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法则•世界与……神（下）
年轻的【】此时还不知道随意将自己的真名告诉别人，尤其是泄露给能够与自己实力对等的存在是一种何等凶险的行为。lqnni
他只是看到这位安宁神如此礼貌，于是也下意识的做出了自我介绍。lqnni
【】的举动让安宁神怔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惊讶了。虽然祂只是本体降临的一份意识分神，但本质上依旧是与本体享有同等位格的神灵。然而以祂身为神灵的位格竟然也没有捕获到【】真名的全貌。lqnni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并没有出乎祂的预料，毕竟对方是跨越界外虚空而来的异界神，能在界外虚空中达成跨越世界的旅行，这样的存在位格可能会比自己更高也在考虑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并不强的神灵位格居然会比自己高出这么多。还好，祂分神降临之前就有所准备……lqnni
看到这位陌生的神明突然愣住，【】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又是派人提前等候，又是分神神降的……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来见我，居然只是为了看着我发呆吗？虽然我自认为长得还蛮帅的……lqnni
“只是有关教派的事情需要和你商讨一下，还有就是想要知道你关于帝国未来的看法……”lqnni
“北境之地的神灵们早已陨落，所以我才默许了你在那里发展教派，但你现在深入帝国传播信仰，就必然会与我麾下的安宁道教产生冲突……所以我才需要来见你一面，商讨有关教派发展之事。”lqnni
这确实是祂最开始决定来见【】时的打算，但当他真正看到【】的时候，心里难免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lqnni
——这是因为动了安宁道的蛋糕🍰，所以被正主找上门来了？lqnni
【】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怎么办？！我不太懂这些啊！！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和另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灵商讨教派发展、千年大计才能让我看起来像是很熟练的样子？在线等，挺急的！！lqnni
心里暗自捏了把汗，【】偷偷给莎悠传音，让她待会儿有机会的话就跑远一点儿。万一这要是谈不拢，一言不合打起来了……两个神灵干起架来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至少这个小镇子是别想继续存在了。lqnni
不管说什么，现在是对面这位大佬看上去比较强，先道歉总是没有错。lqnni
“你也知道我是从异界来的神，对你们这边的规矩不太了解，你还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本土神灵呢。”lqnni
“你不必紧张，我这次过来只不过是按例询问，教派的事情自有信徒们处理，我们只需要商量个大致的章程，以免到时候冲突不可控制。”lqnni
安宁神露出了长者的微笑，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令神心生亲近感。lqnni
或许是安宁神的安抚起了作用，【】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略微思索后才说道：lqnni
“既然大佬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和安宁道争抢地盘，那么以后我就避开安宁道影响范围发展信徒吧。另外，我想问问还有其他神灵在帝国境内传播信仰么？”lqnni
按照【】对于斩赤世界的了解，安宁道的传教范围相较于帝国的版图来说其实并不算大，就算放弃了这一块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北方王国的十万信徒做为后盾，信仰之力充足，对于传播信仰扩大信众数量的事情并不急切。lqnni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并不是避开不避开的问题。我不知道在你原来的世界神灵教派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如果一个国家之中同时存在两个神灵教派，随着教派发展，那么必然会发生教派之间的争斗，我想要跟你商谈的就是如何控制住争斗的激烈程度……”lqnni
“我们直接下令各自的信徒之间禁止互相争斗不行吗？”lqnni
“不行，就好像凡人之中的帝具使之间的战斗必然只能有一方存活，这个世界的神灵除非是同一神系的主神与从属神的关系，否则一旦在凡间国度里成立教派，都逃不脱相互斗争的命运，直到最后冲突激烈化引得神灵不得不亲自下场，大打出手，导致其中一方被驱逐或者消灭。”lqnni
