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蔽日,白雪纷纷,雪,冰封了温度,冰封了视线,延绵几万里人迹罕至,铺天盖地都是霜雪。f1ziM
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暴风雪中蹒跚行进,没有目的,没有终点,只是一个人,孤单的行进着。f1ziM
脚在雪上,划出浅浅的痕迹,陷入,抽出,再划出浅浅的痕迹,陷入,抽出,来回往复,永无休止……f1ziM
女孩大口大口地吐着热气,疲惫,乏力,困顿席卷全身,却满脑子思考着不能就此倒下,下意识的伸手撑在旁边的石头上,捂着伤口低头作语,明明都已经凝结了伤疤,却疼痛难掩,视线落在胸口处往下,是染红的衣服,爱国者的白色外衣被鲜血染红。f1ziM
剧烈的疼痛几度让女孩差点昏厥过去,她强忍痛意,拖动着被寒风冻僵的身体,一点,一点朝着远处前行。然而过低的体温让她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全身冰冷到连寒战都变得奢侈,身体没有一处是温暖的。连续几天都没能找到像样的食物,今天又突遇暴风雪,脚扎在雪地上陷得太深,已经拔不出来了。f1ziM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噗通一声倒在了雪泊上,然后,不省人事……f1ziM
霜星常常这样想,为什么同样都是人,而他们就要受到压迫,受到剥削,用最后的生命去服务着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说着为人民服务,做着用人民榨血①的勾当,而领导者却对此置若罔闻,甚至不予理睬。f1ziM
爱国的最后却是用生命保护了一群废弱的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f1ziM
四周围黑暗的一片看不见光明,无边无际的吞噬着视线里的一切,没有快乐,也没有喜悦,有的,只是冰冷和哀伤。f1ziM
这份延绵不绝的痛楚一直鞭笞着内心,让原本懦弱的她,变得更加多愁善感。f1ziM
霜星捂着眼,仰天发笑,甚至她连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都分不清,只能畏缩在原地无助的乞怜。这样的乞怜有用吗?神会听到自己的声音伸出援手吗?还是说,这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人肯帮助我了吗?f1ziM
霜星在如云烟过境的画面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她可以肯定,那个衣服上的标志,就是罗德岛。f1ziM
画面里的干员,飞快的从一个箱子掏出工具,给躺在怀里的女孩进行手术,虽然只是临时的手术,但伤口止住了血,唯独不能保证的,是细菌有没有感染身体。f1ziM
“……哈哈……”霜星忍不住发笑,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肯蠢到去救治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且还是敌人……等等,陌生人?那个女孩,怎么会这么眼熟?f1ziM
这时,霜星才注意到,那个躺在罗德岛干员怀里的,不就是自己吗?f1ziM
“为什么……为什么……”霜星不敢相信,罗德岛的干员竟然会去救治一个敌人,自己明明背负着那么多的罪恶,却要被这个不曾相识的人给救助。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没多少好感。f1ziM
血,开始凝结,冰封的温度瞬间席卷全身,刚才的画面如电视脱机般闪烁明灭,霜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无形的冰封锁了身体,动弹不得,犹如琥珀里的小动物一样被埋藏在精致的艺术品里定格。f1ziM
身体,在蜷缩,欲张开无力,欲收缩无劲,洋洋洒洒的生活像被宣判了死刑一样,霜星,遗憾的闭上了眼睛。f1ziM
突然,一股温暖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本僵硬的身体可以开始动弹,霜星立即清醒过来,朝四周张望,依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f1ziM
就在霜星要往前走的一刹那,胸口好像被什么压迫了,顿时有点难受,准备挣扎时,眨眼之间眼前的画面变了,破旧的茅房顿时出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一个盯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皱纹,看得出,是个婆婆。f1ziM
霜星试图回忆起梦境以前的事,然而画面朦胧不清,现在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给抬了起来,然后带到这个地方,之后的事可以说基本记不清。f1ziM
茅草的屋子并不算精致,几个木制横梁支撑着再铺上一些茅草在顶部就有了,门窗都是木头,明明空隙那么大却不见狂风哗哗的吹。霜星有些好奇,想起床去看看,没想到身体准备动,发现痛苦难忍,最后又停下了。f1ziM
“别乱动,这里很安全,你不会有事的。”婆婆和蔼的露出了笑容。f1ziM
霜星盯着婆婆,她的脸上皱纹密布,深色粗糙的皮肤尽显沧桑,不过眯着眼睛露出的笑容却不觉得怪异,反而有种妈妈的温度。f1ziM
霜星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家具,有的,只是简单的柜子,椅子,木桶,以及厨房和卧室的一些基本工具,蜡烛在旁边的烛台上熠熠生辉,一个小小的房间就有着一个普通家居的基本功能,实在是有些不可想象。f1ziM
然而霜星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自己是吃过苦的人,比这更恶劣的环境又不是没待过,所以,能安全的从雪地中捡回一条命,已经很知足了。f1z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