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小姐，你真的没问题吗？”安赛尔手上端着一杯红茶，有些担心地看着把手扶在洗手台上，还在不断干呕的夜莺。40wtR
刚刚博士取完酒精就把软成了一滩的夜莺放在了医务室，说什么要好好照顾她...可是把夜莺搞成这副样子的，怎么看都像是那个无良的博士，安赛尔对这个博士的印象不是太好。40wtR2
此时的夜莺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认真地回答道：40wtR
“没关系，正常的孕吐反应。”40wtR1
刚刚喝下一口红茶的安赛尔听清楚了夜莺话后，忍不住一口红茶喷了出来，就在他咳嗽的时候，夜莺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地扔出了一个更大的炸弹：40wtR3
“喂？是凯尔希医生吗？求求您赶紧把那个从切尔诺伯格带回来的博士处理掉吧。”40wtR
感觉到有些不妙的夜莺回头，想要冲过去夺走安赛尔手上的话筒，却忽略了自己的腿疾，“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安赛尔用一种已经死掉了的眼神和凯尔希继续对话着：40wtR
“............”40wtR1
一时间整个医务室都陷入了寂静，捧着一箱应急药物的华法琳领着嘉维尔刚刚进门就被这么一个大炸弹炸到了，整个人连着她那一箱药物摔倒在地，还带倒了嘉维尔。40wtR
“...让夜莺和我通话。”40wtR2
“哦，夜莺小姐，凯尔希医生说要和你通话，不要害怕，把那个无良博士所做的龌龊事情都说出来吧，罗德岛会为你做主的，唉，可怜的孩子啊.......”40wtR
安赛尔叹了口气，然后就被扑过来的夜莺掐住了脖子，夜莺有些气恼道：“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40wtR
不是你自己说你自己孕吐而且还是那个博士的种吗？样子还那么真！40wtR
夜莺无奈地硬着头皮接过了安赛尔手上的话筒：“喂？”40wtR
凯尔希的声音非常平静：“有关于刚刚那件事，丽兹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40wtR
“不是，我错了”40wtR2
“丽兹小姐，我认为你需要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40wtR
“你要知道，如果你出了问题，第一个动手的不会是我，而是另一个人。”40wtR
“所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就好，不要让他因为你一时的玩笑话而承受那个人的怒火，所以你下次还会这么做吗？”40wtR
“是，我错了，下次不拿怀上博士孩子什么的开玩笑了。”40wtR
夜莺眼睛一亮，认真说道：“我要让博士怀上我的孩子。”40wtR11
本来已经恢复然后现在正在柜子旁整理药品的华法琳再次摔倒。40wtR
有一说一，凯尔希纵横医界那么多年，脑回路那么清奇的姑娘她还是第一次见。40wtR
夜莺坐在安赛尔的办公桌上，也不管凯尔希能不能看见，反正就是满脸无辜：“我，夜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讲。”40wtR
“...我突然很好奇等闪灵回来，看见你变成了这副样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40wtR
凯尔希感觉有些幻灭，第一次见到丽兹这姑娘的时候，她还是个单纯，眼里藏着对未知事物的无知与恐惧的可怜姑娘。40wtR
而现在？她变成了一个脑回路清奇的不行的可怕姑娘，正宗皮皮怪，看来和陆玖柒接触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凯尔希当年和陆玖柒接触了那么久，现在都没有显露出一点点柒化的特征，已经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40wtR2
想到这里，凯尔希想起了那个来自拉特兰的公证所执行者，他自己也声称自己与曾经的八九七一见过面，既然是曾经的八九七一，那么就一定是陆玖柒没错了，而那个执行者的样子看上去还蛮正经的，看上去也没有受到陆玖柒的影响。40wtR6
凯尔希觉得自己应该能和那个公证所执行者有很多共同话题。40wtR
玩笑归玩笑，夜莺终究还是认真了一点：“闪灵什么时候回来？”40wtR
“大概就在近期，她现在已经抵达汐斯塔了，看上去已经有了回来的打算。”凯尔希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等闪灵回来，你要负责调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40wtR
凯尔希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拉了一点，夜莺是少数可以让她稍稍放下心防的人，和她聊天让凯尔希觉得比较自在，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什么顾忌什么。40wtR
“...我不知道问你这个问题，你会有什么想法，我也知道闪灵不会支持我问你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你还留有什么记忆吗？”40wtR
