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太大的变化的话，罗琳其实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从她重新在墓园里苏醒的时候就嗅到了一股从前从未闻到过的血腥味，那味道她莫名地感觉熟悉，但是却能够肯定从未出现在过自己的记忆之中。lq1vg
这是忽然之间能够嗅到的，极其浓厚的气味，并且是在自己正式通过了守夜人的第一层考核之后才能够感受到的变化，或许这就是其中的原因，正是因为自己成为了守夜人候补，继承了某种特质之后才能够闻到那股气味。lq1vg
那不可能是忽然之间出现的，罗琳想起了之前女骑士曾经说过的在夜晚发了疯的怪物，她还没能自己走出过墓地和钟塔的范围，因此没有遇见。而女骑士将这里选做是休息的地点，或许也就意味着这里是安全的区域。lq1vg
虽然那股血腥的气味确实有些刺鼻，但是罗琳还是决定顺着气味的方向探寻，她好奇的是为何这股味道自己成为了守夜人候补之后才能够嗅到，以及那股气味之中携带者的熟悉的血的气味。lq1vg
随着气味蔓延的路径探寻，周边也没有出现过明显的建筑，那是一个很不显眼的，像是隐藏在某处的小村落一般……或许不应当说那是小村落，因为仅有的是用于挡雨的简陋屋棚，高大的围栏将那一片未能有人探索的地区围绕了起来，罗琳伸出手抓住了围栏的栏杆，钢铁的冰凉触感随着手心传达到全身。lq1vg
那气味就在其中，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也不像是某种监狱或者牢房，突兀之间罗琳感觉自己的记忆被拉远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她住在比这里条件要好上不少的地方，虽然是作为物品被养大，但仍旧是高端的上流品牌。lq1vg
这是一座小小的牧场，牧人的牧场，罗琳无比熟悉这种建筑的结构构造以及气味和特征，那高高树立起的围墙就是最好的证明，血腥的气味正是从这之中扩散并且蔓延出来，她进不去，同时也在生理和心理上抵触着自己继续向前。lq1vg
这绝不是普通的牧场，牧场里不会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即使是把人当做家畜来进行饲养，最多也只会有屎尿的气味扩散而已。而血液只有在出现伤口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来，可对于牧场的家畜施暴是毫无意义的行为。lq1vg
可罗琳的见识就只有这么多，她除了牧场之外想象不到任何与这种建筑功能类似的地方，也不可能想到。lq1vg
但是那股气味让她想起了塞维，塞维的血液也让她有种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源自于血缘上的共鸣感，就像是出于同源的树杈一般，虽然是不同的枝干，但是拥有着相同的根本。lq1vg
罗琳开始绕着围栏行走，她想要找到大门或者是更加清楚地看到里面是怎样的状况，但是牧场的范围似乎要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小一些，那是个大约只能够容纳千人的牧场，如果不是围栏外侧的树林的阻拦，恐怕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把这里绕上一圈。lq1vg
在树林环绕的隐秘通道之中，罗琳看到了生长着青苔和藤蔓，似乎早就已经被闭锁的大门。lq1vg
即使没有上锁，恐怕要也要因为藤蔓的缠绕而无法打开，这里不可能是真正的通路。罗琳缓缓地贴近那扇大门，想要摸索着尝试看有没有门锁或者其他开门的方法，但突兀之间，她注意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lq1vg
那是在牧场之中，不知何时开始就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女孩，身体上套着灰白色的长袍，滴落的血迹在衣袍上看上去像是绽开的花瓣，那双眼睛就那么空洞地盯着自己，罗琳知道自己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响，脚步声也已经压到了最低，但那双空洞的眼睛仍旧经盯着自己……lq1vg
……不，或许并非是自己，仅仅是眺望着大门的方向，等到罗琳能够更加仔细地去看的时候，她才发现端坐在那里的瘦弱女性根本就没有眼瞳。lq1vg
就和塞维一模一样，身体上散发着熟悉的血腥气味，双眼的眼瞳都被夺走。lq1vg
似乎一切的线索在这里全部都联结了起来，塞维正是从这一座……或许城市之中还有其他的类似地方逃出来的人，她们都被做了这样的“处理加工”，这种类似于仪式的手段让她们的身体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改变——lq1vg
而源自于罗琳心底上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也让罗琳找到了生根的地方，在四年前，她第一次踏上马车，前往富豪村罗格公爵的宅邸的时候——那双利爪刺进双眼的感觉如今仍旧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lq1vg
这里并非是牧人的农场，而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进行仪式或者实验的工厂，那些被称作“失败作”的女孩们就是实验失败的产物。lq1vg
但是塞维说过，她的血液能够治愈人的伤口，她没有必要说谎，眼盲者说出这样的谎言也很容易就能够被戳穿，那必然是被实验之后才能够得出的结论。lq1vg
或许那并非是完全的继承，或许真正的成功作根本就没有诞生，这些女孩只是因为没有达到预期但拥有了不错的实验结果而被保留了下来。lq1vg
那么，似乎那些血液的气味也能够得出正当的解释，这些被称作失败作的女孩们不可能永远地像个人偶一样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必然要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lq1vg
——“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啊……如果你受伤的话，就来我这里吧，虽然我什么用处都派不上，但是好歹血液还是有些用处的，恐怕这就是我剩下的唯一价值了吧。”lq1vg
罗琳的手掌缓缓地离开的钢铁的门扉，她缓步后退，本能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忽然之间听到了树林在律动，角落之中有不和谐的光点亮了起来。lq1v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