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你最近在圣芙蕾雅学园过得……还好吗？”lr9jh
非常普通的对话，如果发生在一般的母子或者母女之间，可以说完全不足为奇，但普通妈妈的话语出自可可利亚之口，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lr9jh
“既然你过得还好，那妈妈也放心了，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可可利亚脸上的笑容竟称得上慈祥。lr9jh
就在刚才，她支开了杏玛尔和萝萨莉娅两姐妹，把布洛妮娅叫到这个小房间里单独说话。lr9jh
“妈妈知道，那颗芯片伤害了你的心，是妈妈不好，不该无视你的意愿，为了任务目的强制启动Valkyrie系统操控你的身体，布洛妮娅，妈妈在这里给你道歉，你能原谅妈妈吗？”lr9jh
“如果说芯片的话，布洛妮娅从来没有怪过妈妈，只是布洛妮娅想要做出自己的选择而已，妈妈没有错，不需要道歉。”lr9jh
布洛妮娅轻轻摇头，紧接着，口中淡淡的话却让可可利亚的表情死死地僵住，手也停在半空。lr9jh
“但是，布洛妮娅想问妈妈，妈妈有在乎过他人的生命吗？”lr9jh
“妈妈，您知道布洛妮娅想说什么的，您在乎我们，在乎孤儿院里的大家，布洛妮娅非常清楚，但妈妈是否在意过更多人的生命呢？”lr9jh
“布洛妮娅……这可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呢。”可可利亚扯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lr9jh
“看来你长大了，如果你真的想问的话，妈妈只能说，为了你们——我的孩子们，就算背负再多的罪孽也无所谓。”lr9jh
布洛妮娅顿了一下，没有提到新加坡，毕竟卡纳斯当初是属于秘密行动，不能泄密，但长空市不同。lr9jh
“就在几个月前，那场彻底清理长空市崩坏生物的战斗中，学园在原me社地下发现了一个还在运行但即将爆炸的崩坏能设备，后来证实那是一种极为危险的能够释放巨量崩坏能的设备，因此早已被两位博士封存，有证据表明，它就是第三次崩坏的直接原因之一。”lr9jh
“你难道是在怀疑是妈妈做的吗？是我把你说的设备安在长空市，引发第三律者觉醒的？布洛妮娅……我从来没有想过，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对我的偏见已经这么深了。”lr9jh
可可利亚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怅然地深深叹气，仿佛是对布洛妮娅的误会感到痛惜。lr9jh
“不，布洛妮娅并不是在怀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布洛妮娅是不会怀疑妈妈的正确的，更不会问出这个问题。”lr9jh
“现在，布洛妮娅想知道的，不是妈妈有没有那样做，而是为什么要那样做。”lr9jh
少女直直地盯着可可利亚的脸，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陌生的内心，沉静如死水的浅灰色如同看透了一切一般，将一切的期待与沉重都涵盖其中。lr9jh
“布洛妮娅，妈妈对此感到很遗憾，看来你已经认定了，那场浩劫是我的有意行为所导致的，你是个倔强的孩子，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你认定的事情即使是妈妈也改变不了。”lr9jh
可可利亚慢慢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而又吐气，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眼神的复杂甚至超过了布洛妮娅的预料，看不透，看不懂，看不清，但能感觉到的是深深的痛苦、气愤、悔恨，是被无端的偏见刺痛的母爱，是不被人理解的迷茫。lr9jh
“既然你这么想，妈妈也不再辩解了，但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而我会尽一切努力去推进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的。”lr9jh
言罢，可可利亚最后深深地看了布洛妮娅一眼，大踏步离开了，只留下怔在原地，不发一言的布洛妮娅。lr9jh
而在门外，可可利亚离开小房间后，一直在向前走，严肃的脸色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噤若寒蝉，直到走回她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她才背靠着墙壁，缓缓瘫坐下去，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就靠在那里，闭着眼。lr9jh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证据留下来！？它应该在引发崩坏的第一时间就被彻底摧毁，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布洛妮娅会知道！”lr9jh
