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透过五色斑斓的玻璃倾洒在古老庄严的教堂里,数只朱喙里衔着月桂枝的白鸽在教堂的琉璃穹顶下徘徊,白色的羽毛在空中飘转,高大的耶稣像前站立着一位身材高挑的银发女子和一位身穿雨披的男人。f1Ac3
“是的,乌萨斯的人在找你,龙门的人在找我。”身穿雨披的男人坐在了木质的长椅上,他的语气里满是疲惫。f1Ac3
“没有。”女子摇了摇头“感染者们应当有自己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f1Ac3
男人少有的笑了一声,女子从小孩儿成长到现在是第二次听到他笑。f1Ac3
他站起身揉了揉女子的头发,并不是恋人间的爱怜,而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宠溺,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八个年头了。f1Ac3
“如果是人,都会死,魏彦吾已经仿造出了可以杀死我的刀。”f1Ac32
“整合。”女子顿了一下之后又补充到“整合运动。”f1Ac32
“龙...”女子说道此处轻咳了一声,脸上的红霞一瞬即逝“龙女。”f1Ac33
男人思考了一阵后对龙女说道“修罗,我的代号是修罗。”f1Ac3
没有星辰的夜空就像是被墨色浸染的幕布,诡异的烈风将破烂的木框摔打在石砖上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五色斑斓的玻璃就像人的美梦般碎裂得满地皆是,教堂上方的白鸽不知何时变成了漆黑的乌鸦,乌鸦在漏雨的穹顶盘旋并发出刺耳的声响,就像是一曲难听的挽歌,耶稣像的眼睛下出现两条血痕。f1Ac3
身穿雨披手持半太刀的男人坐在尸体垒砌的座椅上,他就像是一位坐于缠满荆棘的王座上的末代帝皇,他的雨披上满是血液,他早已分不清这些血液有多少是敌人的,又有多少是自己的。f1Ac31
教堂外钟楼上的铜钟被人敲响,几近破碎的木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教堂内部熄灭的蜡烛在此刻被点燃,身穿银锈镂金湛蓝华服,面生龙相头长鹿角的人走了进来,他的腰际别着一把赤红色的刀。f1Ac3
魏彦吾看着那一地穿着黑色雨披的尸体忍不住感叹道“你亲手培养出的特别行动队最后都死在了你的手上啊。”f1Ac3
“这不可否认。”从魏彦吾的语气里能够听出他对这个男人的欣赏和忌惮。f1Ac3
“赤霄,它确实很漂亮,如果没有和你背上那把刀相比的话。”魏彦吾盯着男人背后那两把被灰布包裹起来的长刀,赤霄在刚进入教堂时就震颤个不停。f1Ac3
“如果死亡也算是一种美的话,它确实是最美的。”男人说完后伸手拍了拍自己背上的刀,那把刀共鸣似震颤了起来,但男人没有将它拔出来的意思。f1Ac3
“她不知道。”魏彦吾摇了摇头“你和她们两人的相遇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f1Ac3
“我没有资格,但是我有这义务,你的存在比天灾还要可怕。”f1Ac36
魏彦吾将身上的华贵衣物脱去露出那多年训练得来的坚实躯体,男人也从“座椅”上缓缓站起,他的动作很慢也很僵硬。f1Ac3
“你不会责怪我胜之不武吧,老实说,和完全状态下的你对决我完全不是对手。”f1Ac3
“当然不会。”男人摇了摇头,正如魏彦吾所说,完全状态下就算来两个魏彦吾他也能轻松应对,可现在他已经没剩下多少体力了,长时间战斗累计下来的伤口已经跟不上自愈的速度了,身体机能一直在下滑。f1Ac3
狼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这是梦?还是......”f1Ac3
“你醒了?”夜刀略显疲倦的声音传进了狼的耳朵里,狼寻声望去便看见夜刀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她那倦怠的声音似乎积攒了两三天的劳累。f1Ac3
按照常人来说,一般都是用昏迷这两个字,狼却用到了睡......f1Ac3
“会死。”虽然很简短,但狼很认真的回答了夜刀的问题。f1Ac3
“嗯。”狼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虽然他有龙胤之力庇护:不会死去,但依旧需要通过进食补充体力,狼躺在床上输了三天的营养液,但营养液可不会让人有饱腹的感觉。f1Ac315
“谢谢。”狼接过餐盒打开,内里衬着粉色的小块餐布,外表冷色调的夜刀还是难以避免的有着小女孩儿的情节,只不过比起其他人少了很多。f1Ac31
餐布上躺着几块红色的饼,糯米和红豆的香气钻入狼的鼻腔中,在餐盒外侧的小方格里还有一杯沏好的荞麦茶。f1Ac3
牡丹饼正是夜刀幼年时那个男人给她吃的饼,她一直记得那个味道,她大部分的时间在修炼刀术,余下的时间就在寻找这种饼的做法,夜刀的厨艺很不好,但经过多年的“苦修”,她终于能够将牡丹饼蒸煮到最佳的食用状态。f1Ac3
夜刀本想着有一天能够让那个男人也吃到自己做的牡丹饼,只是,夜刀想到此处不禁讪笑了一声,只是那个男人又在哪里呢?自己这八年除了在执行任务就是在收集那个的资料,可是,一无所获。f1Ac32
“很好吃。”狼吃完一块牡丹饼后伸手将餐盒中的牡丹饼递到了夜刀的身前。f1Ac3
“谢谢。”明明是自己做的食物,但夜刀还是向狼到了一声谢。f1A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