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亲爱的老朋友，不知道，依芬小姐最近过的还好么？”奥托站起身，手中摇晃着酒杯，缓缓踱步到符华的面前，低下头，注视着这位神州的守护者。3vdZm
虽说她最近接连做出了打断自己计划的行为，但正如一个优秀的计划必然要考虑到节外的生枝，要利用多种不同的因素来确保计划的稳定性，所以，到目前为止，奥托依旧可以忍受符华的行为，这也是友情的“特权”。3vdZm
当然，也仅限于将普朗克送回逆熵和私自治疗依芬·沙尼亚特这种程度的行为了，若是将两个行为的主体更换一下，即将依芬送回逆熵，那么……3vdZm
不过算了，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奥托觉得自己和符华经过这五百多年的相处，正如自己能够理解她一样，她也能够理解自己而不触及自己的底线。3vdZm1
符华皱了皱眉头，她并没有过多的心思想要跟奥托寒暄，在她眼中，依芬和程立雪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小辈，教一教她们礼仪也无妨，可在自己和奥托之间，这种行为反倒是显得浪费时间。3vdZm
抬头看向奥托，符华侧过了一些脸，不想直接面对着奥托，沉声说道，“她并没有这个意愿，真是遗憾，你的计划落空了。”3vdZm
“啊，是么？”奥托在房间内缓缓绕着圈子，语气听起来还真有些落寞，“啊，那还真是遗憾，我还以为，她会很有动力的想要去改造沙尼亚特家的呢。”3vdZm
“你是想让她死么？”符华很想要这么质问奥托，她马上改变了原本倚靠在墙上的姿势，捏紧了拳头。以她在天命的记忆来看，沙尼亚特家的圣女，无一人得以善终，没有一个人。3vdZm1
成为卡斯兰娜家主尚且有不小的概率能够安全的从战场上退下来，沙尼亚特家的圣女则是十死无生，明明是三大家族中历史最短的一个，家族墓地却和另外两个家族拥有差不多的规模。3vdZm
在世人的印象中，沙尼亚特家给人的印象都是他们家青春靓丽的少女们，却遗忘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是，一旦稍显老态，她们就会和那些被植入人工圣痕的女武神一样，步入死亡。3vdZm
“不必如此，我的老朋友。像我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什么。既然依芬小姐自己不愿意，那我也不能抓着她的手，强制让她成为圣女的候选人吧。”3vdZm
符华盯着奥托，心里算计着奥托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她要是会把奥托刚才的那些话当真的听，早就成为冢中枯骨了。奥托是会这么简单就会放弃的人么？那他就绝对不是奥托了。3vdZm
符华深吸了一口气，还不能放松警惕啊，她正准备再探探奥托的口风，但奥托却已经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愿望了。3vdZm
他拍了拍手，身后出现了无数个闪着金边的空间涟漪。3vdZm1
符华下意识地往后腿了一步，微微弯起膝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你想干什么？”3vdZm
奥托把高脚杯放到桌上，低下头，让符华看不清他地表情，无法分清他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3vdZm
符华震惊的看着空间涟漪中伸出来的东西，这时，奥托也突然抬起头，伴随着他的祝贺声，虚空玩藏投影出的花炮来了一个“万炮齐发”，“除夕快乐，我的老朋友。我谨以代表整个天命，向您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3vdZm
奥托从空中抓起一张纸带，摇了摇头，“可惜啊，这些投影出来的东西不能是彩色的。”3vdZm
符华突然有一些感动，整个天命总部，除了程立雪，可能就只有奥托才会记得这么一个远东的“蛮荒之地”的节日，哪怕它曾经被誉为“中央之国”。大部分人能够因为极东繁荣的经济而记得一月一日是元旦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东方爱好者”了。3vdZm
“我在阿波卡利斯家准备‘年夜饭’，不知我的神州语还标准么？”奥托讲着一口明朝的官话，邀请着符华，还有程立雪。3vdZm
“那这个，你必须要收下。”奥托从自己的办公桌中掏出了一个礼盒，昂贵的金丝楠木上，是古色古香的雕刻，相当符合符华的品味。3vdZm
奥托小心的掀开了盖子，在绸缎的内衬中，放置着一具惟妙惟肖的雕像。3vdZm
