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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戏剧院

  小丑带着两人去往了一旁的戏剧院,泽田板着一张脸盯着约华,她始终想不明白,这名侦探究竟想做什么。原本诺德尔夫他们也想一同前来,但无一不被侦探的一句话给拒绝掉了。lpU0A

  少女的内心很是不满,她肩膀上的死神对此嘲讽道,“你的同伴可真有意思,居然说什么一起行动会出岔子,你们就留在原地寻找死神的下落。啊哈哈哈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你身边不是吗?”lpU0A

  泽田故意与约华保持了一定距离,“行了,虽然我隐瞒了你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安娜尔,还是叫你死神比较好?”lpU0A

  “两个都行可以,”他很开心地说道,“我会在事成之后给你一个解释,毕竟我安娜尔,有怨必报,有债必还。相信我,你一定还能得到你想要的报酬。而它,会远远超乎你的想象。”lpU0A

  “小鹦鹉,”约华站在戏剧院后门,“你一直在那嘀咕着什么呢?”lpU0A

  泽田冷哼一声,“我只是在抱怨你的做法而已。”lpU0A

  “无理取闹。”约华摇头朝戏剧院里走去。lpU0A

  昏暗的走廊里,些许蜡烛摆放在地,小丑带着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了戏剧休息室门前。lpU0A

  他向两人鞠上一躬,语气诡异地说道,“请各位在休息室里等待片刻,阿里斯大人正在后台调整灯光。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处理你们的面试结果。如果各位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先回马戏团里,接待下位顾客的到来。”lpU0A

  两人微微点头,在小丑离开后,侦探推开大门,暗淡的灯光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约华并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直到身后的泽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虑了。因为一切计划,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顺利。lpU0A

  周围的布置比较杂乱,与其说是休息室,更不如说是舞蹈练习场比较好。部分杂物箱,堆放在一面修长的横向镜子周边,它们堆积成山,练习场的地面上还散落着些许花絮。lpU0A

  泽田不明所以地盯着约华挠了挠头,她更不知道约华究竟想要做什么,甚至连自己来休息室的目的都不太清楚。侦探蹲下身观察着地面,大小不一的脚印曾在此处走动,他起身向泽田说道,“戏剧演员才离开不久,根据小丑的说法,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lpU0A

  “但我们来休息室做什么的,我始终都没搞懂你的思想……”lpU0A

  “小鹦鹉,这就是先行探索的好处,”他笑着朝杂货箱走去,“我在你们还没来到马戏团之前,听闻过一件事,据说阿里斯这名戏剧家,很喜欢偷渡亡灵去往俗世。虽然他口中述说的生还魔法十分神奇,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以活人的灵魂进行交换而已。”lpU0A

  “然后你就判定死神一定会在这?”lpU0A

  他点了点头,寻找着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而泽田身后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两人急忙回头,泽田转过身去将门关上。冰冷而又带有颗粒质感的门把手,让她出了一身冷汗。lpU0A

  泽田将门把手上的钥匙,对门进行一次反锁。咔嚓一声,正当她为内部的门钥匙感到奇怪时。门把手突然活了过来。它带有颗粒感的部分长出黑色的触须,钥匙孔里面长出一颗乌黑色的眼球。约华见此向她跑来,一手拉开靠在门边上喘息的小鹦鹉,惨笑道,“我们上当了……”lpU0A

  少女脸色苍白,她眼中的竖瞳在不知觉中浮现出来,银色的头发让安娜尔奇怪不已。lpU0A

  死神将声音控制在泽田能够听见的范围内,小声嘀咕着,“返祖现象?”lpU0A

  还没等安娜尔反应过来,肩上传来剧烈的抖动,休息室里的两人,开始寻找一个能够藏身的地方。就在心急的一瞬间,他们将目光放在一处红色布料上面。lpU0A

  布料的位置被杂货箱给挡住,少女深吸一口气,跟随约华一起将杂货箱推倒。稀里哗啦的声音从中传来,各种道具散落一地。身后的敲门声逐渐变大,门后的声音催促着两人,他们根根本来不及不在意道具的事情,因为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生,亦或者死。lpU0A

  约华喘了一口粗气,他掀开红布,漆黑的通道像是一只深渊巨兽的内部,没有人知道它会通往巨兽的那个部位。但对于必死的局面,他下定决心走了进去,少女犹豫片刻,她在死神的啰嗦之下紧跟其后。lpU0A

