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时候，想要去做些什么，只要付诸行动，那就将会是很简单的事情。41lP9
可悲的是大多数人都并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者是明白这个道理，却迟迟不肯付诸行动。41lP9
斯沃德重新感受着黑夜的宁静，将阿尔托的一切繁杂抛在脑后，他在轻声地聆听着，聆听这座城市的脉动，聆听这座由生命所构成的城市的脉动，那些塞满血管的血液便是城市中的人，他们组合在一起流通起来，这便构成了城市本身。41lP9
守夜人的目标是彻底剔除藏匿在黑暗之中的复辟者们，即使他明知道这是极权的行为，但是只要需要的话，那么久毫不犹豫地去做。41lP9
但困难的事情是，斯沃德显然已经收不到任何有关于复辟派的消息了，活跃在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复辟派成员大多数都已经被守夜人手刃，那些或者是旧时代的贵族豪绅，或者是有思想和远见的学者都已经被斯沃德一一圣裁，即使明知道自己正在做的是坏事，斯沃德也毅然决然的再去做。41lP9
他知道自己快要燃烧殆尽了，但是还要持续燃烧，这无关好坏善恶，在斯沃德看来，或许阿尔托这个城市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41lP9
千百年的囚禁必然会引起愤怒，而愤怒会带动变革，斯沃德做的事情是在变革来临之前，掐断变革的种子。41lP9
但是那些种子本就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除非阿尔托内的所有黑暗生物全都死绝，不然不可能不出现那种情况，极权的结果就只能带来反抗，斯沃德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才感觉自己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41lP9
他的视线转向了守夜者的灯塔，在过去和未来无数的时间之中，灯塔总是守夜人的避风港。41lP9
那里将燃起第一点火星，作为守夜人时代的终结和落幕，新的时代将从自己的脚下开始。41lP9
守夜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呼唤着，这是他每天晚上都会来的地方。41lP9
情报是很重要的东西，有些守夜人并不方便进入的地方，斯沃德需要有人帮他打听关于复辟派的消息，而之前逮到的那个人类小偷就是个很好的线人。斯沃德再次抓到那家伙的时候，以他的说法，他正在帮一个欧斯顿的巡礼骑士寻找有关于贩卖致幻剂的商贩的线索。41lP9
那个家伙来到阿尔托不到一个星期就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们混成了一片，斯沃德不可能不利用那个机会，而对于小偷来说，打一份工是打，两份工同样也是打。41lP9
“没有了，你这些天杀的太快了，那些露在明面上的……复……复什么来着？”41lP9
“怎么就能起这么绕口的名字呢，对，复辟派成员，虽然他们私下里好像并不这么称呼自己吧，但是能够调查到的消息真的都已经是被你用过的消息了，我几乎跑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已经没什么消息了，要么是你已经杀光了那些家伙，要么就是最近死的人太多了，引起了那些人的警觉，这样他们只会躲得更严实，要找到他们还会更麻烦。”41lP9
“谁不是呢？但是你做的实在是太快了，剩余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我是说如果真的有剩余的人的话，更何况有些人即使存在想法也只会藏着掖着不告诉别人，你要找的人在这座城市里肯定还有不少，但是他们害怕了，不可能再发表铭感的言论，也不可能抛头露面了。”41lP9
“那就去找有威胁的人吧。”斯沃德面无表情地说，“去找那些做符文和魔法研究的家伙，找那些有兴趣投资这些的家伙，第一步是磨灭想法，那么第二步就要磨灭可能性。”41lP9
“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一些坏事去成全一些好事呢？那些有能力的人死了，剩下的人没有能力去做更多的事情，但是他们能活着，这要比所有人都死更好。”41lP9
“但你这也和灭绝没什么区别了，我不知道为啥你会有这种想法，可这样做还是等同于灭绝延续的希望，要我说你真想做绝，那还不如撤销守夜人，然后把白天城里的居民都搬离阿尔托，这里变成一座孤城，要不了多少代人就全都灭亡了——反正他们出不去不是吗？”41lP9
小偷大概也看出了斯沃德的想法，于是他抛出了更加直接的做法——如果想要灭绝的话，那么就下手狠一点。41lP9
“这不是几十个人或者几百个人，阿尔托有数十万人……而城市之外有数千万人正在觊觎这里的财富，这座城市的特性就是如此，它会吸引一切迷途的人前往这里……这是诅咒，你不正是因此而来到这里的吗？”41lP9
“好吧，你想做这么伟大的事情？就这么……毁掉这个城市？然后这个诅咒就消失了？”41lP9
小偷差不多也在两边跑的情报交换中感到了对方的心情，作为一个人类，其实并不难理解守夜人的做法，但是他在这个黑夜里生活过之后才发现，实际上黑暗生物和人类没什么不同。41lP9
“然后迷途者就再也找不到家了不是吗，还是你希望有新的城市建立起来？看看周围吧，这里是黑暗的城市没错，但是黑暗难道不是诅咒？在被诅咒之前他们不还是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祖先做过什么，但是这些对过去一无所知的人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受死，如果你想要破除黑暗的诅咒，我想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会簇拥你而并非对你嗤之以鼻，而被你杀掉的那些复辟派……好吧，我也知道他们还在延续着仇恨，可是仇恨就是这么连锁起来的不是吗？你想当一个灭绝的暴君，但是守夜人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规矩，但是在我的家乡，守夜人就只是守护夜晚的人，保护别人不受外来者和野兽的侵袭。”41lP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