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从机械师的工坊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机械师大门口的耶格。此时耶格正抽着一根烟，盯着厂房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到罗旭之后，踩灭香烟，走过来。41oFb
说着，罗旭把身后的背包翻转过来，拉开拉链，正准备把文件拿出来给耶格看。41oFb
“交易是交易。”耶格裂开嘴露出笑容。“他是在和你做交易，不是在和我做交易。虽然你愿意把文件给我看，我很高兴，但这是规矩。小子，记住吧，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41oFb
外面似乎是下雨了，厂房顶棚传来了被密集的水珠敲打声。41oFb
整个厂房内部还是很脏乱，烟草和火药，以及各种不知道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发酵升腾。41oFb
路边随处可以看见垃圾和丢弃的弹壳，以及各式各样的废弃武器零件。41oFb1
这里没有规则，没有所谓的善良，除非你会愿意被人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41oFb
原本还对厂房抱有一丝遥不可及的好感的罗旭，在见过机械师之后。这丝好感消失地无影无踪。41oFb
不是所有人都和耶格一样，愿意帮他。目前来看，耶格没有要求罗旭做任何超出他接受范围的事情，也没有预想中的黑心企业家一样榨干他的价值。41oFb
跟在耶格身后的罗旭看了一眼耶格，他心里忍不住思考。如果耶格有一天要他的命，他会怎么做？41oFb
“今天不回去了。”耶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回头拉着罗旭的肩膀朝他靠了一点。“好了，我们的小医生。要去给你配置点东西。”41oFb
“想在多维科超越一般的拾荒者，为商人们做事，有些东西你不能少。”41oFb
耶格带着罗旭拐了几个拐角，一路来到了刚刚他们路过的跳蚤市场。41oFb
“没错，看来你有好好地记住我教你的东西。”耶格满意地点点头。“想要活下去，当然要全副武装，至少在你能支付的范围内，把所有你拥有的东西，转换成能够帮你活下去的工具。”41oFb
“耶格先生？稀客啊！”摊主看起来认识耶格，看到耶格之后，立刻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非常僵硬。“今天要来点什么？”41oFb
罗旭翻转左手腕，调整了一下手表的位置。“不难受。”41oFb
耶格伸手，把罗旭手腕上的腕表移动到靠内侧，罗旭只需要抬起手腕，手心朝着面部，就能看到表上的时间以及各种参数。41oFb5
“小技巧。”耶格解释说。“习惯一下吧，不会害你的。”41oFb
在跳蚤市场来回转了好几圈，工厂内部的灯被打开，一时间昏黄的光芒和白炽灯交相辉映。罗旭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夜市一样。41oFb
“差不多了。”耶格看着身上焕然一新的罗旭，他点点头。“想不到还能给你补什么东西，就先这样吧。我们该找个地方休息了。”41oFb
此刻，罗旭已经换上了一身全新的作战服。防刮，厚实的纤维让他不会被污水轻易感染皮肤，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好受伤的伤口。身上的战术胸挂能提供微弱的防弹能力，自带的空间也足以罗旭带上一切需要的东西。41oFb
腰上挂着一根被打磨地有些发亮的小刀，就连靴子也选到了耐磨坚挺的材料，保证不会被玻璃渣或是钉子轻易戳破鞋底，让脚底受伤。41oFb
虽然这些东西大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罗旭的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他快习惯了。41oFb
脖子上挂着用电池驱动的拾音耳机，罗旭有些不太自在。41oFb2
半年以来第一次换新衣服，这让他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在过春节的错觉。41oFb
“好东西要用在刀刃上。”耶格带着罗旭离开跳蚤市场，离开了这个厂房。“不要死在外面了，我在你身上的投资，总有一天要好好讨回来。”41oFb
“知道了。”罗旭点头，跟着耶格离开了厂房区最中心的大厂房。41oFb
两人在雨天里绕过了两个大厂房，有些耸立的高塔上站着零零散散的，拿着狙击枪的拾荒者，他们承担着工厂区的守卫工作。41oFb
行走了有十分钟，在工厂区靠角落的一间小厂房门口停下脚步。41oFb
“事先问你一下，小家伙。”耶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41oFb
“？”罗旭看了一眼耶格，想把自己的拳头砸到他脸上。“你觉得呢？”41oFb
“看起来你还没经历过快乐的事情。”耶格耸了耸肩膀。“至少你今天会很难入睡。”41oFb
走进厂房之后，入耳的第一个声音，就让罗旭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41oFb
到处都是女人的低吟，还有男人兴奋的叫声，充斥着大量荷尔蒙的味道混杂着烟草在一瞬间涌入罗旭的鼻腔，甚至让他有些发昏。41oFb
罗旭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整个身上，除了遮盖住性别特征的布料之后，就没有任何遮掩，似是要在一瞬间挑起男人原始的欲望。41oFb
“噢，小甜心，快过来！”耶格哈哈笑着，一把揽过女人的腰，在她的脸上用自己布满胡须的下巴蹭了一下。“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41oFb
“我当然想你了，想地不得了。”女人笑着，看不出厌恶。“还有你包里的东西，耶格先生。”41oFb
耶格也不因为对方的话生气，哈哈笑着，一路朝厂房里面走去。41oFb
“我侄子。”耶格自然地说出了屁话。“在多维科混不下去了，听到我的名字，就来投奔我。现在在我手里帮我做事。”41oFb
“哦？”女人对罗旭眨了眨眼睛，脸上的浓妆让罗旭有点反胃。41oFb
“别打他的主意，瑞秋小甜心。”耶格把女人的视线拉回来，语气稍稍严肃一点。“给他找个安静点的屋子，明天他还有事要做。难道我还不能满足你么？”41oFb
“如你所愿。”瑞秋聪明地没有问太多，随便找了一个女人，吩咐了一下之后，女人就来到罗旭身边。41oFb
“去吧。”耶格笑眯眯地看着罗旭。“在你完成和机械师的交易之前，我都会在这里等你。”41oFb
“医生。”罗旭低着头，不敢看女人身上暴露的着装。“叫我医生就好。”41oFb
“好的。”用着挑逗的语气，凑上来，在罗旭耳边轻轻说了一声，然后站定回去。“请跟我来吧，小医生~”41oFb
跟着女人一路靠着墙边走，大厅内糜烂的一幕让罗旭的眼睛有些发直。41oFb
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新世纪的孩子，懂得很早。但真要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上一段时间，还不如给他一瓶润滑油，用“手电筒”照亮人生前方的道路。41oFb5
跟着女人一路前往地下，进入地下一层的瞬间，耳边的嘈杂声就小了许多，罗旭暗自松了一口气。41oFb
“这就是你的房间啦。”女人打开了面前的房间，把手中的钥匙交给罗旭。41oFb
罗旭伸手接过，女人用手指在罗旭的掌心名目张胆地挠了一下。这让罗旭忍不住后退一步。41oFb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罗旭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饼干，扔给女人。41oFb
女人有些意外地接过饼干，然后眼神中的热情顿时消减了大半，略带无语地看了一眼罗旭。关上门离开了。41oFb3
实在是想不到，再这样的地方，还能有这么干净的地方能够休息。41oFb