“曾经甚至发生过私交甚笃的两个神灵因为教派之间的原因莫名其妙的发生生死大战，最后同归于尽的事情。”lqnni
【】蹙着眉头，无冤无仇的，他也并不想与安宁神发生冲突——关键是自己现在好像完全干不过对方，要是真打起来岂不是要被祂按在地上疯狂摩擦？！lqnni
“事实就是如此，这也是这个世界所存在的法则，若非因为这个原因，帝国境内也不会只有我的安宁道一家独大。”lqnni
——这家伙不会是在忽悠我吧？为了不让我参与进来和他争夺信徒资源？lqnni
【】狐疑的观察着安宁神的表情变化，但是在那张笑眯眯的漂亮面孔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lqnni
“你不必对我产生怀疑，只要你不对我的安宁道动手，从本质上来讲，你我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利益冲突。倒不如说能够见到你，我现在也是十分的开心呐，这对我来说实是一大幸事。”lqnni
“听起来没那么简单呢，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安宁神你想要得到的东西？”lqnni
半开玩笑的调侃这，面对这个好说话的神灵，【】心底其实始终保持着几分警惕——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不是什么未雨绸缪的清明智慧，纯粹是以前看多了小说动漫的后遗症，遇到这种祖奶奶级的人物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句“总感觉这刁民想害朕”。lqnni
——阴险，和这种这种老阴//比实在是太过凶险了，一定要提高警惕……lqnni
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安宁神的胸口，暗自咽了口吐沫。lqnni
“我确实对你有所求，但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需要你做什么或者是用什么东西来交换。”lqnni
安宁神倒是意外的坦诚，平和的声音驱散杂念，令人神思清明。lqnni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让我更进一步的希望，这也是我来与你接触的原因之一。故此我才会问你未来的打算，方便我做出计划。”lqnni
既然有了合作的可能，虽然【】不知道祂怎么从自己身上获得祂所需要的东西，但并不妨碍他将事情说清楚，以免日后再出现矛盾。lqnni
“可是我迟早是要从这个世界离开的，而且我有预感，这个时间不会太远。”lqnni
他原本就打算在经历完自己所知道的斩赤世界的剧情之后，积累够一定的神力就离开这里去探索其他的世界——二次元的世界如此之多，既然自己拥有了穿梭世界的能力，又岂能困守一界，不出去仔细探索一番简直就是对不起他自己。lqnni
安宁神依旧平静，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毫无波动，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化。lqnni
“既然你会很快离开，那么我也就没有限制你发展教派的必要了……”lqnni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与未来大势有关的因果线，相必你已经涉足到大势进程当中去了吧……”lqnni
听到祂的话，原本还在思索教派之事的【】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lqnni
“既然如此，那么能否拜托你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可以接纳你成为我的从属神，这样你就不必再在界外虚空中流浪了……”lqnni
【】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让安宁神那张笑脸上首次出现了疑惑的表情。lqnni
“原来如此，你是主动进入界外虚空中探索未知世界，而不是被迫在虚空中旅行的流浪者？抱歉，我完全看不出来……是我冒犯了。”lqnni
虽然对于安宁神口中的界外虚空的信息很好奇，但【】还是主动岔开了话题。相比起只要去虚空中探索就迟早会知道的关于界外虚空的基本信息，他现在对这位安宁神本身更加感兴趣。lqnni
“我想让你去扶持这一代的帝国皇帝，将帝国的传承延续下去。”lqnni
“理由呢？我记得安宁道暗地里也算是反抗帝国的一大主力吧。”lqnni
一束暖阳透过教堂的玻璃落在安宁神的身后，莎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听从【】的指示离开了。只剩下两个神灵的教堂中，唯有安静肃穆的气氛在蔓延。lqnni
“真要追根究底的话，那就得从数千年之前的那场神战说起了……”lqnni
交谈了这么长时间，【】多少看能出来一点儿端倪——这个安宁道信仰的神灵似乎不能长久降临在大地上，就在他们对话的时间里，这个神降分神的气息已经衰弱到了连【】能够清晰察觉到祂发生了变化的程度。lqnni
