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不欢而散，言学真心中再如何愤怒也好，面对着回来的恰到好处的梅素欣，也只能笑脸相迎，开始怀疑那位道主与苏家之间的真实关系，从而暂时沉默。kXoOO
她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出门，偏偏遇上了这种事，看着姜寒和苏秀干脆离去，自己却还要陪在长辈身旁，哪里能痛快的起来。kXoOO
就像他最后随便嗯的那一声，言学真说那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影响他心情的可能性，无论说什么都一样。kXoOO
甚至姜寒还因为那顿饭味道不错的缘故，而想着要再来清河居尝多几次。kXoOO
她的记性一直很好，与姜寒相处的这些时日，记忆深刻的除了他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之外，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静了。kXoOO
因为这是她拜姜寒为师后，第一次与对方外出，然后还吃了一顿算是愉快的饭，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人真的太多了。kXoOO
多事的曾慕寒虽然被梅素欣看管着，不好开口，坐在一旁还是来得碍眼，宴尽饭无后与言学真对峙，心里固然痛快，却还是逞的口齿之利，算不上彻底。kXoOO
走出清河居，眼中再一次见到河边轻摇着的杨柳，苏秀微微一怔，脑海里很自然的就想要和姜寒逛街。kXoOO
大概少女心性被压制的久了，念想一生，她再也控制不住，便忍着羞涩，鼓足了勇气，回忆着曾慕寒那天的模样，对姜寒卖萌撒娇无所不用其极，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了自己逛街的请求。kXoOO3
——其实所谓逛街，无非就是沿着河边一路散步回去罢了。kXoOO
夏天已至，风从河边远远吹来，苏秀时不时侧过头，望上一眼姜寒，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明亮。kXoOO
那微红的脸颊，也不知究竟是今日的阳光太晒了呢，还是别的什么难以描述的原因。kXoOO3
总而言之，哪怕一句话不说也好，她心里还是特别的高兴，只不过是强忍住没有傻傻的笑出声来。kXoOO
姜寒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说道：“你记性有这么不好吗？”kXoOO
苏秀微怔，装作无意望向一只青蛙，躲开了他的目光，说道：“没……我就是忽然想不起来而已，我也觉得我说的很好啊。”kXoOO1
姜寒说道：“那你觉得，他刚才那句给林……道主面子的话，是真是假？”kXoOO
“这是考试？”kXoOO1
苏秀早见过他的无耻模样，哪里会相信这话，细想片刻后说道：“我不信林挽衣会多么照顾我，所以我更不相信他今天是真的因为给一个面子，只是来请我们吃的饭，那句话听上去更像是在威胁我和你。”kXoOO
姜寒顿了顿，解释说道：“整个天下有这么多美人，为什么唯独林挽衣这么出名，那是因为她已经留名史书之上，这样说你明白了吗？”kXoOO
苏秀微微蹙眉，迟疑了会儿，说道：“林道主出名是因为她杀了很多人，而她杀人的理由……好像都是为了维护新朝的秩序，也就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所以言学真认为，她不会过分的破坏已经定好的规矩？因为那是在打自己的脸。”kXoOO
姜寒总算稍感欣慰，心想你也不算那么白痴，继续说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活在这个世上，总会受到各种各样的牵扯，在了解到这一点后，便会有人借此来对付你，所以五百年前的修行者视凡人如猪狗，斩尽尘缘，为的便是再无牵挂。”kXoOO
苏秀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所以……先祖他就是这样死的吗？”kXoOO
姜寒笑了笑，说道：“所以过去曾有一句话，叫做人间不值得，与大道相比，似乎也没错。”kXoOO3
苏秀不想赞同这句话，因为如今的人间是她的先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事物，但她也不想与师傅顶嘴，只好沉默。kXoOO
然而，再继续想下去之后她忽然发现，如果自己也能有选择的资格，似乎也不会放眼在人间。kXoOO
姜寒停下脚步，伸手揉乱了少女的头发，看着她双颊鼓起的模样，便觉得还是那么可爱，笑的更开心了一些。kXoOO1
苏秀见他高兴，也就不想生气了。kXoOO1
路再漫长也有尽头，苏秀已经尽量走的很慢了，却还是很快就看到了旧园的高墙，姜寒见她有些不甘，想着也算难得出来一次，于是去给她买了一根冰糖葫芦。kXoOO1
苏秀吃的很慢，特别的认真，明明只是街边的寻常小吃，竟给她吃出了一种秀气的感觉来，好生可爱。kXoOO
姜寒将椅子搬到院子里坐了下来，继续晒着太阳，泡了一壶茶，喝茶的间歇在翻书。kXoOO
那根冰糖葫芦早已吃完，她洗过手后来到了姜寒的身旁，看着师傅悠哉悠哉的样子，斟酌片刻言辞后开口问道。kXoOO
“对了啊，师傅，要是言学真的想法和我猜的一样，那我现在要怎样做才能确保自己赢下来啊？”kXoOO
姜寒微微一怔，放下手里的书，说道：“难道你境界忽然突破了？”kXoOO
苏秀也愣了一下，不解说道：“没有，为什么你这样说？”kXoOO
姜寒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沉默片刻，说道：“我虽然不清楚规则，但大致上也能猜得到他的准备，你最起码要面对七八个境界差不多的对手，没有人帮你的情况下，确实……不怎么好赢。”kXoOO
苏秀听得出他话里委婉，还有那劝自己死心的意思，微恼说道：“按师傅你这样想，像我这个年纪，又有谁能赢得了啊？”kXoOO
倘若言学真愿意彻底放下脸皮，在规则之内用尽手段，凭借人情面子，促成姜寒所说的局面确实不算难事。kXoOO
即便是曾经堪称天下第一的姜寒，那天杀死十余人再越境而战，都要将一身真元消耗九成有余。kXoOO1
苏秀想着便有些生气，微恼说道：“我是无所谓那什么赤霞剑，反正丢都丢了这么多年了，可师傅你的脸呢？我不舍得啊。”kXoOO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盯着姜寒的眼睛，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kXoOO
姜寒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人是我的师姐……你的师伯。”kXoOO
苏秀心想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有些纳闷，干脆追问道：“要不你和我说说师伯是个怎样的人呗？”kXoOO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