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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决心

  落寞地呆坐桧木案几前许久,花了不少时间勉强鼓足勇气,爱才将心中的不安与恐惧重新压回心底。kXptn

  璀璨银河下,万朵烟花绽放,孔明灯繁星点点,神都洛阳漫天花海时,天堂之巅,青年为少女许下誓言的梦幻回忆画面,让少女再次强行压下不安。kXptn

  没关系的……kXptn

  少女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kXptn

  只是一个一直存在的事实而已,商羊君并非普通的人,用法术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就像他带我去唐国一样……kXptn

  勉强将恐惧与不安重新埋回心底,少女重新回想起这一个月来与青年点点滴滴的回忆,她的心灵也渐渐随着这些美好回忆驱散了落寞,变得温暖起来。kXptn

  但是……kXptn

  黑发少女轻咬樱唇。kXptn

  要在什么时候告诉商羊君……?kXptn

  这个问题让黑发少女落入了患得患失之中。kXptn

  ……在任何“时机”合适的时候。kXptn

  最终,紧锁双眉的少女,伴随忧虑与患得患失的心境,少女下了这样的,也不知该评价为勇敢,还是软弱的“决心”。kXptn4

  下定“决心”后,爱俯下身子,如瀑的长发发梢也随之落到地面上,爱小心在桧木案几下摸索了一阵,从案几下拉出一个浅红色松木盒子。kXptn

  看到浅红色松木盒子,爱松了口气。kXptn

  既然这个在的话……kXptn

  将松木盒端上桧木案几,爱小姐摸索松木盒底部,摸到一个拉环之后,轻轻拉动,松木盒底部暗格被打开了,一封信从暗格中掉出来。kXptn

  看到信封同时,爱明显有了欣喜神色,立刻拿起信封,掏出信纸,打开。kXptn

  这自然是商羊给爱的留言。kXptn

  一般不忍心吵醒熟睡少女的青年,总会将自己的留言放在暗格中,而木盒本身也有别的作用。kXptn

  今天留给爱小姐的信上,商羊告诉爱,他这两天有事要做,可能不能按时来陪爱,请爱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内容。kXptn

  看完青年这一篇漂亮的汉字留言,少女颇为满足地叠起信纸,轻轻将它按在心口。kXptn

  满溢的安心感包裹了她,驱散了少女方才所有残留的不安。kXptn

  保持这个姿势片刻后,爱仔细贴身收好信封,再次伸出白皙双手,打开松木盒盒盖。kXptn

  一股热气从松木盒盖移开的缝隙中升了出来,混杂着食物香气。kXptn

  完全打开后,第一层分成四个小方框。kXptn

  牛奶,培根,煎蛋,面包,寿司,小笼包,虾仁炒饭,薏米莲子粥……kXptn

  松木食盒中,按照早中晚三餐精心搭配的食物,让爱觉得心口暖暖的……kXptn

  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商羊君的,现在……kXptn

  请再让我稍稍沉醉在商羊君的关心中……kXptn

  ……只要再一会儿就好。kXptn

  爱有些“软弱”的,如此祈祷着……kXptn2

  古奈良,藤原京南面,吉野山。kXptn

  “这里的地理条件还行。”kXptn

  吉野山的平坦谷底,黑色碎发的青年一手拿笔记本,一手拿钢笔,用钢笔在笔记本写写画画。kXptn

  “从这里到藤原宫有近二十里了,如果仓促出动追兵,除了骑马武士和部分体力好的足轻,大部分足轻都会落在半路上,能有效控制追兵规模。”kXptn3

  将这一点思考同样记述在笔记本上之后,商羊叹了口气,询问主神小姐。kXptn

  “主神小姐,真要这么干么,我还真有些不安。”kXptn

  [面临死亡会不安很正常,提督。]kXptn

  主神小姐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商羊。kXptn

  [放心吧,爱小姐的历史因果到现在我仍然没有把握,不过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高达七点五成,更重要的是,它没有危险。]kXptn

