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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宴会

  金红色的太阳缓缓落下,黄昏时分的凉爽海风吹过波涛汹涌的大海,掠过君士坦丁堡的古老街巷,带来一阵阵清凉,宣告这座城市又一个傍晚来临了。412O6

  对于君士坦丁堡的居民来说,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在这一天他们认识到了上帝的眷顾者,他的意志在人间体现者君士坦丁·帕里奥格洛斯。毫无疑问,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上帝的正眷顾于整个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必将领导罗马帝国再次走向伟大。412O62

  在布雷契尔宫的庆功宴上,在蜡烛吊灯的照耀下,罗马帝国的官吏贵族、头面人物、高级将领齐聚于此。在无数蜡烛的照耀下,被精心清理和重新绘制后的大殿顶部的精美壁画闪闪发亮。412O6

  另外,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完全打破了常规,不仅是官员、教士和贵族,就连一些富裕的市民和有功的士兵也被邀请入内,一同欢庆胜利的喜悦,用皇帝的话说就是,这场伟大的胜利属于每个人。412O6

  在那场盛大的凯旋仪式和激动人心的演说后,君士坦丁先是在普世牧首的陪同下于圣索菲亚大教堂中祈祷了整整两个小时。然后在自己的皇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以欢庆伟大的胜利。412O6

  同时他按照古老的习俗,向着君士坦丁堡的市民们发放了酒肉和面包,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胜利的喜悦。而得到这些意外之喜的市民,则是高呼着皇帝万岁表达他们对君士坦丁的感谢与爱戴。412O64

  在布雷契尔宫的主殿中,这个原本十分破败的殿堂现在已经焕然一新,现在摆上了许许多多的临时餐桌,这些餐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韭菜烤野牛腿,塞满胡萝卜、培根和蘑菇的鹿肉派,涂了蜂蜜和丁香的羊排,五香鸭子,胡椒野猪肉,烤鹅,烤鸡串和鸽子串,大麦炖牛肉……这些食物分别被摆到漂亮的白瓷餐盘之中,在周围的灯光中散发着闪烁的光芒,还有一壶壶加了香料的热葡萄酒和冰镇秋麦酒则在席间传来传去。412O66

  至于皇帝和帝国权贵们所在的高台上,食物则是更为的珍贵,口中塞着苹果,散发着浓烈香料味道的烤乳猪被送上高台,接着是连羽毛一起烧的孔雀和撒上碎杏仁烤的大梭子鱼,还有蘑菇和黄油蜗牛炖的浓汤和夹猪肉、松仁与鸡蛋的糕饼……412O66

  侍立两旁的乐师们用笛子与提琴奏出欢快乐曲,歌手们用他们的歌喉唱着欢快的歌曲,这些更是加重了现场的欢乐气氛。412O6

  参加宴会的诸位来宾已就席,而不同阶级的人,用餐时的样子也有所不同:身着华服的年轻贵族优雅的用餐,同时低声交流一些琐碎的趣事;而第一次见到这样丰盛的宴会的普罗尼埃,则是在贵族鄙视的眼神下疯狂的大吃大喝,这些粗鲁的战士全然不顾油渍飞溅在自己身上;被邀请来的市民与商人则是谨慎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显得无比的谨小慎微,用餐时则是拙劣的模仿着贵族们的姿态。412O62

  当大家都用餐结束后,随着皇室司仪官的高呼,侍从们立即有序将临时餐桌撤走,腾出以供艺人表演的空间,而客人们则在事先准备好的位置上就坐——同时也是按照他们各自的圈子聚集起来,不过还是有一些热心的贵族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至于其他人则享用着侍者送上的餐后甜点,一边闲聊,一边等候艺人上场表演。412O6

  至于那些帝国重臣们,他们对于这样的表演不太感兴趣,也不喜欢和年轻人挤在一起,他们更习惯于待在偏僻的角落里,彼此交流互相的意见。412O6

  “说真的,我还是一头次见到如此肥沃而荒芜的土地,埃律西昂这个名字皇帝真的是取对了。”海军大公卢卡斯戴着一定华贵的大帽子,啜饮手中的葡萄酒,“要是这些土地被重新开发出来,那个时候这里的繁华真是难以想象。这片土地一定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现在那些哥布林已经被彻底击溃了,埃律西昂已经真正的属于我们了,这片肥沃的处女地正等着农民的耕耘呢。”412O61