  昏暗、寂静、未知,两人越往内部前进,不安的心理越是强大,因为他们最初只是想来寻找死神的踪迹而已。微弱的灯光在前方照亮,泽田停下脚步,约华因此回头,“小鹦鹉,你怎么了?别在这种时候闹情绪好吗?”lpU0A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死神他……”lpU0A

  还没等泽田说完,前面便传来一阵激烈的掌声,两人听见阿里斯的声音从光源处传来,身后则是一阵阵仓促的脚步声。约华来不及听少女的解释,他牵起她的右手跑向前台。lpU0A

  “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lpU0A

  光,越来越近。lpU0A

  两人穿过漆黑的通道,所看见的却是一场戏剧舞台。lpU0A

  阿里斯正在舞台上诉说着序幕,约华对此更是糟心不已。他神情慌张,冷汗直冒,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上台演出过戏剧表演,更不要说在这生死之际。一旦出错,全盘皆崩。lpU0A

  “嘿,我的小可爱,你们两人别这么沮丧,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助你们。”lpU0A

  安娜尔的声音让泽田感到一阵意外,而约华眉头紧皱,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lpU0A

  死神拉了拉泽田的发丝,“小家伙,把手伸过来,别让你的那位侦探朋友为此迷惑不已。”lpU0A

  泽田按照他的指示,将左手放在右肩处,安娜尔则是起身朝她手中跳了下去。他将自己的身体略微放大一些,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向约华说道,“小可怜别找了,我在这,我就在你身后蠢货!你这个带帽的傻大个听见我说话没?我就在你的身后!靠!”lpU0A

  约华回过头来,他弯腰看着眼前的死神,幼小的体型让人困惑不已,“你是?”lpU0A

  “别你是还是我是了,”安娜尔顿了顿,“你们想活着出去的话,现在最好听我的指示。”lpU0A

  约华叹了口气,他现在可没时间跟一个小挂件计较事情,“小鹦鹉,让你的乌鸦挂件闭嘴。”lpU0A

  死神在泽田还没开口之前打断了她,“你才是乌鸦挂件,听好了你个蠢货,我是当地的冥界管理者,安娜尔·布利亚斯大人,如果你再进一步对我进行污蔑,我会将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瓢使!我们死神一向说话算话!”lpU0A

  侦探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安娜尔被气得连忙跺脚,腰间的佩剑拔出指着约华说道,“喂——!我没跟你开玩笑!少瞧不起人了,你这头带帽的大公猪!听见了没有!大公猪!”lpU0A

  “它的开关在哪?”约华打量着手中的‘挂件’说道,“你不会在购买之前,没看说明书吧?”lpU0A

  泽田尴尬地笑了笑,“约华,它真的是死神……”lpU0A

  阿里斯的声音截然而至,约华转身向舞台看去,刚刚‘挂件’的声音,让他根本没听见这场演出究竟是什么。他苦笑一声,“这下可麻烦了……”lpU0A

  死神气愤向两人说道,“阿里斯的剧本我在名义厅里看见过,我可以指导你们进行即兴演出。但在演出之前,我建议你们踏上舞蹈,身后的亡灵已经追过来了。”lpU0A

  红色的序幕布料逐渐拉开,死神急忙向泽田沟通几句,让她将自己放回肩上进行指导,而约华也在无奈之下听从‘挂件’的安排。他一脸不爽,但也对此毫无办法。lpU0A

  有的建议,总比没有的好。lpU0A

  红色帷幕还没彻底拉开之前,凄凉的乐曲已经从舞台周边传来,两人穿着简陋的服装,站在森林舞台之上。他们的出现让观众台传来一阵掌声。lpU0A

  毕竟观众只会在意这场戏剧是否精彩,结局能否打动自己而已。lpU0A

  约华牵着泽田的手,跟随着死神的节拍,双方来回拉扯,脚步踩中四点,上演一场狼与猎人的华尔兹。乐曲配合着两人的演出,变得时快时慢,慷慨激昂。最终在舞蹈要迎来谢幕的时候,小提琴作为断曲,少女瘫倒在地,旋律直转而下,委婉动人。lpU0A

