为黄金。lqft9

  “艾琳......”lqft9

  普林顿神父的女儿艾琳,一名年纪轻轻便踏足中阶神圣魔法的圣职者。精致的脸蛋,不被灼阳玷污的白皙皮肤,这肤色在黑尔若伯恩并不多见。lqft9

  海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独特魅力,似潜藏着一片仙界香流,令人沦陷着迷。不多加护理的金色长发不同于普林顿与伊登的黄棕色短发,倾流着高贵的气息,那是平时朴素打扮下藏匿不住的华丽。lqft9

  “艾琳”这个名字似乎是取之于一个故事,故事中的“艾琳”是一个高贵无比的女皇,无数男人都会为这样的尤物着迷。lqft9

  想到艾琳,维斯又一次扬起嘴角。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多由尤莉娅所愈。lqft9

  “心上也是。”lqft9

  虽让维西很是开心,像个小孩子一样容易满足,但也让维西对自己在教堂白吃白喝丢人现眼感到不好意思。lqft9

  “还有些痴心妄想......”lqft9

  维西自嘲一句,这是他为数不多会用的成语。在别人面前再怎么丢人都无所谓,在她面前却绝对不行。这算是他心底那点可怜又可敬的尊严吧。lqft9

  “还是少让她看到我这狼狈样吧。”lqft9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便是维西不想去食堂讨饭吃的原因。lqft9

  脚步与思绪协调同步,维西腹内饥饿感的旌旗已倒,败退在愁绪的浪势下。而这份愁绪,在维西胸前的项链上泛着忧郁的光。lqft9

  这项链是艾琳赠予他的,教堂的“守夜人”都佩有这样的银色十字项链,据说这个小饰品能带给佩戴者好运。lqft9

  “会给我什么好运呢?”lqft9

  经过又一个街角,维西的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暴露在阳光之下,路边散发着还不算刺鼻臭味的垃圾,野猫野狗的“余礼”与行人匆匆而过的足迹,不知是哪位倒霉的艺术家将这三样和为了一体,换得了一份“狗屎运”。lqft9

  充满秩序,不是吗?lqft9

  维西选择的是另一条路,人迹罕至,阴影丛生。这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但躲进黑色的地窖,便可逃避烈阳下一切丑恶之物。lqft9

  然而这条路,终究逃不掉袭来的臭味,与路尽头那光照着的垃圾所散发出来的肮脏东西。lqft9



  1.“降记号”是音乐方面的名词,高音与低音过渡所用的符号。

  2.“银胧”的原型是大马士革刀。

  3.“犹豫,就会败北。”(出自“只狼”中的苇名一心233)

  4.在克奥斯塞瑞大陆的纯人类中,有姓氏的人只占有百分之四十左右。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