  “的确啊,卢卡斯大公。不过我们上什么地方去找农民呢?刨除皇室手中的人口,大部分人口还是在贵族手里,这些家伙不会放他们手中的佃农离开的。”他对面的加莱萨斯说道,不过这位帕里奥格洛斯皇族比起和海军大公谈话,更在意那些可爱的女孩。不少贵族带来了他们的女儿,这些花了大半天功夫精心打扮的美丽少女们则一脸羞涩的靠在长辈身边,看着自己心怡的男子。而高大挺拔、英武不凡的加莱萨斯自然被不少女孩看上了。412O6

  “关于这个皇帝似乎有个计划……恩?你在干什么?唉,算了。说起来,加莱萨斯,你多少岁了?”卢卡斯大公注意到了加莱萨斯的心不在焉,撇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责怪的意思,“我记得你还没有结婚吧。”412O61

  “我30岁了,还没有结婚。”加莱萨斯摸了摸脑袋,“虽然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是我的父母已经都去世了,自然没有人给我牵线搭桥,而且我还长期在莫奈姆瓦夏那地方当守备队队长,也接触不到什么贵族小姐,所以一直是单身。”412O6

  “唔……”卢卡斯大公摸着胡子,“我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机会啊。加莱萨斯,你看看这里。看看多少贵族带来他们的儿女来,你以为他们带着自己的儿女来是为了什么?”412O6

  “交际?不对,对于这些君士坦丁堡贵族来说那是他们的日常。”加莱萨斯一番思索无果,“卢卡斯大公,到底是因为什么?”412O6

  “哈哈,你还是太年轻了,看看四周,你看到了什么?”卢卡斯笑了几声。412O6

  “一场宴会?”话题变化得有些快,加莱萨斯眉头一皱,虽然清楚答案没这么简单,但这回自己真没能听出其中深意:“还请大人赐教。”412O6

  “常人看到的是一场盛大的宴会,而我看到的则是摩里亚和君士坦丁堡贵族的联姻会!还有一些商人也想要参与进去,不知道多少人在这殿堂里上蹿下跳,拼了老命想把自己或儿女推销出去呢!”412O6

  “联姻……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那么多的摩利亚贵族和普罗尼埃聚集在这里。还有不少即将被授予普罗尼亚土地的士兵也是很合适的联姻对象。对于君士坦丁堡的贵族们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加莱萨斯摸着下巴,“不过大公你为什么说这对我是一个好机会呢?”412O6

  “你真的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既然你能刚刚说出那些话。那么为什么想不到自己的情况呢?”卢卡斯摇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你可是这场上最抢手的人呢!要不是因为你一直在和我谈话,你早就被贵族们不断找上门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条件啊,作战勇敢,屡立奇功,是皇帝和摩里亚专制公的红人。还是帕里奥格洛斯皇族,而且父母双亡,不用担心来自夫家的力量,还有比你更好的联姻对象吗?你的条件仅次于那个热那亚人了,虽然他是皇帝的老朋友,但是因为他的外国人身份,现在还没人敢找他。说起来要不是我没有待嫁的女儿,我早就让你当我的女婿了。”412O61

  “这……”加莱萨斯有些哭笑不得。412O6

  “好了好了,我知道对于你这个摩里亚的海岸城堡的守备长官,这些贵族游戏对于你太遥远,但是你现在的地位,就决定了你必须去了解这些。啧,我先去找约翰聊聊。你就在这里等着贵族们上面推销女儿吧。对了,给你个忠告,选择要谨慎,有些选择可能让你后悔一辈子。纵然衰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君士坦丁堡依然是君士坦丁堡,那个充满了阴谋与诡计的地方,这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卢卡斯大公说完这些意味深长的话后,便拿着酒杯走开了,留下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加莱萨斯一个人站在那里。412O65

  就在在场的贵族们热火朝天的相亲的时候,这场宴会的东道主,君士坦丁·帕里奥格洛斯已经偷偷的离开了会场——对于皇帝来说,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很重,他这几天的在外征战,又让政务堆了一堆。而且最重要的是,乔治·弗朗茨从卡塔沃特回来了,他还带来了卡塔沃特的使者。412O6

  穿过布雷契尔宫里装饰着各种战争绘画的长廊,走进他的办公间。房间门口的卫兵立即举起手中长戟,向皇帝致敬。412O6

  君士坦丁的办公间是王宫中最朴素的房间,四周的墙壁是简洁的灰色,没有其他房间中多余的繁杂装饰。房间中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以供皇帝办公。现在,国务秘书乔治·弗朗茨和首席大臣梅托切特正在恭候皇帝驾到。412O6

  “陛下。”“陛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位帝国重臣的手中都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他们对着君士坦丁鞠了一躬。412O6

  “我的大臣们,给我讲讲现在的情况吧。”君士坦丁径直来到他的座椅边,“梅托切特,你先开始。”412O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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