祂停顿了一下，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感觉到了意外。lqnni
“这个国家，最开始可是在我的帮助下才建立了起来……”lqnni
“并非是我自己亲自出手，自从神战过后，此界的神灵就很少有机会直接插手凡间之事了。”lqnni
“建立了帝国的皇帝是一名得到了我的神谕的教会信徒，我派遣了手下的神使下凡，伪装成一名炼金术士协助他结束乱世建立起了帝国——那个时候我的教会还不叫安宁道……”lqnni
“天地大势局变，也只有你这种预料之外，且自身不在局中的变数才能影响最终的结局，否则哪怕是神灵插足其中，都有陨落的危险。早在两百多年前我察觉到帝国未来的大势变化后就开始了布局。分化掉原有的教派与帝国皇室割裂关系，然后扶植安宁道新立，顺应大势在未来占据更加有利的地位……”lqnni
“只是一个保险，若是你能让帝国延续下去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我继续自己原来的计划也不会有什么损失。”lqnni
安宁神并未深入给【】介绍祂的计划，见【】没有被说动，又将话题重新转回了他身上。lqnni
“根据我的观察，你身上的法则和这个世界存在一些细微的冲突。或许是离开自己的世界前往其他的世界，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会被世界本能的排斥才发了生这种情况？虽然没有仔细研究过，但我应该能够帮你。”lqnni
“只需要将你自身的法则调整到与这个世界相适应的程度，让你成为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灵，那么就不会受到这种天然的压制了。”lqnni
也不见这位安宁神有什么动作，下一刻【】的视野里就被各种颜色的光芒所充斥。lqnni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视界以安宁神为中心展开，并将他也纳入其中。让他也得以看到了往日里从未见到过的景象。lqnni
——天空的构成、大地的构成、日光、空气、树木、房屋、水流乃至身体——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抽象的符号。隐藏在现实事物下支撑起整个世界的法则结构浮现出表面，向【】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展现出部分清晰的结构。lqnni
以往常听说过这个词语，但真正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努力去想去看清这些法则的具体情况，但始终都不得要领。lqnni
没有像弱小的神灵那般因为直视法则海而头昏眼花，也不像是强大的神灵那般轻易掌握出浮现出水面的部分法则力量，安宁神再次审视这位异界来神，心底得出了结论——身份高贵但为神的经验还很稚嫩。lqnni
“这些是浮现在世界表层的法则结构，你只需要按照这些法则结构去调整自身法则的状态，完成对应法则领域的神职，便可让你神灵的身份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所承认……当然，若是你选择成为我的属神，自然不需要做如此麻烦的事情，在我的神域庇护之下也能达到同等的效果。”lqnni
“罢了吧，我对成为别人的属神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lqnni
“不要试图直接去接触法则海的法则，那会让你在一瞬间就被法则的浪潮所吞没。除非你已经成为了能够抵挡住法则浪潮的强大神灵，否则还是按部就班的聚集信仰，凝聚神职，最后再去触摸法则力量。”lqnni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心神沉入神格之中，在这里有一道淡金色的神桥架设在【】与那片法则海之间。原本【】并没有意识到一直在进行中的神格与世界之间的交互在他目视到法则海之后加快了数倍，形成了一座只在他自己眼中出现的金桥。lqnni
就像是连上了服务器的电脑，原本可能还需要数月的调整才能彻底适应本世界法则的神格在这一刻仿佛直接融入到了世界之中获取信息。哪怕【】并不能理解那些法则所代表的含义，神格的机制也在自动将这些法则拓印下来整理归类。lqnni
安宁神察觉到【】与世界之间的契合度不断的提升，诧异的同时也忍不住再次出声询问。lqnni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成为我的属神吗？仅仅只是挂个名号而已，等到将来我重新建立神系，也允许你重新脱离出去。”lqnni
“我真的不会再这儿呆太久，帮你保住帝国的事情就算是这次的报酬吧。”lqnni
安宁神低垂下眼睑，分神从艾克塔微尔身上退去，下一刻【】的视野便恢复了正常。lqnni
【】尝试依靠自己的神力许愿进入那个【神灵视界】去观看这个世界的法则海，虽然成功进入到了那种神奇的视野中，但却仿佛有什么东西阻碍在自己与世界之间一样，最后一点儿进度条彻底的卡住不动了。lqn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