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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万灵节

  黄泉河中数艘渔船航行于此,淡黄色的迷雾充斥着四周,在上船前泽田与约华告别,他跟吉恩坐上了另一艘渔船,三人约定到岸后集合。lpJB6

  从前往后,诺德尔坐在船头警惕四周,莉娅观察着黄泉河水,奥德兰手拿十字铁链低头沉思,泽田还在和掌舵的渡河人进行交流。lpJB6

  “姐妹,你们赶来的时机可真巧,”渡河人判断随风向,开始向左转动船尾舵,“今天是万灵节的日子。许多好东西都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而且镇里的人一向欢迎新客。只要你有美妙的歌喉或者独特的技术,那些喜欢看热闹的家伙一定会喜欢上你们。他们可无聊了。”lpJB6

  泽田惨笑了一下,她可不认为万灵节一个很好的节日,毕竟被死者进行邀请反而会拖累事情进展。面对渡河人的话语,她只能假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说道,“那你能跟我聊聊万灵节里,大家都会做些什么吗?这样我们也好融入它们,特别是节日规则之类的?”lpJB6

  渡河人身穿着黑色斗篷,但在斗篷之下却是一具骷髅的脸,它的骨骼嘎吱作响,很是高兴地解释起来:“哦,我忘了你们都是新来的。不过也是,在冥界还是处处小心为妙,说不定死神就因为你偷窃东西,或者偷取财物而把你扔进河里。但在万灵节,你不用担心这些事。”lpJB6

  “因为今天很特别吗?”泽田问道,“所有规则都不会受到约束?”lpJB6

  “当然,”渡河人盯着她的眼睛,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比如阿里斯的娱乐马戏团也会在今天上演,他们的杂技可比俗世里的小魔术带劲多了!大变活人听说过吗?”lpJB6

  “我曾在遥远的家乡里看见过?”lpJB6

  “遥远的家乡?不不不,姐妹,”渡河人很是兴奋地看着她,最终一个骷髅脑袋掉在渔船的右舷处,它旋转一圈嚷嚷道,“那是一种能让你体验‘活着’的魔术,整个万灵节都会为它的名额而疯狂!姐妹,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lpJB6

  渡河人的声音吓到了整艘渔船上的人,泽田见此摇了摇头,将它的骷髅脑袋递了回去。lpJB6

  “哦,我的姐妹,别这么激动,跟我仔细讲讲名额的事情。”lpJB6

  渡河人哀叹一声将脑袋接回脊椎上去,“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新人听见万灵节都会询问它的事情,不过我还记得一点。据说它们是一个神秘组织,八年前就来到了冥界举办第一次活动,然后就……怎么了姐妹,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lpJB6

  “我只是想听重点,”泽田随意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我生前就是被啰嗦死的……”lpJB6

  “哦!你是说这个啊,那可真是抱歉,”渡河人发出一阵骇人听闻的笑声,“我很抱歉自己过于啰嗦的习惯。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它们在第一次活动举行后就大火了一场,不是你想的那种大火,是整个马戏团都燃起了。”lpJB6

  它顿了顿,“死神当时都过来调查原因呢,结论却是一位活人搞出来的鬼。你知道那人的下场是什么吗?被他们当成宝贝进行‘喂食’,最终加入了亡灵的大家庭。你听,这是多么温馨的故事啊。我敢保证,俗世里绝对没有人敢这么做。”lpJB6

  泽田指着不远处的迷雾说道,“那凄凉的歌声是从那来的?”lpJB6

  “凄凉的歌声?”渡河人感到一阵奇怪,“姐妹,你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啊。如果是我导致你出现的幻听,那我可真是为此感到抱歉。”lpJB6

  诺德尔夫听着渡河人的废话问道,“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达到冥界?你说的都让我眼馋了!”lpJB6

  泽田听着诺德尔夫的说话方式愣住了几秒,渡河人指着前方说道,“别着急小矮子,那里面还有你们最酷爱的卢恩技术呢,说不定你还能在万灵节上收获许多。你看,我们到了。”lpJB6

  众人朝前方看去,淡黄色的迷雾逐渐飘散,一座存在于黄泉河中间的岛屿上方闪烁些许光芒,那是灯塔制造出来的警示语。渔船缓慢靠前,岛屿上的风景让众人为之震惊。lpJB6

  他们即将到达的靠岸处是一座森林,它与彼岸时的树木截然不同,像是在俗世盛夏之际的丛林一般。树枝上挂着一些幽蓝色的挂灯,它们有大有小,形状怪异,但大多数还是以南瓜为主,灯框边上还刻写着祝贺的语句。lpJB6

