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就请你在结尾处退场如何?”3szHW2
浮士德轻笑一声:“天灾是不会死的,就算我现在退场。终有一日我还会于现世重生。”3szHW
“我知道,但祂却不是你,对吗?”千舟体内的源质如大河奔涌,淌过云都一幕幕的悲欢离合。3szHW
“所以拼命吧,浮士德。你我皆是如此,这是最后的最后!”3szHW
手杖解离成了丝线,衣服溃散成雾气。四肢消融,五官隐去。浮士德褪去了人类的姿态,天灾尽情展露祂的本质!3szHW
祂是如此的宏伟,以至于两人所在的空间都因为不堪重负而吱吱作响。3szHW
这一瞬间,无法被描述、无法被确认、无法被观测的力量,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降临了。3szHW
如同困苦的中年在坚持。3szHW1
“我其实根本不会用剑。”千舟轻笑,残卷变回了原本钢笔的模样,“握在我手中的从来都只有一支笔而已。”3szHW
如同凡人想用石子击碎高山,妄图以墨水染遍大海。千舟将钢笔高高举起,向着浮士德投掷而出。3szHW
可随着钢笔的投出,漫天的火焰消失不见。原本老旧的笔身显露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文字与符号。3szHW
像是默剧一般,无与伦比的伟力中,声音被抹去,颜色被擦除。3szHW
就像是费尽心机肝完了一款受苦游戏,现在只觉得空虚而迷茫。3szHW
天空中隐约可见灰色的河流蜿蜒交错,无数残影起起伏伏。3szHW
曾经千舟也曾幻想过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不与任何人结伴,背上简单的行囊。买一张不知目的地是哪的火车票,等到了顺眼的地方就自顾自地下车,不拍照,不炫耀,不做谈资。独自一人见证着陌生的风物。3szHW
当然,这也仅仅是幻想。千舟只是把这个愿望埋在心底。3szHW
可谁料这场旅途来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千舟没有任何准备。3szHW
等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这里,一回首,千舟才不由得发出感叹:3szHW
此间事了,千舟的思绪又开始四处游离。飘飘荡荡间不由得飞去了西洲,想到了那个名为“兰亭”的少女。3szHW
主角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像是孩子,像是作者的一个投影,也可能是作者心里最深的期望。3szHW
对于作者来说,“穿越”、“危险”都只是一个设定,是为了更好表现故事所搭建的舞台。可是对书中的人物来说,特别是故事的中心“主角”,每一幕故事都是生与死的挣扎,是悲与欢的血泪。3szHW
“真可惜啊。”千舟感觉到遗忘长廊的深度越来越低,现世与自己的牵挂越来越缥缈,“我还没有见过兰亭一面,还有些话想对她说。”3szHW
光柱如绳索一般笼罩住了千舟,一幅画卷在他的眼前展开。3szHW
从工业时代的轰鸣声中向后,到金戈铁马的铁器时代,再到人们刚刚用青铜铸成了第一口鼎。这期间有乱世,有盛景,士农工商轮番登场,皆是秦国大地上的芸芸众生。3szHW
一条匍匐在大地之上,如同山脉连绵,周身如玉似翡的青色巨龙!3szHW
光柱或者说龙脉,将千舟从遗忘长廊中蛮横地扯出,在深渊里飞快的穿行。3szHW
有燃烧的海水、从天空中倒立生长的森林,还有挂满太阳的藤蔓、无眠的梦境……3szHW
行色匆匆的老人忽然抬起了头,沉睡的巨兽抖了抖耳朵,就连大剧院的歌声也停了一秒。3szHW
如同穿过水面,千舟从虚无的影子里被扯出,重新落到了破旧的教堂里。3szHW
谢晴风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安哲靠在一边,眼里一片讶异。3szHW1
而远处,太阳刚刚升起,带着黎明的晨光洒向云都,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3szHW
“你确定要我帮你隐瞒?秦国政府可是会发不少奖励。”安哲抿了一口咖啡。3szHW
千舟摇摇头,毕竟自己身上解释不清的东西太多了。更何况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谢晴风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动龙脉,但是千舟还是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就冲这一点秦国也不会让千舟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3szHW
“足够了。反正现在锦衣卫的重心应该还在十万大山,我马上就要离开云都了。”3szHW
千舟呼了口气,眼神有些缥缈:“因为我有一个必须要见到的人。”3szHW
“那怎么去,直接从云都的港口坐船最快。船票我也能帮你搞定。”安哲给了个中肯的建议。3szHW
“不了。我准备先沿着玉水北上,然后再转火车,最后穿过新月走廊从西域走。”3szHW
“因为啊,比起什么都没有的大海,我更希望一路上能看见这个世界更多的风景。”千舟回答道。3szHW
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晕船所以才走陆路。3szHW1
“这么急?‘参商’剧团的那个姑娘你不和她道个别?”3szHW
就在两人分别时,安哲忽的说道:“千舟,你的身上的确有话本小说里描写的‘侠’的风采。”3szH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