  “……我要被乱刀砍,然后你说没危险。”kXptn8

  对主神小姐的计划,商羊颇为狐疑。kXptn

  “主神小姐,我总觉得你说我不会死有点唬人,你是怎么确定的?”kXptn

  [这一点就请百分之百放心,比真金还真。博士,生命特征分析这方面因果秘仪不会错,你就算不信我,也信一下能带你穿越的,制造因果秘仪的上位存在。]kXptn

  [我再重复一遍,根据因果秘仪和我的判断,舰长你作为妖族的生命特征非常顽固,表现出对死亡高度抗性,现在的身体是个类似‘壳’的东西,仅仅是破坏‘壳’,距离魂飞魄散这种真挂了还差的太远。]kXptn

  [理论上看,御主通过天妖书转生元始天妖后,应该很快就能发掘出作为妖族的天赋能力,但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御主的妖族天赋仍然不见显现,因果秘仪判断,九成可能是因为御主的天赋能力埋藏在御主本质最深处,而且有可能是非常不讲理的怪异天赋,导致它很难在客观世界显现出来。]kXptn

  [这也符合元始天妖作为多元大宇宙自古未有妖族的高位设定。]kXptn

  [而对这种隐藏太深的天赋,正好有个比较取巧的方法。那就是让博士在某场战斗中,身体这个‘壳’被破坏,使博士的灵魂进入现世和冥界之间的生死境界,少了‘壳’的客观约束,再加上生死境界中不存在人世规则,以及博士作为前人类对人类死亡下意识抵抗与求生本能,在这三种因素共同作用下,有七点五成的可能让博士的天赋能力爆发出来。]kXptn1

  “……听起来确实没问题。”kXptn1

  商羊有些为难地抬手揉了揉头发。kXptn

  “虽然听起来没问题,但就像主神小姐说的,当了一个多月妖怪之前,我还当了二十年人类,一下让我接受哪怕被乱刀砍死也不会挂这个事实,确实还有心理障碍。”kXptn

  [这也是有利条件,面临对人类来说必死的客观情况,舰长作为前人类残留的求生本能会极大程度刺激你身为妖怪的生命,这也是因果秘仪预测天赋能力显现可能达到七点五成的理由。]kXptn

  [而且,还有另一个理由。]kXptn

  “和爱有关,对么。”kXptn

  虽然用了疑问句,但商羊语气很肯定。kXptn

  [没错,根据一个月来对爱小姐的因果测定,缠绕在爱小姐身上的一部分较大因果结构也出现了松动。]kXptn

  主神小姐语气平静。kXptn

  [这是预定情况,然而,随着因果结构不稳定,一些历史因果被触发的可能性正高速增长,爱小姐的身边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这就需要提督有足够力量来应付,现在这样非常不安全。]kXptn

  [况且,既然因果秘仪判断御主的天赋能力极大可能怪异而不符常理,那这种能力就同样极有可能对我的工作,对解除爱小姐身上的历史因果有所作用。]kXptn

  “……明白了。”kXptn

  不安消失了,商羊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然后,稍作思考,商羊提出另一个疑问。kXptn

  “按计划,我们正好也将这次行动作成一件不该存在的历史事件,再一次对历史结构造成恰到好处的冲击,这样我们的行动就会相当大,那么,我们需要告诉爱多少事实?”kXptn

  听到商羊的疑问,主神小姐也陷入了犹豫之中。kXptn

  然后,同样对黑发少女有相似的怜悯之心的主神小姐,肯定地向青年说。kXptn

  [……我认为应该告诉爱小姐全部能说的事实,使她能最大程度放心。]kXptn6

  “……好。”kXptn

  稍作沉默,青年再一次点了点头,低头涂改起记录在笔记本上的行动细节,语气平静。kXptn1

  “就听主神小姐的。”kXptn

  时间长河,当前历史节点。kXptn

  如果有一位永恒永常的永生者将目光转向这个世界的时间河流时,便能看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由时间河流的流动中,向时间河流上游逆流了七百年,在没有引起七百年前,当前历史节点任何生命注意的情况下,落在了当前历史节点。kXptn

  由于与这股无形的历史因果相连的另一段因果律结构松动,存在于七百年后的这段历史因果被拉到了七百年前,落入了七百年前的当前历史节点中。kXptn

  这股无形历史因果落入七百年前的当前历史节点后,一分为二,其中一段历史因果精确落在了古奈良,藤原京中。而另一段,则诡异地消失了踪迹……kXptn

  不知所在的幽深黑暗中,一位形体怪异的存在,自久远的梦中醒来……kXptn

  时间的河流渐渐流逝,平静等待商羊和爱的未来……kXptn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