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只白白净净的脚丫子搁在自己脸旁。lpxpF
“大姐，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别每天清晨出门回家之后，就以6和9的姿势睡到我这边来。”亚瑟用右脚拇趾抠了一下米迦丽的鼻孔。lpxpF7
(～￣(OO)￣)ブlpxpF2
他将窗外拉开，就像打开了一个抽气泵，房里的温度被源源不断地抽走，寒冷让人头脑一清。lpxpF
米迦丽将窗户关上，然后递过木桶，“喝杯蜜酒暖暖身子。”lpxpF
至于米迦丽，则举起小木桶，将里面的蜜酒倾倒进嘴里，直到一滴也不剩。lpxpF
亚瑟没有深究，从晾衣绳上拿下长袍穿上，然后接过对方手里的木桶，说了声“晚上见”，推门而出。lpxpF
结霜的鸟屎从屋檐滑落。lpxpF3
亚瑟紧紧裹住长袍，顺手整了整衣领下的褶裥，在去教堂之前，率先前往美人儿酒吧——lpxpF
虽然穆尔夫人要求三天内归还酒桶，但米迦丽总能提前完成任务。lpxpF
由于天气寒冷，托德拉的百姓习惯晚起，将工作时间集中在一天内太阳最好的几个小时里，所以，此时的城市还没有醒来。lpxpF
酒吧通宵营业，炉子烧得正旺，醉汉们抱着酒瓶趴在桌子上，口水、酒水混在一起，洒了一地。lpxpF
穆尔夫人被忽然惊醒，起床气很足，不由得狠狠瞪了亚瑟一眼，这才将木桶回收，然后倒了杯清水，在里面撒一些盐，递给对方。lpxpF
看他如此认真，穆尔夫人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这些，穷讲究。”lpxpF
“呜啊啊啊啊啊~哇——TUI——”lpxpF2
“小混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把漱口水往地上吐啊喂！”lpxpF
穆尔夫人心里犯嘀咕，要不是看这家伙长得帅，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圣职人，早就给赶走了。lpxpF
“很多地方啊，糕点师家的女儿、渔夫家的女儿、铁匠家的女……”lpxpF4
一名客人离开，带来了寒风，冻得那些睡迷糊了醉汉们喃喃自语。lpxpF
“现在才只是深秋而已，到了冬天……”穆尔夫人陷入回忆，之后微笑，“不过，那些关于永冬的传说，其中的描述才是真的冷。”lpxpF
永冬，伯里不止一次说起，米迦丽昨天也提到过，托德拉的人们似乎很忌惮这个词。lpxpF
“你竟然没……也是，没人给你们姐弟讲那些睡前故事。”穆尔夫人怜悯地看了亚瑟一眼，“永冬可能长达几年，老人们说，积雪深达三十尺，北风像刀子般吹进骨头里。”lpxpF1
“很多人在睡觉时被夺走了生命，他们在梦里发抖、牙齿打颤、肌肉抽筋，再之后，会梦见美人儿酒吧酿造的滚烫的蜜酒，自己坐在温暖的吧台前喝酒。”lpxpF
“你们这些圣职人真是没情趣，这里应该关注的点难道不是越冷却越暖和吗？”lpxpF
那些老人对于因低温症而死的人死前的描述如此清晰，看来并非是臆想出来的，而是有切身感受。lpxpF
难道是《三体》中描述的恒纪元和乱纪元？lpxpF3
老板娘故作嫌弃地挥手，“我这儿也差不多该打烊了，得把这些混球赶出去。”lpxpF
亚瑟离开美人儿酒吧，同时听到身后传来“砰——砰——”的声音，就好像沙袋坠地。lpxpF
这样，唱诗班的声音可以在教堂内回荡，让信徒们更加敬畏天父，得见祂的威严与荣美。lpxpF
托德拉毕竟是边陲小镇，经费有限，不会在日常的弥撒中启用唱诗班，只有一名歌手，但穹顶的效果仍然明显，即使是不信教的亚瑟在第一次造访上也难免有些感触。lpxpF
再加上那些精美的壁画，这套组合拳会对无知者造成降维打击，也难怪欧洲中世纪的愚昧人民会被忽悠。lpxpF
亚瑟想要看清楚状况，便试图把手伸到地面上来撑起身子，但是却抓到了不得了的东西——lpxpF
眼前是一张可爱的脸蛋，最引人注目的，是细长柳眉下一双与清纯气质截然不同的妖冶红瞳，还有那一头神奇的银色长发枕在脑后，铺成一片闪光地毯。lpxpF4
“你……你好，神父，我们又见面了。”少女被压在身下，声音闷闷的，但听上去有几分熟悉。lpxpF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