漂浮的脏器、染血的手术用具、花花绿绿的不知名的液体、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却还在大声哀嚎的人、一个壮实的男人抓着她已经有些肮脏的头发把她拖到一具几乎已经是块烂肉的东西面前大喊：“治好他！狗东西！”40wtR
狭小的监牢、唯一一点光芒是从墙上的一个小孔里透进来的，夜莺尝试过把那个小孔抠开抠大一点，但是直到指甲磨断，指尖血迹斑斑都没有完成这一壮举，夜莺很喜欢把眼睛贴近那个小孔，希冀着能够从那里看到一点点外面的场景...有一只蓝色的、很喜欢吃一种辛辣食物的小鸟，时常飞来和自己聊天，它能为自己那么做，夜莺很高兴。40wtR
小鸟沉默了一会，说道：“壮丽，但不美；漂亮，但不美。”40wtR
可是夜莺觉得小鸟站在刚刚升起的晨曦下，这样的世界很美。40wtR
小鸟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坏人，但是我觉得还是好人居多吧。”40wtR
小鸟说过很多话，他几乎是迫切地把那些平日里生活的常识教给她，他给她请了一个叫闪羊羊的老师兼保镖，虽然感觉小鸟和那个闪羊羊之间的关系貌似闹得有些僵，但是夜莺还真没有看见他们打起来过。40wtR1
只可惜啊，那个时候的夜莺已经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40wtR
在一个晚上，小鸟坐在了自己的床边，神色平静，夜莺从来没有看见过小鸟那么平静的样子，当然不是说平时的小鸟不平静，只是小鸟现在的样子...怎么说...40wtR
现在小鸟脸上的平静，是那种要像要去赴死一般的决绝的平静。40wtR
夜莺摇摇头：“小鸟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很喜欢小鸟。”40wtR
小鸟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子，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样，最后他想了很久，憋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要高兴地笑出来啊，栗子。”40wtR1
夜莺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一点自然的弧度，但是她做不到，歪着头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们可以那么容易地笑出来？”40wtR
小鸟捏捏夜莺的脸：“你还没有找到让自己笑出来的方法。”40wtR
“对，皮，皮就意味着高兴，皮就意味着轻松，皮一下，人生丰富多彩。”40wtR6
“夜莺，如果有一天你能遇见一个可以忍受你小任性；可以忍受你皮的男孩子，不要犹豫，嫁了吧。”40wtR
夜莺：“？！！”40wtR2
小鸟看着夜莺呆滞的样子，低下头，肩膀不停地抽搐着，夜莺起初以为他在笑，但是当夜莺看见被单上突然出现的两点水迹，她才突然发现。40wtR
夜莺有些不知所措，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哭，虽然她知道人是会哭的，但是她真的没有见过其他人哭，哪怕是刚开始的闪羊羊见到自己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哀伤，但是闪羊羊也没有哭出来。40wtR1
最后她拍拍小鸟的肩膀，小鸟抬起头，看见夜莺捏着自己嘴的两边往上拉扯着，作出了一副半吊子的笑容：“小廖尼看，笑初来了哦。（小鸟你看，笑出来了哦。）”40wtR
小鸟愣愣地看了一会，眼角还有眼泪流下来，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有你的。”40wtR
小鸟把手放在夜莺的手上，温柔道：“我本来还想教你一点东西的，因为我不知道闪灵会不会是个好老师，我不知道她会教你什么，虽然我也不是一个好老师啦......”40wtR
“...丽兹，你现在要叫她闪灵了，就好像我再也不叫你栗子或者梨子一样。”小鸟握紧了夜莺的手：“你长大了，丽兹，而长大意味着要肩负很多，每个人都是要长大的。”40wtR
“...我也长大了，丽兹，我该去把一些以前所犯下的错事解决了，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面了。”40wtR
夜莺的双眼变得有些迷离，有什么东西涌出来迷花了她的眼睛：“小鸟要飞走了吗？”40wtR
“...别哭，笑出来，你要笑出来我才能放心地走，才能放心地看着闪灵带着你离开。”40wtR
小鸟笑了，从那以后夜莺再也没有见到那么美丽的笑容：40wtR
夜莺踢蹬着两条腿，沉默了很久，久到凯尔希还以为她掉线了：“喂？”40wtR
“...还记得吗？三年前，我知道那可能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但是...有些事情我想和你确认一下。”40wtR
这个时候，八九七一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进来：“医生！有没有医生啊！这里有一个人伤得很重啊！”40wtR2
“等一下！是感染者！博士快把那个人放下来！小心感染！”40wtR
夜莺看着一堆人开始忙活起来，还有八九七一焦急的表情，嘴角上扬：40wtR
“童年的纸飞机♪，现在终于飞回我手里♫～”40wtR12
有病啊！谁要和你聊你的童年啊！40wt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