  岛屿中央耸立着三座高塔,其中一座被渡河人名为塔灯,另外两座分别是处决庭和名义厅。lpJB6

  按照渡河人的说法,它们各自拥有不同的职责:处决庭管理当地的运行,名义厅处理死者的部分事情,其中包括住址调查等等。而塔灯就是渡河人居住的地方。lpJB6

  在三座高塔的下方,一座明亮灯光的小镇热闹非凡,虽然众人不知道冥界那来的烟花,但上空已经绽放出奇型怪异的动物图案。整个冥界拥有繁星夜空,它像是俗世的倒影重现于世。lpJB6

  渡河人放下铁锚将渔船靠近岸边,它指着高塔补充道,“死神的居住地就在处决庭,但万灵节里,他们也会四处游荡,巡查冥界度过这美好的几天。”lpJB6

  森林边处立着几个木牌,泽田下船仔细打量一番,诺德尔夫则是安慰着对此产生恐惧心理的莉娅,奥德兰朝船上的渡河人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小镇吗?”lpJB6

  “朋友,我们没有时间跟你们一样闲散,”它将锚收到船舷边处,“渡河人可不能踏入镇内,更不要说我们身上的责任所在。如果每个人都不想工作,那谁来维持最基本的秩序?”lpJB6

  “可是,”奥德兰看着它们离去的身影犹豫了一会儿,“可是你们曾经也是守墓人。为什么在你们成为渡河人之后就不能踏入小镇?这很不公……”lpJB6

  “那可不,”它坐在船尾处逐渐远去,“因为渡河人本身就是戴罪之人,朋友请你记住一句话:千万不要去相信亡灵,他们的目的始终都是利用守墓人复生。”lpJB6

  正当奥德兰还想继续询问的时候,渡河人们已经各自启程返回彼岸。lpJB6

  河岸周边围有一圈木栏铁丝,它们身上挂着连串小彩灯,五颜六色,时常变换。lpJB6

  小女孩看了一眼手中的十字铁链,那是另一位渡河人留给自己的东西,就在她对此感到迷茫的时候,吉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这名憨厚的中年男子满脸微笑,身上的斗篷更是让周围的亡魂惊奇不已。lpJB6

  部分死者开始窃窃私语起吉恩的真实身份,有的人说他像是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也有的人说他是一名屠龙勇者死于阴谋之下。各种各样的答案都有,但吉恩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言论。lpJB6

  “吉恩大叔,”奥德兰为此感到有些奇怪,“约华大叔他人呢?”lpJB6

  吉恩挠了挠头,他还记得约华离开时嘱托自己的事情,“他先去小镇里等寻找死神了,毕竟你也听说了吧。今天是万灵节的日子,我可是对它深感期待。”lpJB6

  “所以那家伙就因此去了小镇?”诺德尔夫牵着莉娅的小手朝他走来,“亏我还这么相信他,没想到也不过是只狡猾的狐狸。说话回来,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lpJB6

  “他嘱咐我照顾好奥德兰,”吉恩憨笑着,“不过我跟他约好了,我们会在一个叫做阿里斯的娱乐马戏团售票处集合。而且他觉得这马戏团的问题不小,赶时间就走了。”lpJB6

  “还真有他的作风。”泽田说,“我们只需要去售票处找他就行了?”lpJB6

  “他说我们乐意的话,还可以去小镇里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毕竟今天是奥德兰的十二岁生日,”吉恩蹲下身来,将约华给予他的信件交给了奥德兰,“生日快乐,小姑娘。”lpJB6

  众人的表情都为此感到惊讶,他们根本就没听过这件事。在一阵祝贺声中,奥德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名守墓人已经多年没有被人如此关心过了。lpJB6

  泽田瞅了一眼她手上的信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是克拉拉女士写下的祝贺信。lpJB6

  少女感到一阵迷惑,按照她对约华·哈什米的见解,这名侦探不可能放弃委托才是。lpJB6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问题……lpJB6

  诺德尔夫看着泽田一脸沉重的表情想要拍怕她的肩膀,最终还是因为身高的问题,放弃了这一思想。小矮人转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lpJB6

