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痛苦地从这舞台的中央中醒来,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本该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而溃烂不堪的脸颊,但那儿没有摸到任何裸露的颧骨,只有一道新愈合好的浅浅疤痕。43aQc
不过,在他的手触碰到那新长出的皮肉时,仍然有一股蚀骨的剧痛反馈给了他皮下的神经,这显然是那又臭又恶心的崩坏怪物送给他的“礼物”。43aQc
他尝试着起身,但是这股钻心剧痛从组成他躯干的每一块血肉中一同爆发出来,让他的行动变得艰难无比,经过两次失败的尝试之后,他终于用肘部支撑了起自己的上半身,一边痛苦地喘着气一边仔细打量起他的四周。43aQc
他被放在一张木制长桌改成的临时床铺上,为他身体保暖的布料是两件黑色的斗篷,他现在正处在一个石头砌成的中世纪建筑里,这里因为缺少光源与外面连绵不绝的雨水而显得既阴暗又潮湿。43aQc
他正穿着一套白色的宽松上衣,他之前穿戴着那套银白色的盔甲被支在一个角落里的架子上,胸口位置那一个撕碎了金色狮鹫纹章的内凹大洞分外扎眼。43aQc
然后他回想起了那由死者堆砌成的腐肉之墙,它的腐败束缚并不断折磨着它的受害者们,因为那些迂腐权贵的勾心斗角与畏死惜命,孤立无援的狮鹫骑士团不会有任何一名女武神的支援,因此在它臃肿而腐败的身躯因为不停地吞噬新鲜生命而变的更加强大前,那只怪物只能由他亲手去斩杀,那些不幸者也等待着他亲自去解放。43aQc
他的手下意识的在身边寻找着剑柄或者剑鞘那令人心安的蒙皮质感,却抓到了另一件与这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兵器。43aQc
是那把不知何时被他挂在了腰间的黑鞘异邦军刀,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几乎忘记了这把武器突兀的存在。43aQc
也就在他触碰到刀鞘的那一刻,混乱不堪的记忆碎在他的脑海之中闪现然后重组,他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背后有些东西正在他皮肤上发烫,帮他中和掉一部分阻碍着他行动的痛苦。43aQc
是那有着侵蚀律者力量的圣痕,他上辈子都没全部湊齐的“飞鱼丸一套”。43aQc
那已死律者留下的这份力量现在已经完全顺从于他这个新主人了,只要他愿意,当场从自己的胸口拔出一把“地藏御魂”似乎也是一件可行的事情。43aQc
“作为‘老大’带着“小子们”一起WAAAAGH的确让人热血沸腾。43aQc
不过我也太入戏了一点,也许是这些红色纹身的副作用搞得我代入感爆棚了……”43aQc
他一边尽力去摸背后那正在发烫的圣痕,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当然,他也深知这套圣痕除了这种“记忆侵蚀”以外的副作用还有什么。43aQc
他抓起那把与他形影不离的恶魔武器,重新站在了地面上,未从那处致死伤中完全复原的身体仍然在用痛苦抗议他鲁莽的行径,但至少他已经不再半身不遂了。43aQc
也就在此时,这建筑的木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名没戴着头盔的狮鹫骑士步履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当他注意到V的视线后便尽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腿脚怎么不利索的伤兵。43aQc
这名狮鹫骑士身上的伤势看起来比外表上已经基本愈合的V惨烈多了,他棕色的头发上沾满了泥水,脸上尽是撞击带来的紫色淤青与被磨烂了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能证明他曾经拥有的英俊,他依然穿着盔甲,但本来精美的坚固板甲上布满了严重的凹陷与刮痕,沾染着干涸发黑的血迹斑点,胸口上的狮鹫纹章因此而变的模糊不清。43aQc
“这儿是我们从那该死瘟疫手里夺回来的一个城堡。”狮鹫骑士严肃的回答“请您安心调养伤势,我们会让这里和我们骑士团的领地里一样安全的。”43aQc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你们的老大,哪有小子们战斗老大却睡觉的道理。”43aQc
他回绝了骑士来搀扶的胳膊,拄着那把恶魔兵器缓慢地走向了正有冷风与细雨灌进来的门口。43aQc
愁云千里的阴沉天空没有给他半分的好脸色,刺骨的寒风混合了雨水呼啸着自远方而来,然后从他的领子边灌进了衣服的下面,让他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43aQc
在他面前,狮鹫骑士们正在这座有着低矮城墙的简陋堡垒里来回走动,大多数骑士们都一步一摇地艰难行走着,他们的行动都因为不同程度的伤势而变得或多或少的有些迟缓。43aQc
但是当他们注意到拄着那把异邦军刀站在荒地上的V时,他们和骑士长一样强迫着自己满目疮痍的身体伪装出一副全盛的模样。43aQc
V注视着这群在他面前强装坚强的“NPC”士兵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43aQc
那位一瘸一拐的骑士长在这时终于从他身后艰难地追上了他。43aQc
“团长,不用太担心我们,我们个个都还是您的好小子,请您回到屋子里好好休息吧。”43aQc
“现在我们是被包围了吗? ”他嗅得到城墙另外一边那些腐尸们带来的刺鼻恶臭。43aQc
“是的,不过靠着这堵城墙,我们会替您赶走那些恶心的烂肉的。”43aQc
“指挥权在我手上,骑士长。”他向那位脸上满是伤痕的狮鹫骑士长提醒道,准备强打精神迎接接下来的战斗。43aQc
“骑士长是对的,团长。”另外一名戴着破损覆面盔的狮鹫骑士从一旁劝说道,他身上的伤势也不比那位骑士长好到哪儿去。43aQ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