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置换魔术的巅峰
当李出云恢复清醒的时候，他正向着天空伸出手，青筋暴起的五指仿佛想要抓取什么。李出云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在满功率运转，绽放着刺目的红光。3vmmA
远坂凛一脸闯下大祸的表情，正举手曲肘的准备砸下来，似乎打算用物理的方式解决问题。3vmmA
刚才在接受了魔力冲击后，李出云的魔术回路差点暴走。他面目狰狞，像是癫痫发作般的颤抖。直到现在，才忽然安静下来。3vmmA
李出云转动充血的眼睛，望了远坂凛一眼。随后他霍然坐起，把拳头抵在嘴唇上开始沉思。3vmmA
因为气氛很不对劲的关系，远坂凛没敢说话。她讪讪的放弃了肘击，好奇又不安的旁观。3vmmA
此时此刻的李出云，终于回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事情。当时由于新的身体还没发育成熟，无法容纳全部记忆的关系，他在救下间桐樱后，将大部分的记忆放到某个媒介上进行保存，只把这个世界的常识留在了脑海里。3vmmA
拯救间桐樱，跟御三家建立关系，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但被恩兹华斯魔术家族收养是个意外，原本李出云打算加入远坂家或者间桐家，作为在这个世界的新起点。3vmmA
由于记忆仍然不完整的关系，李出云知道的事情依然有限。他隐隐的意识到，自己背负着某种使命。但具体是什么内容，却毫无头绪。3vmmA
李出云咬咬牙，把其它的事情都甩去脑后。在生活了十二年后，不管当初的他有过什么想法，都跟现在的自己无关。3vmmA
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安洁莉卡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光是那句‘如果世界上不再有安洁莉卡这个人呢？’，就让李出云心惊肉跳，不安得近乎狂躁。3vmmA
于是李出云霍然而起，快步离去。被当成空气的远坂凛怫然不悦，刚挑起眉头想要说话，就被悄然出现的从者Archer按住了肩膀。3vmmA
“你的魔术没问题，他已经恢复了清醒。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吧，所以才会是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交给我来办就好，如果李出云打算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会阻止他的。”3vmmA
当远坂凛做出决定的时候，李出云拨下了电话号码。回答他的是忙音，安洁莉娅已经把李出云加入了黑名单。3vmmA
不祥的预感如同幽灵般缠绕李出云的全身，于是他快步走出教学楼，直奔校长室所在的办公楼。3vmmA
因为神情阴沉，气势凌厉的关系，李出云在路上引来不少人的瞩目。他自顾自的大步前进，然后在刚刚进入办公楼时，被一名矮小的老人拦住了去路。3vmmA
秃头、驼背，是老人最明显的标志。他的四肢像木乃伊般的干枯，浑浊的眼中蕴藏着对他人的嘲笑。3vmmA1
“哦呀，这不是李出云吗？今天是你来学校工作的第二天吧？难道已经有不得不向上级报告的问题发生了？”3vmmA
“别这么激动，年轻人。我好歹也是校董事会的成员，年纪也大了。如果你有需要解决的问题，也许我可以给出一些建议。再怎么说，我也是间桐家的家主。不止是御三家的事情知道不少，与魔术有关的知识，也没几个人比我更懂。”3vmmA1
间桐脏砚咧嘴而笑，露出异常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的身上散发着腐臭味，令人油然的感到厌恶。3vmmA
然而此时此刻，间桐脏砚确实以洞悉人心的方式，抓到了李出云的注意力。3vmmA
他从话术的角度，将话题从校董事会的权势，一路牵扯到御三家，最后再转到魔术知识上面，每样都有充分的价值。3vmmA
于是一分钟后，间桐脏砚带着李出云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打开喷洒香雾的空气净化器，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合拢了双手说道：3vmmA
“坐吧，李出云。我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用来随意提问。不必客气，这是给你的酬劳。当初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让我回忆起最初成为魔术师时，怀着什么样的愿望，或许我已经彻底坠入魔道，然后自灭了吧？”3vmmA6
“虽然你用来唤醒我的方法粗暴得过分，但恩情就是恩情。而且魔术师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情。怎么样？需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就算我已经算不上是多厉害的魔术师，不过岁月积累下来的智慧还是在的。”3vmmA
李出云抬起手，用力的挤按眉间，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主观上讨厌间桐脏砚是一回事，利用他是另一回事。3vmmA
仔细想想，就算莽撞的冲去校长室，又能怎么样？以李出云现在的能力，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3vmmA
间桐脏砚微微一愕，然后拍着桌子大笑。他当然知道，李出云在恩兹华斯魔术家族生活过好几年。3vmmA
再结合李出云杀气腾腾直奔校长室的模样，间桐脏砚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用咳嗽声作为大笑的结尾，然后按着柱在两腿间的拐杖说道：3vmmA2
“如果是别的家族，或许还不好说。但恩兹华斯家实在是太有名了，只要是圈子里的魔术师，都会对他们略知一二。恩兹华斯家是执拗的魔术礼装收集者，家传魔术是置换魔术。跟御三家往来不少，喜欢收购有趣的东西……”3vmmA
“置换魔术本质上是劣化交换的下级魔术，也就是通过使用魔术，有代价的把物质A置换为物质B，只有恩兹华斯家把它运用到了极致。魔术界一直有个未经证实的猜测，那就是人类的灵魂是否也能置换？唯一的证据，是恩兹华斯家的祖先，大流士·恩兹华斯一直没有退出历史舞台。他大概存活了超过千年吧？跟他比，连我都只能算是年轻人。你猜猜看，他不断更换的肉体是哪儿来的？”3vmmA4
李出云猛然站起，原本坐着的椅子被推飞。间桐脏砚举起手杖，把杖端点在李出云的胸口，带着恶质的笑容说道：3vmmA
“冷静点，年轻人，恩兹华斯家只有每代的家主自称大流士。当年把你收为继子的扎卡利·恩兹华斯还活着吧？他就是现任的大流士。在扎卡利彻底咽气前，你还有机会。不过单枪匹马的挑战整个魔术家族，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多找些人帮忙吧，把樱利用起来也无妨。我也挺想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朝气。”3vmmA7
间桐脏砚愉悦的把话说完，然后惊讶的张开了嘴。在他的注视下，八十八条魔术回路如蛇般缠绕着李出云的全身。3vmmA
那已经不是常规魔术回路的亮度，而是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感到不适的间桐脏砚抬手遮眼，同时听到了李出云冷静到近乎冻结的声音。3vmmA
“剩下的二十五分钟，请尽你所能的教导我魔术知识。什么样的魔术都没关系，只要能够用来杀人就好。”3vmm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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