像是古希腊古罗马的作品，日久的风吹雨淋，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只露出了白色的基底，水痕，晒痕让每一个褶皱都充满了时光的韵味。3vdZm
原本精致的面孔稍显模糊，但依然能够清楚的看见，那是符华的脸型，但正如观音在中土形象的演变，这具雕塑上的形象也稍显不同。3vdZm
“出土自敦煌莫高窟的辽代雕塑，给它起给个名字吧，我的老朋友。”不需要特意夸显自己为得到这尊雕塑付出了多少，奥托相信符华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心意，“抱歉，原本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交给你的，可惜，那个时候你在柏林。请允许我说一句，迟来的，‘生日快乐’，我的老朋友。”3vdZm
符华抬头看了一眼奥托，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奥托，自己的生日，而可笑的是，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纪念过了，反倒是奥托，每一年都不曾拉下。3vdZm
不过正如以往每一次一样，符华合上了盖子，将其推离了自己，“谢谢你，奥托，但请将其送回敦煌吧，这是神州人民的宝物，它不应该属于我。只要每一代神州人，都还能够有机会看到它们，我就满足了。”3vdZm
“那么，我就先告退了。”符华的语气相较于最开始，也缓和了许多，在她转过身的同时，奥托招了招手，琥珀立刻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跟在符华的身后，亦步亦趋的送她出门。3vdZm
当大门合上的一刹那，符华叹了一口气，或许，正是因为奥托的这些举动，自己才认为他终不至于无可救药，还能有拯救的机会吧。3vdZm1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琥珀，符华小声问道，“琥珀，你最近的工作繁忙么？”3vdZm
“不，没什么，若是想让你教一个孩子卡斯兰娜的枪斗术，你有时间么？”3vdZm1
“欸？这，这大概需要奥托大人的许可吧，而且，为什么不去学校学习呢？”琥珀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3vdZm
符华看了一眼已经合上地房门，觉得因为这么一个问题再去打搅奥托实属不妥，还是等下次来的时候一起解决了吧，于是，她摆了摆手，“没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3vdZm
符华快步离开了此处，因为，她还要赶着前往超市，挑选一些新鲜的食材。虽然拒绝了奥托的邀请，但年夜饭，还是不得不准备的。3vdZm
目送着符华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花园的小径上，琥珀转身敲门，在听到奥托的准许后，弯着腰，缓缓打开了大门。3vdZm
“她想让你教特蕾西亚，卡斯兰娜枪斗术？”奥托半躺在沙发上，用手支撑着后脑勺，此刻的姿势让他像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他看向琥珀，笑着说道，“你答应她了么？”3vdZm
面对奥托的明知故问，琥珀没有提出疑问，只是忠实而又恭顺地回答，“没有，奥托大人。”3vdZm
“这就对了。”奥托感叹一声，稍稍换了一个姿势，“依芬·沙尼亚特又不姓符，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人越俎代庖呢？让她亲自来求我。”3vdZm
对奥托来说，依芬当不当圣女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只有符华因为把全部视角都集中在她身上，才会为奥托的突然放弃而感到迷惑。3vdZm
“小鲇鱼，你逃不掉的。”奥托笑着将高脚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他看向沙尼亚特家的方向，期待着这次能够掀起多少的沉渣。3vdZm
说实话，他倒是真的希望依芬能够成为家主，然后帮他把沙尼亚特家那些老家伙给全部清洗一遍。因为他们的愚蠢，沙尼亚特家已经有一百多年没能提供合格的圣女了，就算他们用起来相当的趁手，也让奥托感觉到厌倦了，他需要一个新的圣女来进行他的计划。3vd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