  一束冷光打在泽田头上,约华朗诵台词向她走来。按照安娜尔的说法,这是冥界最为古老的历史记载,但在两人看来,它不过是一篇人与动物的故事而已。lpU0A

  “哦,我的‘女士’,你为何无处可去?”约华伸出左手,“一定是那名负心汉背弃了你!”lpU0A

  他转身看向观众台独白道:“可你让我如何是好?我身负重任,家中还有儿女需要照顾……”lpU0A

  “林中的猎人啊,”她低下头,“请您放过幼狼,作为交换我将任由您的处置。”lpU0A

  约华背对着她,神情忧伤地说道,“高尚的精灵何必谦虚,世间万物皆有造诣——我怎能,答应您的请求?”lpU0A

  “那么先生,您为何远出家门,不曾观望大局?”lpU0A

  “繁琐事业令人焦虑,生活职责迫使愚人!”lpU0A

  舞台的灯光突然熄灭,一阵诡异的旋律随之响起,凄凉的歌声回荡舞台上面,空中飘散花絮,场景随之一转,身后的森林开始燃烧起来。卑微鸣弱,诅咒降临。lpU0A

  阿里斯的洪亮的声音朗诵旁白,“神明陨落死者附身,所到之处皆为炼狱。”lpU0A

  舞台之上涌出一些诡异的生物,它们四肢朝地,毛绒居多,头为圆型,生为蠕虫。lpU0A

  约华后退半步,他现在可没心思再演下去,“小鹦鹉,你还能动吗?”lpU0A

  泽田惨笑一声,略微点头,她向死神求助道,“安娜尔,你快想想办法啊!”lpU0A

  “嘿,别急,我就等着他搞这一出呢。”死神很是从容地说道。lpU0A

  不知不觉中,怪物已经将两人围成一圈,它们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lpU0A

  就当两人绝望之际,死神安娜尔手持镰刀站立空中,一把银剑划破空声,掷于两者面前。淡紫色的火焰随之燃起,周围的旋律迅速转变,它像是拜占庭圣咏的奏章一般。跌宕起伏,空灵悦耳。lpU0A

  随着钟声响起,圣咏的旋律再次升调,安娜尔身后的黑色羽翼猛然展开,圆形时钟浮现于羽翼后方,不停转动。死神语气冰冷,执行最终审判。lpU0A

  阿里斯的笑声油然而起,安娜尔对此嗤之以鼻。台上观众化为妖魔,诡状异形,不忍直视。lpU0A

  地上盛开彼岸之花,异常景色展现于此,阿里斯位于舞台之下,这名商人化为枯骨风灵。它白骨满身,头露两处山羊角,空洞的双眼燃烧着淡淡鬼火,脊骨之后只有一团蓝色旋涡。lpU0A

  阿里斯手持白骨镰刀,背后的骨质羽翼突然展开,两者见此浮空作战。锵啷一声,两把镰刀相互碰撞,安娜尔向后一跃,随后向阿里斯袭来的黑色羽毛,如同剃刀般锋利。他高举右手,卷起一阵狂风,像是无形之盾,将黑色羽毛隔挡在外。lpU0A

  观众台上的妖魔向他袭来,淡紫色的火焰将其燃为灰烬,空中划过黑白两道光影。它们不上不下,短时间内难分胜负。阿里斯将白骨镰刀平于胸前,周围的狂风化为枷锁进行压制。lpU0A

  他大肆嘲笑道,“你就这点能耐吗?!”lpU0A

  圣咏歌声截然而止,死神的背后响起第一道钟声,安娜尔黯然一笑,黄金的竖瞳油然而出。乌鸦面具瞬间破碎,英俊的脸庞正对前方,周围的景色变得灰白,世间万物皆为静止。lpU0A

  “审判之钟指定汝名,在此洗漱汝之罪过!”lpU0A

  数道银光闪过,阿里斯的头颅已经被安娜尔拿在手中。暗紫色的火焰随之燃起,阿里斯的躯壳燃为灰烬。他一脸从容地俯视飘扬的骨灰,“你也不过如此。”lpU0A

  第二道钟声响起,周围的景色回归正常,袭击的妖魔已然散去。lpU0A

  安娜尔降于舞台中央,身后的审判之钟,伴随着圣咏声消失的无影无形。lpU0A

  面对两人惊恐的表情,他将拔出银剑收回剑鞘,从容的脸上多出几分笑意。lpU0A

  他伸出左手像是骑士一般,“我没吓到你们吧?可怜的小家伙们。”lpU0A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