  “没什么,”泽田摇了摇头,“是我多虑了吧。”lpJB6

  莉娅看着她的表情发出一阵傻笑,“我知道了,大猫你一定是在想他对不对?”lpJB6

  泽田的头上冒出一小团鬼火,她表情和谐,面带微笑,“蠢猫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lpJB6

  莉娅绕到诺德尔夫身后感到一丝不对,“什么东西啊,先你拿出来我看看。”lpJB6

  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泽田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她举起拳头向下敲去,莉娅发出一阵惨叫。lpJB6

  他捂着自己的小脑袋,泪水汪汪地盯着她,“我……我,我也没说错什么啊。”lpJB6

  诺德尔夫叹了口气,面对眼前吵闹的两人,他早已习惯起来,“行了你们两人,今天好歹是别人小姑娘的生日,虽然地方和方式有些特别,但也好好的做个表率啊。而且丫头,你确实该考虑考虑了。按照矮人的习俗,现在我都能抱娃了……诶,你别生气啊,我说的是实话。”lpJB6

  吉恩朝奥德兰相视一眼,两人看着一出家庭戏剧,时不时地笑出声来。lpJB6

  大部分亡灵已经离开岸边,它们四人组队,悠闲自在地欣赏美景,不断地朝小镇靠近。lpJB6

  绕过森林的外围,由石子铺成的道路上立着一些木栏,它们挂着连串小迷彩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指示牌出现。那些亡灵像是怕新人找不到路似的,还在指示牌边处挂有一些麋鹿头骨的小喇叭,它们的眼睛燃着些许幽蓝色的火焰,嘴边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声音。lpJB6

  有时是欢迎新人指引道路的语句,也有时会传来一些不和谐的争吵声。lpJB6

  泽田仔细观察一番觉得有些奇怪,她始终没有找到喇叭的‘电线’在那。诺德尔夫还在跟吉恩商讨约华的事情。奥德兰反而哼着小曲,莉娅害怕的表情让她感到有些好笑。lpJB6

  众人一路上随意闲聊,他们绕过几圈山路,穿过几条小溪,观察着冥界的一草一木。枯黄的树叶千仓百孔,每一株灌木丛上都有着晶莹的蜘蛛丝。树木之上,露骨的乌鸦发出阵阵嚎叫,它们像是在预兆灾厄的来临一般,令人不悦。lpJB6

  月光如霜照射在森林之中,淡黄色的迷雾已经萧然散去,嘈杂的声音从小镇里传来。笙歌鼎沸的乐曲回荡在街道尽头,热火朝天的群众聚在一起观看着杂技表演,每一个小摊子周边发出商店老板的吆喝声。整个镇子如同游乐园一般设备齐全。lpJB6

  砰然一声,几道浮空圆环竖立在空,穿着黑色斗篷的骷髅穿越其中。它的背后长有一双烈焰羽翼,每穿过一圈圆环将其点燃,翅膀振动的速度大幅提升,像是金雕浮空达到极限。正在它欢呼之际,身后羽翼突然消失,整个‘人’炸裂开来,形成一道美丽的花火打上夜空。lpJB6

  绚丽多彩的花火中多出一张骷髅的笑脸,众人的表情惊叹不已,就连街道上的亡灵,也对此捧腹大笑。这对于它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娱乐方式而已。lpJB6

  “嘿,小姐,你不想来一次烟火盛宴吗?它可是能让你体验到飞一般的感觉。”lpJB6

  泽田后退一步寻看四周,原本同伴的位置却被亡灵人海挡住视线。lpJB6

  “怎么了小姐?”矮小的侏儒亡灵盯着她,“今天可是万灵节,一个众灵欢呼的节日。街道上的娱乐设施都是免费的,你可以尽管使用它们。”lpJB6

  少女担忧地向远处看去,身边的侏儒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嗅了嗅少女身上的气味,朝街道上的亡灵大喊道:“嘿,伙计们,这里有个活人混了进来!”lpJB6

  “你说什么?”一位亡灵姑娘的脑袋突然掉在了石子路旁。lpJB6

  另一位死者躲进了一旁的大炮里,“那些恐怖的家伙在那?”lpJB6

  街道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侏儒商人准备指向少女的时候,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站在它的身后。他鹰爪般的双手抓住了它的肩膀,“朋友,我想她只是迷路了而已。”lpJB6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