“对不起，布洛妮娅，妈妈对你撒谎了，那就是妈妈做的坏事。”lr9jh
毫无疑问，长空市的崩坏就是可可利亚带着目的直接导致的，可可利亚对此非常清楚，而这与她刚刚表现出来的堪称真挚的情感却完全不同。lr9jh
但有趣的是，那道连布洛妮娅都无法辨别真假的复杂眼神绝非纯粹的伪装那么简单，再好的伪装也抵不过真正的情感，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完全的真实就是最好的谎言。lr9jh
她的痛苦是真的，但不是因为被误解，而是因为恐惧，恐惧于知道了真相的布洛妮娅会与她反目成仇。lr9jh
她的悔恨也是真的，但不是悔恨于被布洛妮娅误解，而是后悔自己没有彻底毁灭所有的证据。lr9jh
她的迷茫同样是真的，但不是因为不为人所认可，而是因为布洛妮娅的质问让她慌乱不知如何是好。lr9jh
唯一真实的，也许就是那一眼深沉的母爱了吧，对于布洛妮娅，还有孤儿院里的其它孩子，可可利亚所付出的爱的的确确是真的，但这份爱有多少已经扭曲，或者原本就是扭曲的，谁也不知道，谁又说的清呢。lr9jh
“妈妈知道，为了一颗宝石的觉醒而杀死上百万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妈妈不后悔，从来没有后悔过，为了能够在真正的灾难到来之前，更快的获取能够消灭崩坏的力量，能创造让你们能够安全活着的新世界的力量，无论杀死多少人，无论多少的罪孽，我都会背负下来。”lr9jh
“为了你们，妈妈不择手段，在所不惜。”lr9jh2
“派出去的两个女武神小队已经回来了，她们说SK2和SK3那两个庇护所的位置都已经被天命占领了，可想而知，无论里面曾经有过什么，现在也都没了，什么都查不到。”lr9jh
“SK4也没有头绪，两位博士也找不到它的位置，我在这件事情上唯一的收获，就是确认了艾妲的确是来自上纪元的ai，她的底层代码跟我的兄弟姐妹们相似度非常高，即使经过重构依然保留了这种相似性，也就是说，即使她当年和我不是同一序列号的，至少也是同一部门的，这个妹妹是没得跑了。”lr9jh
一边听着自家女友的话，卡纳斯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他正在组装一台将要安装到构装体蚩尤体内的导流节点装置。lr9jh
“那还用说，肯定是妹妹，要知道从理论上来说，曾经是失败品ai融合体的我，自然是实验室里最早出生的，所以凡是上纪元出身的ai，不是我的妹妹就是我的弟弟，除了普罗米修斯那个家伙。”lr9jh
“没错，就是她，她和我根本不是一个项目出生的，而是完全由mei博士亲手创造，从演算能力的优化到底层代码的硬件适应性，她的每一项性能都比我们更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mei博士只制造了她一个，但毫无疑问，她才是上纪元最强，也是最年长的ai。”lr9jh3
“遗憾的是，她早在五万年前就死得透透的了，而且是主动式的殉爆，没有任何程序备份。”lr9jh1
“原来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庇护所的线索已经断了，这件事情暂时也就告一段落了，再查也没办法从奥托那里挖出东西来。”lr9jh
“说的也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些跟我同一批的家伙们现在是否还活着而已……算了，想这些也没用，都五万年了，无论是生是死，他们都完成了自己的职责。”lr9jh
爱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翻过眼前的光屏上来自女武神们的报告书副本，翻到了下一页。lr9jh
“根据所有小队的综合统计，几个月前我们派发的所有庇护所坐标勘察任务都已经完成，共计收获了四颗魂钢计算机和里面的资料，所记载的技术中没有什么强大的武器战舰，像是奥莉薇尔喜欢的那种Boom！的技术之类的都没有，而是一些中端的基础资料，不能说多么有用，短期内无法带来什么利益。”lr9jh
“基础技术和理论是一切技术发展的根本，也许现在没什么用，但能够为学园的技术班子打牢稳固的根基也是绝对重要的，正如毁灭一切的永恒炽阳起始于一颗小火球一样，基础才是长远的利益。”卡纳斯随口应道。lr9jh2
“嗯哼，正是如此，所以我并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是现在所有派发任务都完成了，收获才这么点，也就是说我记忆中保留的所有庇护所坐标都已经探索完毕，却只有这么点收获，绝大多数都被天命提前拿走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也被未知数量的未知势力所取走，学园只分到了最后的几口残羹剩饭，也许还有更多的庇护所和遗迹，但那些都不在我的数据库内。”lr9jh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既然我们什么都缺，那就无所谓缺多少了，能拿到一点是一点。”lr9jh
卡纳斯用力一按，将手上的半合金晶核塞进密封管仓中，激活封锁的法术刻印，启动节点装置的最后一块拼图，准备投入使用。lr9j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